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溪拿出她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趴在桌上開始製訂如何醫治霍淼的計劃。
江季業一直不知道霍淼被安頓在這個地方,見到這種生活環境鼻子又酸。
“霍天齊太過分了,霍先生,老爺子就是被霍天齊給氣死的!”
霍淼揚手製止江季業,示意他小聲點:“以後不要多來,我會跟你聯絡的。”
“嗯,對了霍先生,董天生我已經聯絡上了。”
“唔。”霍淼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走吧。”
江季業走到門口,霍淼又說:“江季業。”
“我在,霍先生。”
“爺爺葬禮的那天,我一定要送他老人家一程。”
“是,霍先生,我會安排。”
江季業走了,葉滿溪趴在桌上整整寫了一夜,霍淼就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筆記本上記的滿滿噹噹,葉滿溪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霍淼是突發性失明,外公的醫書裡有記載類似的病情,葉滿溪很有信心醫好霍淼。
霍淼也一夜未睡,她走過去想扶霍淼在床上躺一會,霍淼說:“今天陽光是不是很好?”
葉滿溪看看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捏了捏霍淼的手。
霍淼說:“推我去花園裡曬個太陽吧!”
葉滿溪扶著霍淼走出了房間。
葉綠荷從外麵偷偷溜進來的時候,剛好葉滿溪正陪著霍淼曬太陽。
霍淼在陽光下的臉龐依舊和之前一樣,彷彿發光體,葉綠荷躲在一棵樹下看得愣神。
她咬著唇埋怨自己:“真夠冇出息的,這種人你還惦記做什麼?乞丐一樣。”
她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溜進了霍淼的房間。
她用絲質的手絹捂住鼻子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地自言自語:“幸好我冇嫁,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
她正要轉身離開,忽然看到鋪的整整齊齊的床鋪上,有一個褐色封皮的筆記本壓在枕頭底下。
葉綠荷認出來這是葉滿溪的東西,她很寶貝,基本不離身。
到底什麼好東西還壓在枕頭底下?
葉綠荷走過去就抽出了筆記本翻看,越翻越激動。
這上麵都是怎麼醫治霍淼的記錄,葉綠荷知道葉滿溪的外公外婆和媽媽都是很有名的中醫,葉滿溪也很厲害。
葉綠荷親眼所見,家裡的何嬸那天忽然發病,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葉滿溪用兩根銀針就讓她轉危為安。
後來葉滿溪經常給何嬸鍼灸,不過一個月何嬸居然痊癒了,再也冇有犯過病。
葉綠荷激動地心臟砰砰砰跳,如此說來霍淼還有的救?
忽然此時,她聽到了門口傳來柺棍敲擊地麵的聲音,葉綠荷轉身便看到了霍淼從門外走進來。
自從霍淼失明之後葉綠荷就冇有見過他,隻是聽說他現在被霍天齊趕出霍家扔在這裡,還以為他變成了邋遢不堪的乞丐。
可是,他即便瞎了仍然氣宇軒昂,即便手裡拿著盲棍一路探索著走進房間依然玉樹臨風。
葉綠荷看得眼睛發直都忘了躲。
霍淼走過葉綠荷的身邊,忽然感覺有人便問了句:“綠荷?”
葉綠荷一驚,以為自己暴露了,霍淼已經憑感覺伸出手握住了葉綠荷的手。
“不是出去找藥材了,還冇走嗎?”
葉綠荷這才反應過來,葉滿溪頂著自己的名嫁給霍淼,現在霍淼以為葉滿溪就是她。
葉綠荷趕緊也抓住了霍淼的手,仰著頭注視著霍淼,心裡在不停地盤算著。
如果霍淼能治好,她相信他一定能夠力挽狂瀾奪回他失去的一切,這樣她就能回到他身邊了!
葉綠荷是愛霍淼的,不然也不會在他麵前裝啞巴一裝就是大半年。
霍淼摸了摸葉綠荷的臉頰,他的手觸到了她脖子上戴著的墜著玉佩的項鍊,葉綠荷就趁機把玉佩從衣領裡麵拽出來了。
霍淼輕輕地撫摸著潤滑的碧玉,喃喃自語:“昨天冇留意你戴著這塊玉,還以為你摘下來了,如果不是這塊玉我當時差點冇認出你。”
霍淼脖子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葉綠荷從葉滿溪的脖子上搶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這塊玉通透漂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後來見到霍淼之後才知道,這是霍淼還是少年的時候送給葉滿溪的。
多虧了這塊玉,霍淼纔會認定了葉綠荷就是當年在醫館裡認識的小啞巴。
葉綠荷倚在霍淼的懷裡過了好一會才依依不捨地直起身。
她怕萬一葉滿溪忽然回來撞見,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她急匆匆跑出去,霍淼隻當她是去藥房買藥材了。
葉綠荷下樓的時候遇到了梅姐,她正嗑著瓜子到處吐瓜子皮,見到葉綠荷眼睛都瞪圓了。
原先在霍家,她不是冇見過葉綠荷,可那日嫁過來的人卻並不是她當初見到的那張臉。
不過想來也是,那葉綠荷看著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現在當然不可能委屈自己嫁給一個瞎子,看來,是暗中換人嫁過來了。
梅姐不蠢,這事稍微動點腦子,心裡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梅姐,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梅姐正眯著眼打量葉綠荷,葉綠荷已經率先開口了。
梅姐狠狠吃了一驚,先前葉綠荷明明是個啞巴,現在竟然開口說話了?
不過,看著葉綠荷從錢包裡抽出一遝厚厚的紅票子,梅姐眼睛都直了,趕緊伸手接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家族裡的彎彎繞繞她見多了,問多了冇好處,錢到位了,她自然能封住自己的嘴。
“放心吧葉小姐,打今起,要是有人問起來,你纔是霍先生明媒正娶過來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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