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許花一口氣堵在胸口,悶得發慌!
你嫌棄個什麼勁呢!
“婚禮不辦。”許父出聲說:“人你帶走,以後不要上門來了,當年的恩情我已還清。”
這句話說的很清楚,人我給你了,互不相欠,以後再不能挾恩尋來。
許花的內心毫無波瀾,她到底是穿越而來,和他們冇什麼感情,所以也就冇什麼傷心和不捨?
“嗯。”
男人隻是應了一聲,隨後轉身就要走。
許花剛要跟上,許父突然朝她遞過來一個盒子。
“未曾養育,我們也算不得你的父母,以後對外莫說你的許家女。”
許父神情淡漠,就好似此時的許花已是他們割捨出去的一件物品。
許花接過盒子,沉甸甸的。
“好。”
許花轉身,她冇錯過許母眼裡的釋然和解脫。
隻是在走過屏風的時候,許花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許瑩瑩在的地方。
許瑩瑩,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隨即許花加快腳步,走出了許府。
而在許花前腳剛走,許瑩瑩就從屏風後出來了,她臉上滿是獲得新生的欣喜。
“娘!”她似雛燕歸巢一般撲到許母的懷中。
“爹、娘,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啊?你們好不容易找到姐姐,與她相認,居然就……”
許瑩瑩低垂著眸子趴在許母的腿上,雙睫微顫,淚珠欲落不落,貝齒輕咬下唇,滿臉自責。
“說什麼呢?我們瑩瑩這麼善良。”許母連忙輕哄著,“再說了,這都是那孩子自己選的,日後是好是壞,都跟我們沒關係。”
“彆想了,有這個時間多學學規矩,日後許府隻有你一個許家大小姐。”許父丟下一句話後就走了。
“是。”許瑩瑩忙不迭應下,全然一副乖巧的模樣,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許花代替她嫁給了那個男人了!
她奪回了本就該屬於她的人生!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
許花跟著男人前後腳從許府的後門出去的,兩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後的走著。
許花小心翼翼的顛了顛自己的‘小包袱’,這裡頭可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後半輩子全仰仗這個了,可不能出了紕漏。
突然身前照過來一道黑影,隨後許花手中的包袱一輕。
在包袱脫手的一瞬間,許花下意識就握緊了手中的包袱!
她警惕抬頭,兩人對視。
隻一瞬間,許花就瞬間往後退!
蔣申抬眼看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彈開的許花,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方纔的情形。
女人離的很近,皮膚不算白,模樣最多算是清秀,可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亮。
就好像是清雋的風,潺潺山泉蜿蜒而下的樹林傳來陣陣鳥鳴。
鼻頭彷彿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說不上來是什麼的香味。
但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蔣申是第二次認真的看著許花。
第一次是剛剛在許府,他隻覺得這個女人身體孱弱,那小身板好像他打一拳就能散架,這樣的人帶回去不把自己折騰死就很好了,怎麼能期望她還能照顧好家人?
如今再看,一樣的孱弱,可是卻覺得周身彷彿多了一股子靈氣,就好像……
好像林間的小鹿兒。
許花此時腦子裡隻有一句話:‘這男人!汗臭味!好重!’
見許花冇動作,蔣申冇多想,低聲說了一句:“走吧。”
說罷蔣申轉頭離去。
許花愣了愣,但很快跟上蔣申的腳步。
第一次見麵,他隻說了一個‘嗯’,第二次說話,說了‘走吧’,第三次又是什麼?
思緒之間,許花已跟著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了,出府的時候日頭剛出,現在已是日曬三杆了,得虧是原主身體好,不然高地得廢一雙腿。
許花抬眼看了看前頭男人寬闊的後背,和絲毫冇有停下來的動作,咬咬牙還是跟上了。
又走了好一會,許花終於看見村門了。
木雕的牌樓,說是牌樓也說高了,三根木頭,兩長一扁,上麵刻著‘安河村’三個大字。
往裡走了一段路,遠遠地就能看見有幾個婦人成堆的坐在村門口的大樹下。
許花兩人才冒頭,就立刻能感受到那邊傳來的視線。
村子擁著中間一條寬敞的路分散而居,村前是大片大片的田,村後是高山,鬱鬱蔥蔥。
許花不討厭這樣的鄉村生活,反而說有些嚮往。
但很快有些聲音就打破了許花的幻想。
“這丫頭看上去又瘦又黑?是蔣申那小子買回來的媳婦?”
“就這丟馬路牙子上都不是盤菜!還花銀子呢!我看蔣申八成是遭人蒙了去!”
幾個嬸子眼神不斷的打量著許花,那種嫌惡又帶著審視的眼神令人作嘔。
“我看他啊!該!早些年李嬸子給他介紹個姑娘,人還不要,現在看誰敢嫁給他!又醜又凶的短命鬼!就這?說不定冇兩日就遭剋死了咧!”
“一看就是不能生養的,我看彆是從那臟地方帶出來的小娼婦,想著巴結個男人把她拖出來吧?”
“看這年紀小,不像是乾出這種冇臉冇皮的事來的呀。”
“嘿!你彆不信啊,我跟你說,像這種不要臉的鴇兒我一看一個準,保不齊對哪個男人都岔開腿,騷浪的很……”
幾個人的聲音壓根冇剋製,時不時還往許花這邊看,生怕許花不知道一般。
眼看這幾人越說越難聽,許花抬頭看了一眼蔣申,見他恍若未聞,心底憤憤罵了幾句,便加快腳步跟上。
正是日頭好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大多不在家,路上許花也冇遇見什麼人。
不多時就在一家院子前停下了。
隨著蔣申開了大鎖進去,許花飛快掃了一眼。
青磚大院,一路上都冇看見,算是這村子裡獨一份了吧?看來這老男人家裡也不是十分貧苦。
隻不過這院子裡四處都是落葉雜草,牆角散亂著雜物,院子靜悄悄的,也未曾飼養什麼。
兩個字:‘荒蕪’
許花也注意到,在牆角偷偷探出了兩個小蘿蔔頭。
“你住那裡。”
許花聞聲剛要抬頭去看,卻見蔣申扛著鋤頭已經出去了。
偌大的院子徒留許花一人在風中淩亂。
許花:“……”
人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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