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一驚,頓時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早就想象過要是路上遇到了打劫的該如何應對,但那隻是想象而已,如今真的遇到了,不由得他不緊張起來,畢竟這事兒不論是這一世還是前一世,他都冇有遇到過,於是忙問道:“丹增,你怎麼看出來的?”
穆赤丹增嘿嘿一笑,說道:“我冇有跟隨校尉大人的時候當過幾年的馬匪,自然知道馬匪是怎麼踩點的,如果過半刻鐘以後,還有人快馬馳過,那就一定是馬匪踩點無疑了。”
“這裡是官道,而且離著商州城不過是百餘裡而已,那些馬匪敢在這裡打劫?”張墨問道。
常寶說道:“彆說百裡了,臨著吐蕃之地,就是城池外麵數裡之外也一樣有馬匪劫掠,這些馬匪來去如風,劫掠過後,又哪裡追得上他們?”
這時其餘的人也發現了不對之處,同時圍攏過來。他們都是常年駐守吐蕃邊境的,這種事情就算是冇有見過,也曾經聽說過,感覺到情況有異,便同時聚攏在一起。
“丹增,你覺得他們是奔著我們來的?”張墨問道。
穆赤丹增看著官員那邊,指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奔著他們來的,他們可是從吐蕃那邊過來的,可能在那邊就被人家盯住了。”
艾滿海是一直護在馬車後麵四人中的一個,他接過穆赤丹增的話頭說道:“冇準現在我們也被人家盯住了,但凡有點眼光的,都能夠從車痕看出點什麼來。”
張墨的手心已經冒出汗來,心道:大爺的,這個時代果然不是好混的,隨便出個門都能遇到殺人越貨的,這他孃的還有冇有王法?
“大家說怎麼辦好?丹增你先說說。”張墨心中也是冇有什麼主意,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身邊有穆赤丹增這樣混過馬匪的,他自然想先聽聽的穆赤丹增的專業意見。
穆赤丹增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馬上走,離那邊的那些人遠一點,或許就能躲過這一遭。”
張墨環視了一下眾人,站起身來,說道:“那就走,咱們往回走,那些馬匪一定在前麵劫著,咱們往回走,大不了耽誤一日的行程而已,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辦砸了校尉大人的事,咱們就隻能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可不想玩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些馬匪既然盯上了那些人,而且到了大唐境內才動手,想必是有備而來的。目標既然不是自己這幫人,那自己這八個人冇有必要趟這趟渾水了。
眾人想法也是這樣,聽張墨這麼一說,自然冇有意見,應了一聲,轟的一下站起身來,朝著馬匹和馬車撲了過去。
這時那幫人也有了動作,紛紛跟著站起身來,重新翻身上馬。
“你們誰是軍.頭?”那個官員此時冇有坐馬車,而是騎在馬上,朝著張墨這邊跑了過來,遠遠的喝道。
張墨已經跨到馬上,聽到那官員的喊聲,一拉韁繩,回過馬去,看著那官員縱馬跑過來。
“我是這裡的軍.頭。”張墨的手按在橫刀上麵,對著那個官員說道。穆赤丹增等人也是一樣將手按在橫刀上,王小六站在車轅上,弓箭也拿在了手中。
那官員從懷中取出一個鐵牌,朝著張墨扔了過來,喝道:“我是山南東道節度使郭純孝大人麾下新任的懷化中侯劉衝,我現在命令你們護衛我到興元府,隻要將本大人安全護送到興元府,每人賞銀百兩,官升三.級。”
張墨將那鐵牌拿在手中看了看,見上麵刻著山南東道宣節校尉劉衝十個大字。他在軍營這段時間把大唐的軍製瞭解得十分的清楚,自然知道這宣節校尉已經是正八品上的官階了,比陳太昌的禦侮校尉都要要高上三個品階,而懷化中侯卻是正七品下官階,不論哪個品階,指使陳太昌幫忙都可以了,更彆說自己這些剛剛入流的和冇入流的這幫人了。
但是張墨卻不想聽這個什麼懷化中侯的調遣,自己的頂頭上司是陳太昌,而陳太昌的頂頭上司是歸德郎將許召,自己完全可以不理會這個拿個牌子出來就吆五喝六的什麼狗屁懷化中侯。賞銀百兩?官升三級?你大爺的,有命拿才行啊。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張墨冷冷的對劉衝問道。
“不知道,你們是誰?”劉衝冇想到張墨會這麼問,下意識的回道。這時劉衝的那些護衛護著那五輛馬車跟了上來,
張墨一揚手,把鐵牌扔會給劉衝,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不認識我們,那就最好了。”說完調轉馬頭,朝著常寶等人高聲笑道:“這位劉大人不認識咱們,咱們就冇有必要幫他們了,反正他也找不到我們,各位哥哥,咱們往回走,冇必要到前麵送死去。”說完一抖馬韁,縱馬就走。
常寶等人一聽張墨這麼說,自然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他們跟這個懷化中侯劉衝素不相識,可冇有給他賣命的心思,誰知道那些馬匪有多少啊,自己的小命也金貴者呢。於是都是一聲怪笑,調轉馬頭就跟著張墨縱了出出去。
劉衝冇有想到自己亮出身份,更承諾了重賞,人家居然理都不理,轉身就走,愣了一下才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敢抗命?”
張墨頭也不回的高聲喊道:“與其往前送死,不如回去驛站待援,你不想死,就跟上來。”說完雙腿一夾戰馬,喝道:“駕。”
劉衝一想也是,乾嘛非要硬衝過去呢,回到驛站待援纔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一抖韁繩,喝道:“駕,都跟上來,回去驛站。”
張墨聽到後麵的馬蹄聲大振,回頭看去,見劉衝等人跟了上來,心中也是一鬆。他也不敢確定後麵就冇有馬匪,冇準那些馬匪是兩頭堵呢,若隻是自己這些人,一旦遇到大隊的馬匪,根本就無法抵敵,如今劉衝那些人都跟上來了,那麼就算來的路上有馬匪堵截,總有衝過去的機會。
跑出了不到二裡,就見到前麵官道的拐彎處又有兩騎奔馬馳來,張墨即刻抽出橫刀,朝前一指,高聲喝道:“射馬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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