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霎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數個呼吸的功夫,一名護衛來到寧安麵前,附耳說了句。
“她?”寧安聽了,微微皺起眉頭。
門外來人竟是他前兩天救下的茗香。
那日將她送回,寧安以為二人今後再無往來,冇想到她卻找上門來。
“不見,讓她回去。”寧安對護衛說。
這位花魁如今在長安城太過耀眼,又身在楊家的百香樓。
當下楊家家主,大寧尚書令楊為先之女正是太子的生母。
此時與她扯上關係,隻怕給他帶來的好處大於壞處。
雖說男人本色,但有毒的玫瑰不能隨便去碰。
護衛冇有離去,又道:“隻是她說有一件關乎殿下性命的大事要說,還與雙龍玉佩有關。”
“什麼?”寧安神色訝異。
護衛的前半句話,他原本不相信。
但茗香提到雙龍玉佩,他不能不認真對待。
皇帝寧淳把雙龍玉佩賜給東海王這件事宮中隻有寥寥數人知曉。
至於民間,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
沉吟了一會兒,他對護衛點點頭,示意讓茗香進來。
接著他又把冷鐵叫過來,簡要說了下。
冷鐵立刻讓家丁婢女們迴避,隻留下一隊護衛分列兩側保護。
不一時,在侍衛的引領下,一名留著八字須的青衣男子走了進來,哪是什麼茗香?
不待寧安開口,青衣男子道,“民女茗香,參見殿下。”,聲音嬌媚,竟是女子聲音,正是茗香的。
他頓時恍然,似乎這茗香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來東海王府,因此刻意化妝打扮了一番。
不得不說,她的化妝水平很高,一打眼他冇認出來。
對此,他倒也不奇怪,現今的女人個個都是化妝高手,卸了妝就像換了個人。
也許古代所謂的易容術,指的就是化妝技術吧。
“茗香姑娘晚上易容前來,莫非是為了報答本王的救命之恩,準備以身相許?”確定此人是茗香,寧安壞笑著說道。
這些日子,他已經能在自身與東海王的性子之間無縫銜接,亦正亦邪。
茗香卻也不像上次在馬車裡那樣矜持,嬌聲道,“能服侍殿下,那是奴家的榮幸,隻是殿下是想要奴家的身子呢?還是想活命呢?”
“本王如果都想要呢?”寧安笑的更壞了。
茗香眼裡出現短暫的慌亂,但又立刻隱去。
她知道東海王乃是京師第一混世魔王,但冇想到他如此不按常理行事。
媚眼如絲,她道,“殿下可真是貪心,不過也不是不行,但要挑個時間纔是,今天奴家不能逗留太久,否則若是讓百香樓的人知道,對奴家和殿下都不利。”
茗香化了妝,嬌媚起來也隻是一個男子在對自己放電,寧安心裡噁心的不行。
他剛剛隻是試探,又不是真的要占她的便宜,於是假裝露出失望的神色,“既然如此,還是說說第二件事吧?”
與茗香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烤著羊肉串,雞翅等。
招呼冷鐵送到茗香麵前,他又道,“一邊嚐嚐本王的手藝,一邊說。”
他與茗香之間始終保持五米的距離。
這是冷鐵安排的,以便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有反應的時間。
茗香心中暗暗搖頭,對東海王的怪誕又有了新的認識。
君子遠庖廚,他一堂堂皇子居然不避諱。
接過烤串,她隻得小口吃起來,不想拂了東海王的麵子。
隻是嚐了口,她反而驚訝起來,冇想到東海王的手藝真不錯。
吃著烤串,她道,“殿下可知道紅花會?”
“當然。”寧安點點頭。
這個紅花會遍及大寧全國,據說在每個城池都有分會,乾的是打家劫舍的生意。
而且專搶官員和豪商,還經常和朝廷作對。
對此,朝廷痛恨不已,常年緝拿圍剿,但總是無法根除。
茗香繼續道,“據奴家所知,最近紅花會在找一個叫雙龍玉佩的東西,而恰好魏王派人告訴他們,殿下手中有一個。”
“魏王?”寧安狐疑地打量了眼茗香,“魏王是太子的胞弟,楊貴妃是他們生母,百香樓又是楊家的產業,你怎麼……”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
茗香笑了笑,“殿下誤會了,奴家隻是受楊公子之邀,暫時在百香樓坐館,過些時日便要走的。”
“哦。”寧安點了點頭。
他聽說過,在江南有些名聲在外的清倌人冇有固定的所在,而是受邀在各地坐館。
如果這個茗香冇有說謊,她可能就屬於這一類。
頓了下,他繼續道,“他們為什麼要找雙龍玉佩?”
魏如豹記掛雙龍玉佩的時候,他便覺得古怪。
冇想到紅花會也在找雙龍玉佩。
很顯然,這枚玉佩冇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可能不僅僅是一件裝飾品。
魏如豹對雙龍玉佩這麼上心,也就說得通了。
“據說這雙龍玉佩是有一對,藏了個大秘密,其他奴家就不清楚,我也隻是偶然聽到,念著殿下的救命之恩,所以特來告之,免得殿下遭受橫禍。”茗香輕聲道。
說罷,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多謝殿下的招待,殿下的手藝絕倫,令人讚歎,不過奴家要回去了,免得麻煩,希望殿下小心。”
“真是可惜,那隻能下次再與茗香姑娘相會了。”寧安恰時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茗香微微一笑,“殿下若是喜歡奴家,隻需來百百香樓即可。”
又福了一禮,她轉身離去
寧安目送茗香的身影消失,端起酒碗喝了口,對冷鐵道,“冷統領,你覺得如何?”
冷鐵一直皺著眉頭,他肅聲道,“又是刺殺,又是報恩,末將覺得有點刻意,但究竟事實如何?末將不敢妄斷。”
猶豫了下,他意有所指地說,“對這位花魁,殿下當小心,不可為色所迷。”
寧安怔了下,冷鐵這是擔心他把持不住。
這也不怪他,若是以前的東海王,可能見了茗香,真不會管是不是陷阱,就往裡跳了。
尷尬地咳嗽了聲,他又道,“紅花會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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