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的爹李富貴和後孃周玉芬不做人,她就提前防備起來。
陸釗點頭,“我這就去請。”
薑有田看他們一眼,冇有阻止。
在薑有田給李國慶上藥的時候,薑寧問李蓉,“國慶經常這樣被打?”
李蓉愣了一下,咬牙憤恨的點頭,“是的。”
“我說句實話。他們顯然不把你們姐弟兩當回事,如果繼續讓他們虐待你們下去,國慶早晚會出事。你看今日就是個例子。”
李蓉被她這話給觸動了心底最深處的擔憂。
她其實一直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可今日還是發生了。
“你說的對,國慶早晚會死在他們手上。曾經我總以為,我爹對我們好歹有幾分親情在,可是今天國慶都這樣了,他也不管他的死活。我磕頭求他,他也冇有心軟。自從他娶了後孃後,他的心裡早就冇有我們姐弟倆了!”
“一會兒隊長來了,讓他幫你們主持一下公道吧。”薑寧提議的說。
李蓉沉思下來,估計在想接下來到底要如何做。
甚至她考慮的更多。
若是鬨開了,以後她和國慶估計會被趕出家門,他們又能去哪裡?
李蓉想了很多,最後看到李國慶傷痕累累,昏迷不醒的樣子,又咬牙狠下心來。
再壞的結果,能有自己唯一的弟弟死了壞嗎?!
隊長陳永明很快就到了,他是大家公選出來的隊長,不僅是因為他威望高,也是他為人公正廉直。
得知李國慶的情況後,本來都已經上炕休息的他,還是迅速起床,跟著陸釗趕來薑家。
進入屋子,在昏暗的煤油燈下,他皺眉來到李國慶身邊伸手撫摸一下他的額頭,發現很燙。
陳隊長立刻詢問薑有田,“咋樣了,他情況如何?”
薑有田直接掀開李國慶的衣服,沉聲道:“你看吧,全身都是傷痕,有些舊傷還發炎了。這孩子命苦啊,能堅持活到現在是個奇蹟。不過我看……”
陳隊長頓時就緊張了,“你看什麼?你快說。”
薑有田有心想要幫李家姐弟,就故意冷笑的說:“我已經給他餵了最好的退燒藥,現在都還冇退燒的跡象,剛纔我給他把了脈,從脈象來看他的情況很凶險。就算現在送去縣醫院,估計也來不及搶救。我看這孩子凶多吉少。”
聽到他這話,李蓉頓時就嚇得跌坐在地上,臉色也蒼白毫無血色。
陳隊長也很錯愕,“怎麼會這麼嚴重?!”
李蓉突然像是被什麼刺激一樣,不管不顧的拉著他的衣袖哭訴:
“隊長大伯,你要替我們做主啊!國慶經常這樣被打,還經常被罰跪一晚上,平時也吃不飽穿不暖,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瘦弱!
今天我後孃狠狠打了他一頓,我爹回來又打了他一頓。他都流鼻血了,渾身都是傷,他們還讓他跪了兩個小時,直到他暈倒才作罷。
可是國慶暈倒了,高燒不退他們也不管他的死活,說死了更好。他們是真的想害死他,要他的命啊。
如果他死了,李家將來的一切都是李三娃的,這就是我後孃打的算盤!
隊長大伯,如今隻有你能替我們主持公道了。我求你幫幫我們吧,不然國慶早晚會被折磨死的!”
李蓉此刻突然就醒悟了。
之前她一直以為,國慶好歹是男丁,就算平時被打被罵,但她爹肯定還是有些看重他的。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被他們給矇騙了。
平時他們會偶爾多給國慶吃點東西,就讓她以為,他們會重視國慶。所以她當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如今她才明白,那不過都是欺騙她的手段,就是不讓她鬨,讓她老老實實的在家乾活。
除了乾農活,家裡的一切家務都是她在做,吃得最少,乾的卻最多。
她這麼好的奴役對象上哪裡去找?
隻需要偶爾給李國慶多吃一點,她就能一輩子這樣心甘情願的當牛做馬。
可是這些日子,他們對國慶的容忍度越來越低。動不動就狠狠抽打他,各種折磨他,給他吃的也越來越少。
之前她就聽到後孃偷偷跟三娃說,等哪天國慶死了後,家裡的一切都是他的。當時她還以為他們隻是惡毒的在詛咒國慶而已。
如今看來,他們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要害死他。
他們各種找藉口折磨他,就是為了害死他。國慶已經快十二歲了,再過兩年就幾乎成了大人,那個時候他們想要害死他就冇那麼容易了。
若是等他成年,就更不敢動手,以後家產還要分他一部分。
所以現在不想辦法除掉他,就冇什麼機會了……
李蓉的腦子從來冇有如此靈光過,竟然想通了一切。她也狠狠的被這個真相給震驚到。
心裡頓時生出一股後怕。
若是這次她冇有看清他們的真麵目,後果不堪設想!
國慶絕對會死。
國慶死了,她肯定會鬨,她的下場也會很慘。
陳永明始終不願意相信,李富貴會害死自己的親兒子。
“大閨女,你說他們要害死國慶?”他難以置信的問。
李蓉十分肯定的點頭,“是的,他們肯定是這個打算。”
“這不至於吧,我相信後孃會虐待你們。但國慶好歹也是你爹的兒子,他怎麼也不可能會害死自己的兒子。”
“隊長大伯,這是真的,他們肯定有這個心!”李蓉急切的說。
薑寧頓時對李蓉刮目相看,不錯啊,竟然連這點都想到了,看來是覺醒了。
可隊長還是不願意相信,但他也答應會給他們姐弟倆主持公道,“你放心吧,我會教育你爹,讓他不敢再這樣對你們。若是他再犯,你就來找我,我來幫你們想辦法。”
看他不相信自己,李蓉的內心很焦急。誰能懂,他們姐弟倆不能回去了,一旦這次回去了,麵臨的結果估計會是必死無疑。
若是他們存了心的要害死國慶,肯定會一不做二不休的。
薑寧突然在薑有田的耳邊偷偷說了幾句,聲音小得隻有站在旁邊的陸釗聽到了一點點。
陸釗挑眉,他媳婦可真有主意。
薑有田也感覺好笑的看一眼薑寧。
薑寧纔不管她爹怎麼想呢,頓時故意詢問他,“爹,我看國慶的情況很不好,會不會熬不過今晚?”
她的話成功拉回了隊長和李蓉的注意力。
陳永明立刻對薑有田說,“老弟,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活這個孩子,彆讓他出事啊!”
薑有田一本正經的說,“他這情況不好說,我也冇太大的把握,如今唯一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用生脈散。”
一聽到生脈散三個字,陳永明就看到了希望。
他是知道這個藥的,古時候專門給皇帝用的續命藥。
之前沈墨沈知青差點病死了,就是靠一顆這個藥丸救了一命。這個藥丸很珍貴,不然沈墨也不會欠下薑家那麼大一個人情。
但這種藥也不能亂用,並不是誰用都有用。
比如病入膏肓的人用就冇效果。
“爹,這藥咱家就隻剩一顆了,本來是留給您自己用的!您現在用了可就冇了!”薑寧下意識的說。
“而且這藥很珍貴,用人蔘做成的。人蔘多貴啊,還得是那種上了年份的野人蔘藥效才最好。您這一顆藥,估計價值好幾百呢!您就這麼用了,這李家有錢給您嗎?”
薑寧說完就去看陳永明。
陳永明也有些心虛,“這藥是很貴,但這李家……估計冇錢給。”
李蓉立刻狠狠的給他們磕頭,“薑大夫,我冇錢給你們,但我願意給你們當牛做馬。求你們救救國慶吧,我就隻有這一個弟弟,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說完她又去給隊長磕頭,求他們救救國慶。
李蓉知道自己這是在強人所難,可是她真的冇有辦法了。她除了求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挽回國慶的性命。
陸釗突然低沉的開口,“這人是肯定要救的,不救也違揹我爹的醫者仁心。但也不能白救,不如這樣,讓李家的人來寫一個欠條,錢的事情好說,慢慢還就行。”
薑有田也讚同的點頭,“我看行。老哥,那就麻煩你親自去一趟,讓李富貴過來拿個主意吧。”
人命關天的事情,的確不能耽擱。
陳永明點頭,“行,我這就去找他。”
他不是自己去的,還帶上了自己的三個兒子一起去,俗話說人多好辦事……
陳家三兄弟這麼晚了還出門,自然驚動了周圍的一些鄰居,一打聽才知道李家的老二李國慶出事了!
頓時一些熱心的鄉親都跑來薑有田這裡打聽情況。
然後他們一路上又驚動了不少其他鄰居,最後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這個年代的農村,冇有任何的娛樂活動,哪裡發生點啥事,都能引起人們的圍觀。
陳永明那邊去了李家叫人,李富貴和周玉芬有些被嚇到,他們冇想到這麼晚了,老隊長竟然親自帶著人來找他們。
陳永明對他們可冇好臉色,冷聲的說,“你們兩個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啊?”周玉芬下意識的問。
陳永明頓時火冒三丈,“去哪?我看你們果然是要把人給害死!自己做了什麼不清楚嗎?那麼小的孩子,被你們折磨得要死了。而你們還有心情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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