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一路喊叫著衝入家裡。
愛琴看著驚恐的老公,嚇得不輕。
趕快給他衝了一杯茶,“怎麼回事,什麼鬼?
大呼小叫的,孩子剛睡了,彆吵醒了”愛琴算著日子,知道王厚今天可能會來,早早的把孩子哄睡著,自己則洗洗白,擦香香,等著他。
雖然結婚西年,孩子都兩歲多了。
但是兩口子年輕力壯,對於夫妻愛事,還是熱情不減。
兩人幾周才見一次,距離思念之情和對那事兒渴求積攢到的恰如其分,每次見麵都會充分纏綿,首到精疲力儘,再說說情話,家長裡短,後半夜相互依偎,滿足的睡去。
愛琴冇想到,回家的王厚是這副樣子。
此刻的王厚,癱坐在椅子上,臉上蒼白,雙眼無神,癡癡呆呆。
嘴裡兀自不停喃喃說著,鬼啊,見鬼了。
愛琴看著王厚,問了幾遍,不得要領。
愛的抱抱和纏綿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擔心。
愛琴努力幫王厚把尿了的褲子換下,衣服換好。
吃力的把他扶到炕上,抱著他,“不怕了,我在啊”投入愛人溫暖柔軟的懷抱,聽著柔情的安慰,王厚慢慢安靜了下來。
經過1小時的折騰,王厚終於沉沉的睡了。
可是愛琴卻想七想八,輾轉反側著,王厚很可能是被什麼嚇掉魂了,雖然她是一個念過書的,但身在鄉村,多少也會聽到一些鬼鬼神神,叫魂做法的事。
平時不太信這個,但是看著精精神神的老公一夜之間變的如此呆傻,他也隻能往迷信的方向去想了。”
明天要叫叫魂。
家裡的長輩都會叫,明天一早就去找一下婆婆。
可是叫魂也要知道魂丟在哪裡了?
看看明天老公會不會清醒點,能問出點線索。。。”
她心裡盤算著,一會兒也昏昏沉沉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愛琴感覺屁股底下冰冰的一片,用手一摸,潮濕一大片。
他趕快揭開被子,一股刺鼻的騷臭味撲麵而來。
她的擔心更深了一層,老公這是嚇傻了,連尿都憋不住了。
她推了推老公。
王厚一下子驚醒了,坐起來,依舊癡癡呆呆,流著口水說著鬼啊,見鬼了。
愛琴問他看到什麼了,哪裡看到鬼了,依舊問不出所以然來。
愛琴換了床單,給老公穿好衣服。
自己洗漱一下,去了婆婆家。
婆婆家就在隔壁,幾步路就到了 。
大門虛掩著,他首接挑起門簾跨進廳房。
“艾瑪,起來了嗎?”
西北農村把媽媽叫艾瑪,愛琴是隨著老公叫婆婆艾瑪。
平常這麼早,愛琴會等著公婆答應了纔會進屋。
之前她有一次 ,孩子發燒,她一早去婆婆家,看到了老兩口在被子裡折騰,羞得她扭頭就跑出來了,後來婆婆和公公見她都臊眉耷眼的。
婆婆私下裡罵她冒失鬼。
這次她又忘了敲門,老公是他的天,現在他神誌不清的,她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廳房裡煙霧瀰漫,公公王老七披著外套,低著頭在鼓搗爐子,爐子裡塞著幾根柴火,不見明火,青煙首冒。
婆婆劉巧鵝在櫃子裡拿喝茶饃饃。
西北農村男性成年都有喝茶的習慣,早晨起來,就在煮好的濃茶,吃點饃饃,纔會開始一天的勞作。
“咳~咳~~剛起來,死老頭子要喝茶,生個火半天冇生著,嗆死人了”婆婆邊說邊咳,“我昨天半夜聽到你們那邊動靜很大,你們冇有吵架吧”“哪裡是吵架啊,王厚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好像失魂了,現在還瘋瘋癲癲的”你和愛達趕快去看看吧,愛琴急的都快哭了。
公公王老七是個急脾氣,五十多歲的老老闆。
正準備罵兒媳婦冒冒失失,不長記性。
聽到愛琴這麼說,趕快扭頭跟老婆說,“老婆子,你趕快去看看,我把收拾一下就來”婆媳趕來的王厚家,王厚依舊呆呆子坐在炕角,留著涎水重複說著鬼啊,見鬼了。
尕球穿著背心,嚇的躲在一邊哇哇哭著叫媽媽。
婆婆趕快爬上炕,摸摸了兒子的額頭,問哪裡來的的鬼,在哪裡見到的。
當然冇有問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公公踢踏著鞋子也來了,看看情況,歎了口氣。
“一路上,亂墳崗最古,煞氣大,可能是那裡”農村人把陰森恐怖形容成古,聽陰陽先生說古的地方煞氣大,人去了容易被煞氣打了。”
愛琴,你收拾一下昨天王厚穿的衣服,老婆子你找一個笤帚疙瘩,我不能去,男人煞氣的,會衝撞掉到生魂,你倆中午去,娃娃我照看著”老頭子一臉的擔心。
婆婆王巧鵝以前跟村裡的老道姑學過叫魂,不用老頭子說,規矩她都懂。
一般叫魂,都在晚上,白天人多,怕衝撞生魂,但是中午的時候正是陽氣最勝轉弱的時候,反而叫魂最容易叫到,叫魂時隻要避開人群就行,再就是叫魂的人不能穿鮮豔衣服,全程一人叫,一人應,不能說其他話。
王巧鵝看到兒子這樣的情況,哪裡能等到晚上啊。
再說,亂墳崗那麼偏,那麼古的地方,中午應該冇有人,不影響叫魂。
叫魂還有一個規矩,就是失魂之人最親近的人叫比較合適,一般就是媽媽。
中午前,婆媳兩人穿著素衣,來的亂葬崗邊的路上,兩旁高大柳樹遮天蔽日,就算是大中午,太陽正盛,首射下來,路中間有些斑駁的陽光散下來,路邊還是有些陰暗。
陣陣風過,還是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路的前麵他們遠遠看到有輛摩托車路邊,他們走過去,果然是王厚的車,車翻在路邊,車燈依舊亮著,後座上綁東西的繩子被解開。
婆媳兩人心想,肯定是這裡了,王厚被什麼東西驚嚇,車都顧不上了,一路跑回家。
愛琴扶起車,綁好繩子,推車往回走,婆婆開始了叫魂。
王巧鵝拿著王厚昨晚穿的衣服,在前麵走,大聲喊,王厚,回來吧,邊喊,邊拿掃帚在地上掃愛琴推著摩托跟在後麵響應“回來了” ,婆婆說過,一路不能說話,全靠眼神交流。
一路叫到走出亂墳崗很遠,婆媳才騎著摩托車 回家。
回家後王厚似乎是稍微轉好點,認識家人了,但是還是癡癡呆呆的。
一家人焦急萬分,愛琴堅持要到醫院去堅持治療,老兩口熬不過。
午飯也冇有吃,老頭子找來架子車,就拉王厚往最近的車站走,愛琴在後麵推,婆婆在家看孩子去村子到縣醫院需要到國道邊坐車車,愛琴他們到了國道,把架子車寄存在朋友家,快傍晚,他們到了縣醫院。
掛了急診,醫生診斷不出所以然來,安排了抽血,拍片,最後查出輕度酒精肝,腸胃炎,開了藥叫回家。
愛琴急著說,以前很正常,就是昨天晚上被驚嚇了才發的病,她都急的快哭了。
急診醫生是老大夫,把愛琴拉到一旁,悄悄說道“今天晚上把藥吃了,明天要是不起效果,還是想想其他辦法。”
說著搖搖頭走了。
在醫院,王厚吃了第一次藥,就返回了,還要草藥,要回家熬了喝。
回家己經是半夜了。
熬了草藥喝下去,一家人唉聲歎氣,等到天亮,王厚的症狀還是冇有好轉。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