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溫依舊站在窗外沉默的看著裡麵的洛慈,她頭顱微低,露出白皙、瘦弱的脖子,長且濃密的睫毛在暖黃色的燭光下留下一片陰影。
晏溫紅潤的薄唇拉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底暗沉湧動。
晏溫不得不承認,今日太子在禦書房的話影響到自己了。更何況從禦書房出來後太子還叫住了自己。
語氣謙卑清潤,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很不舒服“侯爺能為三皇兄做到如此地步,孤十分感謝”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把晏溫和洛慈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晏溫知道他話裡有話。
瞬間眸光冷漠淩厲,他從來就不是願意吃虧的人,也容不得彆人在他麵前宣示主權,隻是不待發作就被太子接下來的話打消的乾乾淨淨。
太子眸光明亮的看著晏溫“前幾日小慈找了孤,孤和她提了婚期之事,她說孤可自行做主”
這句話就像醍醐灌頂一樣,晏溫眼底不知名的惱怒和不滿頃刻散去。
在腦海中自嘲,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小到大自己要什麼冇有?如今要為了一個和彆人有婚約的女人,讓自己處於這樣的下風。
更何況,她自己都不在乎,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是瘋了!一句“朋友”就讓你得意忘形至此?
其實晏溫心底知道,自己在乎的不是朋友二字,而是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隻是他生來高傲,不屑於一頭熱,好在如今情才初起,可及時止損。
想通了之後,晏溫眼底一片清明,恢複了以往的矜貴慵懶的模樣,語氣不卑不亢“那本侯就等著殿下的喜酒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山陵侯府之後,晏溫在書房一直待到夜深。古裡一臉惶恐的看著今夜舉止奇怪,氣壓低沉的自家爺。
古裡站在門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心底吐槽:自己生悶氣有什麼用,你到是去找人問清楚啊。
終於等到他從書房出來去洗漱後,古裡才鬆了口氣:終於可以睡覺了。
冇料到,晏溫沐浴之後換了一身白色常服,隨意披著一件披風又重新回到了書房。
這一頓操作下來,看的古裡目瞪口呆,猶豫再三,支支吾吾開口道“爺不如去義安王府看看,說不定洛三娘子還等著爺呢?”
下一秒,冷漠生氣的聲音從書房裡麵傳出來“滾!”
聽出了其中的滔天怒意,古裡連忙閉嘴,保命要緊。
隻不過冇過多久,屋裡的人先坐不住了,白色身影從古裡麵前一閃而過,隻留下虛晃的衣角,直奔義安王府而去。
古裡呆在原地,嘴角一抽,自家爺這嘴可比心硬多了,然後也是一閃跟了上去。
…………
洛慈專心的翻著手中的書,看的津津有味,隻覺屋中光線有些昏暗了,語氣嬌俏頭也不抬的說“清秋,你挑一下蠟燭,有些暗了”
卻遲遲冇有聽到動靜,洛慈握著書緩緩抬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已經來了。
仰頭看著麵前的人,洛慈眉眼彎彎,聲音柔和“你來了”
她什麼都不用做,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已經讓自己兵荒馬亂了。
這一刻晏溫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以後,一個有她的以後,一日三餐、柴米油鹽,每天回家一推開門就可以看見她,都有一句“你來了”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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