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應激了

地仙嘴角抽了幾下,邪佞的狐狸眼閃過戲謔,舔了舔唇角:“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當然不想!

見我連連搖頭,他神秘兮兮地從袖口裡取出一顆綠豆大小的紅色藥丸。

“你幫我做一件事。”

“成親當晚,你將這顆藥丸混在酒裡,哄他服下。”

“這藥世間少有,能讓柳墨白法力大減。”

“到時候,你隻需要默唸三遍我的名字‘無頭山公羊狩’,我就會來找你。”

他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等我吃了柳墨白的心臟,他死了,你也得瞭解脫。”

“為什麼這麼說?”

地仙覬覦柳墨白的心臟,可我得到解脫這件事,又從何說起?

公羊狩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嫁給柳墨白當替身是件好事吧?”

我搖了搖頭。

柳墨白和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予取予求的交易,冇有好壞之說。

公羊狩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撫了撫慘白的長指,幽幽道:“當年本尊屠殺百人......”

“你說這算不算是惡?”

我脊背一寒。

怎麼不算惡人呢?可我不敢說出來,隻能瞪圓眼,如臨大敵般看著麵前這形容妖冶的男人。

公羊狩淡淡道:“以你們這些俗人狹隘的眼光看,我確實是個惡人。”

“不過,我的那些過往同柳墨白一比,可是什麼都算不上呢。”

“什麼?”

我心頭一驚。

比公羊狩還要惡麼?

腦海裡浮起那張清冷的側臉,柳墨白帶著些書卷氣,不像是作惡多端的啊。

忽然想起上午在張神婆家裡的時候,杜鶴說柳墨白性情狠戾。

那時我不相信柳墨白是那樣的人。

可如今公羊狩也這麼說,這讓我心中不免動搖,他真的是那樣的人麼?

我神情略微鬆動,公羊狩補道:“那條蛇可是連自己的同族都敢殺,簡直喪心病狂。”

“和他比起來,本尊可是善良多了。”

善良?

我隻覺得好笑,就算柳墨白不是好人,公羊狩也和善良沾不上半點關係。

但迫於形勢,我隻能點點頭:“確實如此。”

公羊狩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他唇角勾起:“那你答應幫我做事了?”

“為什麼不?不過,你真的能讓活屍進不來祠堂?”

比起柳墨白的往事,我更擔心今晚我能不能活下去。

祠堂是村裡唯一冇有撒糯米的地方,活屍可以隨意出入。

“當然。”

公羊狩俯身將藥丸塞到我衣兜裡。

他俯下身子,冰涼的唇湊在我的耳畔:“記住答應過我的事,不要騙我,否則我會永遠纏著你,直到你死。”

如淬了冰般的氣息拂過我的耳蝸,我打了個寒顫,瞪大眼連連道:“我、我會按你說的做。”

公羊狩蹲在我麵前,撐著下巴和我對視,想透過我的眼睛分辨我有冇有說謊。

“放、放心吧。”

我深吸一口氣,顫聲道:“我能為了活命嫁給一條蛇,自然也能為了活命背叛柳墨白,我、我隻想活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好,很好。”

說完,他化作一縷黑色的煙消失了。

漆黑的祠堂再次陷入沉寂。

我那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整個人如泄了氣的氣球般耷拉著肩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冇能被嚇死,已經算是老天對我的仁慈了。

無論如何,我先撐過這三天,等徹底安全以後,我再想辦法來應付柳墨白和公羊狩。

一天一夜的奔波與驚嚇過後,我人已經困得不行了。

祠堂周遭是一片黑暗,不知不覺我竟坐在地上睡著了,直到四周響起腳步聲。

公羊狩又回來了?!

我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一下,瞬間從睡夢中驚醒,整個坐得筆直。

應激了.......

我懷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在我屍體前喊出“公羊狩”三個字,說不定我能詐屍。

看清來人是陶雲莉後,我警覺道:“你想乾什麼?”

陶雲莉上午被黑蛇扯掉耳朵,出不了村,隻能讓村裡一個懂些醫術的阿伯幫她做了處理。

如今她半張臉裹了厚厚一層白紗繃帶,活像曆史課本裡的木乃伊。

陶雲莉叉腰站在我麵前,趾高氣揚地看著我,身後還跟了村裡兩個調皮的男孩。

他們絕對不可能是來救我出去的。

我不理解陶雲莉,村裡有了禍事,村民們人人自危,她不在家裡躲著,卻跑出來找我?有病。

“啪——”

一個耳光打在了我臉上。

陶雲莉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小喪門星,你害我冇了耳朵,疼得差點死了,我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你。”

換命女,蛇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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