得知李令儀在宮女那裡吃了癟,淩萱甚是滿意,隨手賞了對方一些金銀。
“你做得不錯,後麵的日子也要好好照顧公主,知道嗎。”
宮女連連稱是,領了賞錢後很快就離開了。
今日淩萱休息,不用去司膳房值守,換了件寬大的月白色袍子,隻用一根簪子將長髮挽在腦後。
剛在書桌前坐下準備取紙筆就有宮人求見,淩萱讓她進來。
來人是淩萱宮外鋪子的掌事,她因身份特殊不便露麵,更不想讓有心人知道自己在宮外有營生。
於是便在宮中尋了個信得過又機靈的宮女讓她替自己坐鎮店麵,每月隻需在她沐休這天來見她便是。
“姑娘,這是這個月所賺的銀錢。”
宮人恭敬的將一疊銀票整整齊齊擺放在淩萱麵前。
她掃了眼厚度很滿意,可她並冇全部放進抽屜中,而是取出幾張遞給宮人。
“你留一張,剩下的分給店裡的師傅和夥計們。”
宮人惶恐,“姑娘給我們的己經夠多了,這萬萬不能收。”
淩萱強勢的放在她手裡,用她的話說這是額外的獎金,隻要店裡生意好,每個月都有的。
“蛋糕銷量如何?”
“奴婢按照姑孃的要求限量售賣,儘管價錢高,但依舊每日都是供不應售的狀態,更有甚者為了嚐鮮給出原本價錢的數倍。”
當初姑娘提出限量銷售的時候她是不讚同的,她覺得這東西必定能大賣,如果限量了肯定會少賺很多銀錢的。
隻是淩萱仍舊堅持己見,她作為下人隻能照做,然而最終的結果竟出乎她的意料,賺的銀錢非但不少甚至超出了她的預期。
從那以後她對淩萱的話深信不疑,她讓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聽著宮人的稟報,淩萱輕勾嘴角。
當初她藉著父親得勢的便利出了趟宮,發現這個朝代食物雖然多樣化,但甜點這方麵卻比較匱乏,來來回回也就那幾樣。
正好自己對這方麵還算有些研究,回宮之後便有想開鋪子賣甜品的念頭。
她那段時間西處尋找店麵,最終在人流量不錯的地段找了家兩層的店鋪,一樓擺放甜點樣品供挑選,同時也放了幾張桌子供普通百姓消費。
二樓便佈置了幾間單獨的包房雅間,且還會提供一樓冇有展示的新品讓客人挑選,針對的主要就是達官貴人,富商這類。
都城多的有權有勢之人,她做的甜品在這個時代來說都是新鮮玩意兒,加上饑餓營銷的策略,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達官貴人當然願意買單。
更重要的是,隨著這個店麵的知名度越高,許多朝中官員或者他們的家眷也時常來此。
他們並不知這背後的老闆是淩萱,有時會在這裡交談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淩萱也將這作為情報收集的地方。
拉開抽屜,她取出幾張滿是文字的圖樣的紙張。
“這是我前段時間研製出來的新品,你拿回去讓鋪子裡的師傅按照上麵的比例照作,蛋糕半月後也可在大堂銷售。”
這就是她另一個策略,那些貴人打心底是有優越感的,並不想看到普通百姓能和自己有任何形式上平等的權利。
所以淩萱便想出這個方法,一款甜品會優先且限量針對貴人們銷售,等之後出了新的甜點後再麵對普通百姓。
這樣既賺了錢,又能讓那些人心裡高興,花起銀子來也不會手軟。
宮人將紙張收好揣進懷中。
“對了,今年科舉結果出來了嗎。”
淩萱突然想到這幾日也是三年一度的科舉。
“回姑孃的話,昨天己經放榜了。”
宮人說著。
淩萱手指敲打著桌麵,“可知狀元是誰?”
“是個叫穆安的人。”
穆安?
淩萱腦海中迅速搜尋著朝廷姓穆的官員。
“這次的狀元郎可是極負盛名。”
宮人小心翼翼說著。
果然引起淩萱的興趣,“你給我說說怎麼個極負盛名。”
“他可是本朝有史以來第一位連中五元的狀元。”
宮人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都是羨慕。
淩萱的興趣更大了,還想繼續問關於狀元的事情,奈何宮人也隻瞭解這麼點。
“可知他住在何處?”
“暮雲居。”
這個宮人是知道的。
暮雲居不在貢院周圍,是許多趕考的考生根本不會選擇的地方,通常他們第一選擇離貢院近且環境清幽的金風客棧,其次會是不遠的文人墨客常去的聽雨樓。
暮雲居名字雖然好聽,但卻是坐落在離貢院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市井中,周邊多是販夫走卒,一晚也隻需要幾十文的價格。
想來這個新科狀元荷包算不上豐盈啊。
“你回去後幫我查查這個穆安的底細背景。”
宮人離開後她靠著椅子坐著,手不停的轉動著羊毫筆。
“連中五元。”
她嘴裡默默唸著。
她本以為這一屆的狀元是首輔家族旁支的人,不過據她所知那人鄉試時也隻是個舉人,既然是舉人那自然不可能連中五元,況且首輔可不姓穆。
“看來首輔這次要失望了。”
一旦這次狀元是首輔的族人,那勢必會為以首輔為首的文官集團再添新的勢力,原本相互製衡的東廠和文官一派就會出現失衡,東廠勢力必然減弱。
科舉一事陛下看得很重,任何人都難以將手伸得太長,自然無法運作什麼,隻是考官或多或少與首輔扯得上關係,加上首輔的族人還算有點真本事的。
近日父親也正為此煩惱,誰知原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卻突然蹦出個不知名的穆安考上狀元,把首輔的計劃破壞了,淩萱甚至能想象出首輔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轉念一想,穆安既然不是首輔的人,那便可以拉攏他讓他成為東廠的朋友,這樣在朝中也可以製衡首輔一派,說不定首輔那邊也是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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