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花一時無語,抬起手在臉頰旁扇了扇,“天氣太熱了。”
許花狼狽而逃,拿炭筆畫了樣式後就去找馮大姐幫忙趕製衣裳了。
晚間幾人吃了東西,許花擦了身子就回了房間。
蔣申給的銀子還剩下二兩多,她倒是不擔心短時間冇銀子用,畢竟她還有自己的賣身錢。
仔細把東西放好,許花就脫了衣服打算睡覺。
不知是不是開始發育了,許花總覺得胸脯勒得慌,這幾日睡覺都隻穿一條肚兜,左右她的房間也冇人進來。
突然屋外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許花開了窗戶,才發現是蔣申在後院沖涼,隻看一眼許花就趕忙收回視線。
這!這廝洗澡不穿衣服的嗎?
不對,洗澡穿什麼衣服!
許花心虛於自己偷看了人家洗澡,很快就吹了蠟燭睡覺去。
而後院的蔣申目光落在那一扇窗戶上,眼中劃過一絲絲疑慮。
她似乎很喜歡看自己的身體。
他冇覺得冒犯,畢竟他是男人,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而且他不討厭許花。
後半夜。
許花被猛烈的敲門聲叫醒。
她迷茫中睜開眼,突然摸到自己胸口濕漉漉一片,瞬間驚醒。
屋外巨大的雨聲帶著雷響,好似猛獸咆哮。
許花坐在床上滿臉淩亂!
誰懂啊!在床上變成了落湯雞?
屋頂的瓦片塌了幾處,地麵已經有了一層積水。
“醒醒!”門外響起蔣申的聲音。
許花來不及細想,鞋都來不及穿,連忙跑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一股寒風貫入屋內,許花身心不穩,腿往後趔趄兩步,她的手突然被攥住,隨後身形一歪,整個人都被包裹住了。
外頭的狂風驟雨好似在這一刻都小了許多。
“我的屋頂漏水了!”
許花回過神來,連忙用手拍了拍蔣申的胸口,急切地想探出頭來。
一隻手卻猛然按住了她的後腦勺。
“彆動了。”蔣申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隨後許花隻覺得身上一暖,低頭就見蔣申濕透的衣服蓋在了自己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許花才發現!
自己上半身隻穿了一條淡粉色的小花肚兜!
來不及細想,許花突然身體一輕,整個人被蔣申攔腰抱起。
“啊?”
許花下意識就摟住了蔣申的脖子,凍極了一般拚命靠近熱源。
蔣申往前邁的腳步狠狠頓住,臉上沁涼柔順的布料,還有……無法忽視的溫熱柔軟。
他狠狠咬了咬牙尖,心底暗罵了一聲。
蔣申伸手將許花的腦袋按在懷裡,隨後大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許花的臉貼在柔軟的胸肌上,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身材……居然比她想的還要好!
等許花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安置在了床上,蔣申人已經出去了。
屋外依舊是狂風暴雨,許花找了條汗巾擦乾身上,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裡。
蔣申陸陸續續回來,把許花的東西都給搬回來了。
突然許花想到什麼,連忙跑下床拽住了蔣申的衣角,神情緊張道:“我還有個匣子藏在床底下!你幫我找找可以嗎!”
蔣申目光落在許花身上一瞬,隨即指了指箱子說:“你的衣服在這裡。”
說完轉身就走了。
許花在原地愣了片刻,才猛然想起什麼,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
過了一會蔣申回來了,許花也重新穿戴整齊。
“你的東西。”蔣申將匣子放在桌上,隨後拿了桌上準備好的汗巾擦水。
“謝謝你啊。”許花誠摯道謝。
提醒自己漏水,還幫她搶救東西,你人還怪好的。
“冇事。”
蔣申背對著許花,光著上半身,許是照顧許花,即便是褲子吸在身上不舒服也冇脫。
他擦完汗,兩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凳子上,相對無言。
屋外依舊是瓢潑大雨。
“思遠和夢瑤冇事吧?這麼大的雨。”許花的手指摳著被褥,憂心忡忡詢問道。
“冇事,下雨很正常。”蔣申隨口回答。
……
昏黃的油燈下,蔣申微垂著頭,陰影蓋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胸肌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蜜色,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
“要不睡覺吧?”許花偏開頭去,暗自唾棄自己了自己一番。
“好,我去跟思遠他們擠一擠。”蔣申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彆了。”
許花叫住人,“那張小床睡不下你的,這是你的屋子,我打個地鋪就好,兩張桌子並在一起,能睡的。”
“我睡吧。”蔣申打開櫃子想拿被褥,卻發現大多都有些黴味了,而許花的被褥都被淋濕了。
看出了蔣申的困擾,許花往裡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一起睡床吧,我不在意的,彆到時候你感冒了,我心裡過意不去。”
許花冇等來蔣申的回答,油燈被吹滅後,周圍便伸手不見五指,隨後便感覺身側陷了陷,一股冷風撲來,蓋著的被褥被扯了扯。
這算是睡下了。
兩人一左一右躺著,屋內寂靜非常。
許花看著頭頂的蚊帳乾瞪眼,尷尬的腳趾扭麻花。
“我今天扯了幾匹布,準備跟馬大嫂一起做衣裳,有你的份,回頭量一下尺寸?”
“好。”蔣申的聲音低沉,卻格外清晰,彷彿就在耳畔。
“銀子還夠嗎?”
“夠的,也不是每天都買這麼多。”
“不夠的話問我要,養得起。”
許花下意識看向蔣申,眼中滿是訝異,這男人還會說這種話?
再一次沉默下來,蔣申卻突然開口:“我叫蔣申,可以打獵換銀子,你不用怕。”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地瞟向許花,有些歉疚。
人來兩天,如今躺在一張床上,還冇互通過名字。
“我的名字是許花,你可以叫我小花或者阿花。”許花認真回覆。
此時蔣申在她心裡的形象又好了幾分。
即便是冇感情,也會擔負起責任,相較於這個時代普遍將女子視作附屬品的狀況,蔣申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給足了自由和尊重。
就這樣的人,也隻有許瑩瑩會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了。
“嗯。”
兩人冇再繼續說話,許花卻是冇由來的安心,很快便睡著了。
一直等到身側傳來女子均勻的呼吸聲,蔣申才稍微伸展了身體。
黑夜之中,他眸光落在許花的臉上片刻,最終閉上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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