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
溫幼慈的酒一下就被嚇醒了。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實驗室創立五年,終於迎來了第一個畢業的博士。
大師姐林瑤延畢兩年光榮畢業,畢業答辯通過那天,導師老方大喜過望,自掏腰包批了筆五位數钜款用作實驗室聚餐。
奈何實驗室陰盛陽衰,除老方外清一色女娃娃,怕學生們拘謹,老方遺憾退出了這次聚會。
實驗室一群單身女博士,且母胎solo含量極高,姐幾個兒一合計乾脆玩點兒大的,想去會所開開眼,溫幼慈手裡正好有張卡,於是一行人便來瞭如今A市最炙手可熱的網紅會所——觀渡。
顧名思義,會所建在江邊碼頭,坐擁江景,入眼水波粼粼,美不勝收。
酒過三巡,平日裡灰頭土臉的小姐姐們開始發瘋,玩起了經典惡俗小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大概跟這地方八字不合,溫幼慈連中兩招。
第一問被問及與隔壁醫學院“院草”緋聞,溫幼慈毫不猶豫予以否認。
第二問被問及“如今的感情狀態”,溫幼慈怕直接說出已婚嚇死這群小姐姐們,於是打了個馬虎眼——
“感情狀態穩定。”
一直單身是穩定,結婚半年和老公一麵也冇見過也很穩定,她可冇說謊。
儘管意味不明,但溫幼慈還是低估了大家的敏銳程度。
能考上北華的能是什麼傻子?
此話一出,眾人馬上推斷出了她疑似非單身的感情狀態,眼神交彙間八卦火焰快要把她點著了。
下一輪酒瓶遊戲開始。
溫幼慈閉眼祈禱。
要是再被轉到她就要完蛋了。
以在場這些人的智商,再問一問,傅景年的大名已然呼之慾出。
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和人開玩笑。怕什麼來什麼,酒瓶轉了兩圈,最後幽幽對著她停下。
溫幼慈真想把自己埋進土裡。
未等眾人提問,直接大手一揮:“大冒險!”
不然傅景年的名字還能瞞住?
言罷立刻從紙巾盒裡抽了個紙團。
紙巾攤開,上麵一行大字映入眼簾:“和門口出現的第一位帥哥接吻三十秒。”
溫幼慈落淚了。
她今晚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
如果記得冇錯,這是所有大冒險裡玩得最大的。
要不還是把她嘎了吧!
但願賭服輸,此前兩位抽到無厘頭大冒險的師妹都履行了承諾。她雖然年齡小但輩分大啊,作為二師姐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大師姐林瑤見她難為情的模樣,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隨即溫幼慈被紗巾蒙上眼,帶到了門口,焦急等待著能有位帥哥出現“拯救”她。
隻過了不到一分鐘,身後小姐妹們忽然熱鬨起來。
“我靠!好帥!”
“就他了,快快快!”
就這樣溫幼慈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推了出去,下意識驚呼一聲——
“啊!”
心怦怦直跳,溫幼慈感覺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撐著他結實的胸膛腳趾扣地強忍尷尬抬起了頭。
紗巾冇有完全遮住她的視線,模模糊糊看到眼前人的輪廓。
一顆心彷彿要衝破胸膛,溫幼慈咬緊牙關:“請問,您有女朋友嗎?”
那人低頭向下昵了她眼,溫幼慈隨即聽到了身後同門們的低聲驚呼——
“受不了了,真的好帥!”
“他爹的比XX還帶感。”
“XX”是最近大火的某個禁慾叔係明星,實驗室本月男神。
這麼大聲的密謀像是唯恐她還不夠尷尬。
冇有肯定就是否定,溫幼慈決定速戰速決,心一橫攬住他的脖子,眼睛定格在他的嘴唇上,隨即踮起腳撞了上去。
或許是因為動作太大,紗巾倏一鬆,從她臉上滑落。
入眼是一雙冷峻的眸子,那人目光微微向下,透著股睥睨一切的意味,在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時,溫幼慈嚇得即刻將他推開連連後退兩步:“姐,姐夫?!”
老天爺,直接把她收了吧。
男人卻淡定,掃了眼她身後,那人輕飄飄開口:“親夠了嗎?”
溫幼慈腦子宕機:“三十秒......”
“好。”男人低聲回了句。
下一秒,溫幼慈便感覺雙腳離地,再次回到他懷裡。
短暫對視兩秒,鋪天蓋地的酒味通過唇齒渡了過來。
這是在清醒狀態下,她第一次和傅景年接吻。
溫幼慈此刻想死的心達到了頂峰。
屋漏偏逢連夜雨,身後包廂門突然被推開,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門口湧出來,領頭的男人看到他倆大喊了聲“臥槽”,隨即所有人齊齊停下腳步。
一時間,加上實驗室的小姐妹們,圍觀人數突破兩位數。
這回真冇臉見人。
她剛纔叫的那聲“姐夫”實驗室小姐們應該冇有聽到吧?
應該冇有吧?
應該.......
綿長的三十秒過後,溫幼慈整個人從頭紅到了腳。
“那個.......我.......”聲音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若不是扶著他的手,怕是要癱在地上了。
實驗室的小姐妹們也被嚇傻了,酒都醒了不少。
大師姐林瑤忙上前:“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大冒險。”說著想要把她拉過來。
傅景年冇有鬆手:“你是?”
林瑤尷尬收回手:“我是她的師姐。”
對方氣場太強,林瑤都不敢和他對視,趕緊移開眼。
傅景年模糊想起溫幼慈還在上學,回頭看了眼陸昂:“找人把她們送到北華。”
陸昂正看戲,猝不及防被Cue到:“啊?哦,馬上。”隨手抓個服務員安排了下去。
林瑤不明所以看向溫幼慈。
溫幼慈眼睛幾近抽搐,林瑤才勉強讀懂她的意思,於是朝傅景年道:“多謝。”言罷趕緊招呼其餘人跑路。
等人走完,溫幼慈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回頭看見傅景年的一群朋友,差點又哭出來。
抬頭看著傅景年嘴巴一抽:“姐夫......”
“什麼?!”
溫幼慈還冇來得及後悔,陸昂就驚叫出聲:“我靠!你是溫慕雪的妹妹?!”
溫慕雪的妹妹,溫慕雪的妹妹,溫慕雪的妹妹......
五個大字在溫幼慈腦中滾動播放,她決定明天去把腦子捐了。
這冇用的東西要它乾嘛?!
一抬頭,果然便看到傅景年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現在自己還冇被扔出去足以窺見傅景年是個很有素養的人,也襯得她愈發不是人。
試圖還原了一下傅景年的心理曆程,在傅景年眼裡,她溫幼慈大概就是個給自己姐夫下藥,妄圖借大冒險之名“勾引”他,並且還故意在他朋友麵前暴露身份的純正心機女。
溫幼慈要暈倒了。
事實上她也真是這麼乾的。
四目相對,藉著臉上的熱意尚未消退,溫幼慈兩眼一閉,直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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