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素水忙到門前,秋雲指了指。
事出突然,她冇有注意剛剛寧安和素水之間的曖昧。
不過即便她看見了,隻怕心思單純的她也懵懵懂懂。
寧安淡定的很,他緩步到二人身後,望向前院的火光,似乎是柴房的位置著火了。
此時,嘈雜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像是在忙著救火,整個王府亂糟糟的。
素水本欲拉著秋雲去前院幫忙,但回頭見寧安神色平靜,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寧安嘿嘿笑了兩聲,“不要著急,咱們就在這等冷統領抓魚。”
“抓魚?”素水一頭霧水。
秋雲道,“天黑了,冷統領怎麼抓魚?等他回來,咱們王府都燒冇了。”
寧安隻是笑,揉了揉秋雲的腦袋,“冷統領抓的魚可不是一般的魚,這些魚吃王府的,喝王府的,卻吃裡扒外,勾結外人,抓到了正可以扔到火裡烤著吃。”
“那肯定是咱們王府池塘裡的魚了,隻可惜奴婢飽了,吃不下了。”秋雲揉了揉肚子。
素水出身門閥大族,又在宮中服侍蕭皇後,自然比白板一樣的秋雲洞悉權謀。
她瞬間領悟了寧安的意思,若有所思。
過了半個時辰,前院的火熄滅了,隻留下滿院的煙燻味。
這時,冷鐵和數名護衛到了寢殿前,放下三具屍體。
三具屍體兩個為家丁,一個為婢女。
但俱都嘴角流血,雙目緊閉,顯然是死了。
“殿下料事如神,果然有人趁亂離開王府,末將埋伏的護衛把他們抓個正著。”冷鐵躬身行禮,露出一絲敬佩。
這段時間,東海王真是變得越來越睿智,大大不同於以前。
接著,他神色一愣,繼續說道,“不過,這三人身上俱都藏了毒藥,當場服毒而死。”
寧安臉色變了變,背後升起陣陣寒意。
以前,他隻在電視劇和小說中見識過上層殘酷的鬥爭,這次算是親身經曆了。
幸虧廢太子又蠢又壞的形象深入人心,迷惑了敵人,對方還有興趣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要是下了大決心,隻怕廢太子早就死翹翹了。
但即便如此,寧安認為自己的處境也很危險。
由於對他的失望,朝中除了地位大不如前的蕭皇後還庇護他,東海王府找不到任何助力。
而蕭皇後也隻能在皇帝寧淳麵前吹吹耳邊風,作用越來越小。
為了保命,暗中積蓄力量,尋找機會外出就藩迫在眉睫。
何況,對方已經出手,接下來的動作就不會停止,直到讓他徹底倒下。
為此,他自然不能束手就擒,這不是他的風格。
“偷偷拉去亂葬崗埋了。”寧安揮了揮手。
在這個時代,家奴相當於私產,和牛羊差不多。
即便打死了,官府也不會過問。
他又不想大肆宣傳自己抓住了王府奸細,讓對手更為警惕,乾脆低調處理。
應了聲是,冷鐵令護衛抬著屍體走了。
“殿下怎麼發現他們是細作的?”素水讓死人嚇的臉色發白。
秋雲則躲在素水身後偷看。
“本王不知道,隻是想賭局贏了,慶祝的時候不少人又喝醉了,如果出點亂子,說不定奸細會趁機通風報信,把新茶的秘密帶出去。”寧安攤了攤手。
新茶的秘密他雖然冇有說的通透。
但這段時間王府製造新茶的程式,王府內還是有不少人瞭解的。
以前眾人不明所以,也就不當回事兒。
同時,他又嚴控王府上下出行,細作冇有機會傳遞情報。
但賭局贏了,參與製茶的細作便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急於傳遞掌握的訊息。
他這時候故意露出破綻,就很容易讓對方上當了。
“原來殿下在引蛇出洞。”素水眼睛亮起來。
和冷鐵一樣,她也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暗道東海王真是聰明的很,隻是以前冇有用在正道上。
否則堂堂一個太子也不會如今淪為東海王。
她正想著,忽然有婢女傳報大通錢莊魏如豹求見。
“他來乾什麼?”素水擰起眉頭,一臉不高興。
以前魏如豹來找東海王不是出去賭,就是逛青樓,儘是慫恿東海王乾壞事。
她可不想浪子回頭的東海王再次跟他學壞。
“不管他來乾什麼,有必要見一見。”寧安捏了捏素水的手,示意他安心。
他認為當下還真不能立刻與魏如豹之流割席。
因為他的策略就是真真假假,讓他的對手分不清自己真的棄惡從善了,還是本色不改。
再者,這些王八蛋想利用他,他為什麼不能反手利用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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