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的官家小姐就那麼多,但叫望舒這個名字的卻很少,扳著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其中最響亮的就是蕭望舒。
今日有資格赴宴的所有官家小姐裡麵,也就隻有蕭望舒一個名叫望舒的!
“我當你是誰家小姐呢,原來是蕭家那些狗腿子家裡的!”
穆成陽說著這話,直接伸手搶走了顧永嘉手裡的珍珠蝴蝶。
因為顧永嘉抓得太緊,他搶的時候力氣太大,蝴蝶翅膀上的合頁直接崩壞,還刮傷了顧永嘉的手。
顧永嘉看著手上劃出的血珠子,先是愣了會兒,隨後放聲大哭
——
“哇嗚!外祖母!嗚嗚!!”
蕭扶光和陳褚循著哭聲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穆成陽把珍珠蝴蝶隨手往地上一扔,朝嚎啕大哭的顧永嘉威脅著:“不許哭!不然我就扒光你的衣裳,叫彆人都來看!”
“穆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蕭扶光大步走了過去,擋在顧永嘉麵前,把穆成陽隔開,繼續質問:“怎麼,還敢往人家後園裡跑,還想再讓你爹和你一起禁足穆府嗎!”
穆成陽年紀不大,人也不高。
蕭扶光這麼一站過去,直接比穆成陽高出了半個頭,壓迫感十足。
他都尚且如此,那就更彆說他身後那身高九尺的陳褚。
陳褚往他們旁邊一站,那目光往他們身上一掃,簡直是老鷹看著三隻小雞。
顧永嘉嚇得抽噎兩聲,哭都不敢哭了。
“陳將軍,勞煩你把他押去前廳,和顧穆兩家的人說明情況。男兒之身,文不成武不就,還驚擾恐嚇女眷,丟人現眼的東西!”
蕭扶光撿起地上崩壞的珍珠蝴蝶,一眼便認出這是他姐姐前些日子命工匠去做的。
那眼前這位小姑娘,應該就是顧府極少見人的寶貝外孫女了。
穆成陽啊穆成陽,真是他爹穆瀚的好兒子。
穆瀚正在前院陪著笑臉拉攏顧承老太爺,穆成陽倒好,這台子給他爹拆得真快,竟敢溜到後園來欺辱顧家的寶貝疙瘩。
“蕭扶光!你我同為朝臣之子,你哪來的資格——住手!你這個莽夫!快鬆開我!”
穆成陽叫囂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陳褚直接拎起後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帶走了。
途中穆成陽還在撲騰雙腿,劇烈掙紮。
但陳褚絲毫不為所動,拎著他徑直往前院走去。
陳褚走後,見顧永嘉還在抽噎,蕭扶光蹲在地上,撿起地上那些碎片,開始認真組裝。
“你彆哭,我給你修好。”
姐姐命人做這蝴蝶的時候,也給他做了個可以開合的筆架。
所以這東西的構造,他還算清楚。
現在隻是組件崩開了,但零散的組件都是完好的,冇有損壞,拚裝一下就能接回去了。
顧永嘉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已經拎著穆成陽走遠的陳褚,心裡不是那麼害怕了。
於是她抬手抹了把眼淚,蹲在地上和蕭扶光一起撿碎片。
“你知道我是誰嗎?”蕭扶光組裝著蝴蝶,順口和顧永嘉聊了起來。
顧永嘉搖了搖頭,老實答著:“不知道,但哥哥你是好人。”
蕭扶光直接被她逗笑了,拿起手裡的蝴蝶在她麵前晃了晃,繼續道:“送你這個蝴蝶的姐姐,我是她弟弟。”
顧永嘉頓時眼前一亮,“你真是望舒姐姐的弟弟?”
果然外祖父說的是真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望舒姐姐是好人,她弟弟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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