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小師叔~”
王權幽幽醒來,緩緩睜開眼睛。
床邊一個穿著白色小褂的小書童正在扯著他的胳膊吃力的搖晃他,見他遲遲不醒來,一臉的焦急!
“小歸啊,這麼早來打擾師叔清夢,是不是想被打屁股啦?”王權坐起身來,邊伸懶腰邊慵懶的說道。
小書童看起來五六歲的樣子,是王權五師兄婁夜當年下山遊曆撿回來的孩子。
剛撿到他時隻是一個嬰兒,轉眼幾年過去也長出了個人模人樣,於是五師兄就收了他做弟子。取名為歸,跟五師兄姓,全名叫婁歸!
“小師叔,是師傅叫我過來找你,讓你馬上去他那兒一趟,你不要打我屁股~”小歸奶裡奶氣的回答道。
“現在什麼時辰了?”王權轉頭望著窗外的陽光問道。
“馬上就到午時了!”
“啊??,那是得快快起來了!你先去外邊等我吧,等師叔捯飭一下!”
………………
王權九歲在京都闖下禍事,讓王梟自感不能再把他放在都城養著了,好好一個孩子冇人教導會被養成廢物的。
而且,當下局勢未定,外有北蠻大軍壓境,內有江湖朝堂暗潮洶湧,把王權一個人放在京都確實不太安全。
於是,上書皇帝,派人把王權接到了北塞,在快到北塞時遭遇了北蠻高手潛伏入境刺殺,緊要關頭還好王梟趕到纔沒使刺殺成功。
其實刺殺是成功的,真正的王權已經死了,而輔警王權來到了這個世界。
在北塞待了不到一年,在軍營中混的可謂是順風順水。
在魚泉關大戰時,他偷偷跑到戰場上,就是想看看古代戰爭到底是什麼樣的。
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危機四起,他一個孩子能待多久,在快被敵軍的弓箭射中時,一個士兵挺身而出替他擋下了箭,而他也被那個士兵在戰場上撞昏了過去。
雖然知道這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殘酷,但王權自詡當過幾年兵,還有幸上過一次任務,也覺得冇什麼場麵是他不能接受的。可當他真正見識到了這血流成河的場麵時,心中依舊是震撼到發麻。
魚泉關大戰,他最終還是活了下來,大戰慘勝,但也收複了丟失了幾十年的塞北三州之地。
而王權在戰場上之所以能夠活下來,除了被那個士兵擋下幾箭,更重要的是一個老頭在這之後救下了他。
大戰結束後,那個老頭找到王梟,兩人在營帳內交談了許久。最終那老頭帶走了王權,來到了山上山,而後十年間不曾下山。
………………………
王權穿戴整齊後,便帶上小歸一同前往五師兄的住處。
初春時節,北方的天氣還死死地咬住冬天的尾巴不肯放開,彆看現在陽光明媚,那也是假象罷了.
高俏的山峰,銀裝素裹,說來也是奇怪,春去秋來,萬物更替,隻是這山上的植物卻是常年枝繁葉茂,秋天不曾枯黃落葉,春天也不長新芽,屬實奇異。
山是山上山,王權曾經問過他的師傅跟大師兄這座山的名字,師傅說:山,便是山最好的名字。
大師兄卻說:山的名字是為了讓人更好的記住它,如今,天下誰人不知我們山上山的威名,所以山,不需要名字!小師弟,你須記住!山需要你來成就,而不是山來成就你!
五師兄婁夜要見王權,他不敢怠慢,要說這山上他最怕誰,不是他的師傅,也不是威震江湖的大師兄,而是這位在江湖上名聲不顯的五師兄,他規矩多,還知人心。
山上的人不多,一共加起來也就兩三百人吧,大多都是這附近的人慕名而來求學的。
這些人不是來學修行,而是來讀書的。
以前這裡地勢偏僻,這裡的人們想要讀書隻能是翻山過水的去往寧州求學。遠離家鄉父母,十年寒窗,能中舉著寥寥無幾。在山上還冇住人之前,也隻有三百年前有人考上過舉人。
自從師傅到這居住,後麵不知在哪裡收了五師兄做弟子,十幾歲的五師兄便學富五車,漸漸地,後來居民們都知曉這山上有一個博學多聞的才子。
於是有一天,一個二十多歲的學子上門論道,不知過程,不知結果,隻知這位學子後來在山腳搭了處棚子,日日上山找他。
三年後那位學子進京趕考高中榜眼,做了兩年官後又回到了山上山,在山腰處開了一個學堂,招收附近的學子,後十幾年間,殿試三甲中不乏有山中學堂學子。
王權帶著小歸到了五師兄的住處。
竹林中z央一處由竹子搭成的小院子,院中整潔的讓人不敢相信,竹院除了五師兄和小歸之外就冇人居住了。
王權整理了一下衣冠,剛想開口問安便聽屋內傳來了五師兄的聲音。
“子沐進來,歸兒回去讀書!”
王權,字子沐。
王權瞧了瞧身後的小歸,笑著向他挑了挑眉,小歸一臉苦相的回屋。
不管在哪,讀書總是一件讓小孩子們苦惱的事兒。
王權敲了敲門,便直接進去了,見五師兄獨自在下棋,向他行了個禮便徑直走到桌邊坐下。
“五師兄喚我可是有事?”王權微微笑道。
婁夜抬頭撇了一眼王權,緩緩說到:
“大師兄跟師傅出門三月,二師兄閉關,三師兄跟四師姐也出門辦事了,你七師兄正在江湖行走,眼看著日子馬上也要結束了,現在山上就隻剩下我跟你六師姐。
“老八!有些事情要與你講一講!”
老八?您可彆這樣叫我了,不然我請你吃蜜汁漢堡。王權心中暗自唸叨。
“五師兄叫我名字即可,不用叫我老八。”王權悻悻笑道。
婁夜放下棋子抬起頭來好奇道:
“你也不喜歡這樣叫嗎?我以為隻有我自己不喜歡這樣,好好地有名字不叫,乾嘛要叫排名,真真是搞不懂二師兄在想什麼。”轉而又繼續問道:
“上次師傅跟大師兄出門前,二師兄找到他們說以後就按排名這樣叫大家,這樣顯得親切,還說是受你的的啟發,有冇有這回事?”
“冇有冇有,絕對冇有這回事兒!”王權連忙否認。
心裡想到往前是說過那麼幾句老四老六的話,這都是受了前世網絡的毒害,冇想到被二師兄聽了去!這二傻子還信以為真了。
“好了說正事!”
婁夜嚴肅的看著王權道:
“眼下你七師兄也快回來了,下一個江湖行走的就是你了,日前你父親給山上寄來書信,讓你回京都去赴約之前先去一趟塞北見他。 ”婁夜取出一封信交給了王權繼續說道。
江湖行走是每個江湖勢力在江湖上的一張名片,往往隻有大勢力纔會有江湖行走。
湖也不是一片祥和,往往有爭鬥時,大勢力的代表就是每個勢力的江湖行走,而本宗不參與進來。以免發生大規模爭鬥,這是大承皇朝開國時定下的規矩!
“以往我們每個師兄師姐江湖行走時都是自己規劃行程,你也一樣,做什麼事你自己決定,不過切記一點,不要損了咱們山上山的名聲。” 婁夜繼續說道
“這一點我們師兄妹幾人為做的都還不錯,除了二師兄!”
“二師兄當年回來被師傅關在冥洞內三年才放出來,你要切記不要學你二師兄!”
王權眉頭一皺,這麼狠啊,冥洞他是知道的,那是專門關押那些江湖上的惡人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山上每一任江湖行走抓回來的。都是些罪大惡極且武功高強的人!
那洞內有一陣法是師傅專門佈置的,剛進去時冇有任何感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就會越感不適,直至後來的生不如死,猶如溫水煮青蛙,每一秒痛感都在加強,抓回來的人冇有任何人能捱的過一年的,要麼死,要麼幡然悔悟後,留在山上做些雜役,一輩子都下不了山。
王權知道,二師兄的武功高強,在山上除了師傅和大師兄之外冇有人是他的對手。他到底是做了何等牛逼之事纔會受到這麼嚴重的處罰?
婁夜見王權恍恍惚惚的。
於是繼續說道:“之前的江湖行走,師傅都會給我們每個人一個任務,不做完任務不準回山,你也不例外,具體是什麼任務,到時候師傅會通知你。”
“不過,師傅給你規劃了前兩站的路程,第一,你要回都城去,把你跟你未婚妻之間事情解決了,”婁夜隨即話語慢了下來,繼續說道:“第二,你要去一趟山海峽穀,去取一樣東西。”
王權疑惑的問道:“什麼東西?”
“一件兵器!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的斷刃”婁夜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斷刃,它是斷的嗎?”
“不知,我也具體冇見過,這是師傅留下的資訊,等你辦完第一件事,師傅或者咱們山上會給你詳細的資料!
婁夜站起身來背對著王權說道: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我與你算了一卦,你江湖一遊,驚險萬分,但終是有驚無險,不必過於擔憂,時時小心行事,切莫大意即可。”
“需注意的是,你身染桃花劫難,切不可輕易對女子動心!須知,山下的女人多為猛虎”婁夜轉過身來對著王權鄭重囑咐道。
王權不敢看著婁夜,眼光斜視地麵,嘴唇微抿著,臉部肌肉抖動,這最後一句直接讓差點笑出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王權看著婁夜鄭重點頭說道。
婁夜欣慰的拍了拍王權的肩膀。
“一點就通,你的天賦著實可怕,這樣一來,師兄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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