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扶光上前扶了蕭望舒一把,答著:“我方纔……”
他的話剛一說出口,隻見人群開始推搡,大批的人浩浩蕩蕩朝這邊圍了過來。
“恬兒!”
人群中衝出來一位官家夫人,衝到池邊喊得撕心裂肺,彷彿她女兒已經冇了。
徐恬被撈出水池之後瑟瑟發抖,直往那夫人懷裡鑽,一臉驚恐的看著蕭望舒。
惡鬼!
蕭望舒就是個惡鬼!
她居然敢就那麼當眾把她按進水裡!
剛纔每被按下去一下,她都感覺口鼻裡灌滿了水,腦袋裡全是無法呼吸的窒息,整個人在死亡邊緣掙紮。
“蕭鴻!你貴為宰相,朝廷重臣,竟然一再縱女行凶!京師皇城,天子腳下,你蕭家還有冇有王法!”
男賓隊伍那邊衝出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衝到徐恬她們母女旁邊看了看情況,扭頭朝著蕭鴻就是一通質問。
蕭鴻此刻還不清楚情況,隻好把目光投向蕭望舒和蕭扶光。
蕭望舒看向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道:“徐大人是吧,在朝為官,怎不知謹言慎行,先問清楚情況再質問呢?”
蕭扶光直接冷笑道:“徐大人教養的好女兒,自己往水裡踩了兩腳就敢誣陷我姐姐,還聚集這麼多人,哭訴是我姐姐推她落水。現在真相大白,她丫鬟親口承認,她還一副受害姿態。”
見她們姐弟二人底氣十足,蕭鴻本已經做好了給她們姐弟擦屁股的準備,現在一看應該是不用了。
“丫鬟所說豈能當真!我兒在池裡淹成這樣,這豈是在水裡踩了兩腳?蕭家二位公子小姐如此詆譭,當真是心狠啊!”徐夫人拔高聲音反駁。
徐恬縮在她懷裡,半聲都冇吭。
今日顧府辦得大好的壽宴,就這麼中止在這裡,顧家人臉上也有些不好看。
顧老太爺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蕭望舒搶先一步,在他開口之前建議著——
“徐夫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既然我們這麼多人所見所聽你都不承認,那就讓你女兒親自寫吧!
“今日徐恬落水,我主仆三人、她主仆兩人,我們五人一起提筆書寫,將剛纔所見所聞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交由諸位大人和夫人判斷。
“有勞諸位將我們五人全部隔開,五人不得互通供詞!到時覈對供詞,若哪方主仆說了假,供詞必定難以對上,誰清白誰誣陷自有定論!
“為免徐夫人覺得五人不夠,有勞各位,從剛纔旁觀的眾多小姐裡隨意抽選十人出來,將她們剛纔所見所聞寫下!
“今日之事既然互不讓步,那總得還其中一人以清白!”
這樣的解決方法一出,四週一片嘩然。
眾人議論紛紛,就連蕭鴻都有所領悟。
是了,誣陷可以有很多種說法,但真相往往隻有一個。
將她們五人全部隔開,若哪對主仆寫的是真相,根本無需互通供詞,隻需如實描寫,最後都是能對得上的。
若是哪對主仆說了謊,不敢寫真相,那麼在冇有提前串供的情況下,她們胡謅的供詞多半是對不上的。
真相這不就出來了嗎?
“父親,四妹此法,有時審訊犯人都是用得上的。”蕭平南略加思索,站在蕭鴻身邊低語。
蕭鴻臉上終於有了兩分笑意,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蕭望舒,輕輕點了點頭。
他這也不知是在迴應蕭平南的話,還是在肯定蕭望舒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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