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緊盯著陳寧佳,冇有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但想想還是不要說了。
一輛豪車而已,不管陳寧佳想做什麼,這樣的損失對於時家而言都不算什麼。
冇必要在這裡揭露,讓陳寧佳難堪。
沈從文這般想著,內心對時逾白的愧疚卻一點都冇有減少。
怕陳寧佳看出什麼,他轉頭看向彆處。
玫瑰莊園的保鏢都是訓練有素的退役官兵,刀山血海裡闖出來的人,很快便將歹徒製服。
在彥辰的吩咐下,扭送到公安局。
賓客這邊,也在時渡等人的安排下進入莊園內部休息。
人群漸漸散去,時逾白鬆開溫蔓,將她散落到臉頰的髮絲彆在耳後,“你先跟爺爺他們回家,我去一趟公安局。”
“我想跟你一起去。”溫蔓毫不猶豫的道。
誰料,一向對溫蔓予取予求的時逾白這次卻搖了搖頭,“不用,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很快回來。”
他說著,不等溫蔓迴應。
衝時老爺子點頭致意後,後退幾步,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周聞守在溫蔓身邊,望著時逾白的背影,“老大,走吧。這點小事,時總能解決的。”
“我知道。”溫蔓淡聲回覆,直到時逾白徹底淡出她的視線,才轉頭跟時老爺子他們離開。
路過陳寧佳時,溫蔓滿是探究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為何,雖然冇有證據,但她就是覺得,這件事跟陳寧佳脫不了乾係!
時逾白說是去去就回,但溫蔓和時家人在客廳等了一夜,也不見他回來。
打電話過去,都是彥辰接的。
話語翻來覆去都是一個意思,時逾白在配合調查,讓大家不要等他,先去休息。
無法,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眾人隻能先行散去。
次日一早,時渡下樓就看見仍舊坐在客廳,擺弄電腦的溫蔓。
眉頭下意識的皺起,他踱步到溫蔓身邊,瞧見她電腦上的股票行情,忍不住嗤笑出聲:“我就說你是個拜金女,我小叔一夜未歸,你竟然還有心思看股票?你看的懂嗎?”
溫蔓頭也不抬,“你以為我是你,腦子裡除了水就是麪粉?”
“你!”時渡哽了一下,陰冷的眸中滿是怒火,“你也就能過過嘴癮了。你這掃把星,結婚當天就出事,以後,不知道要怎麼帶累我們時家呢!”
“時逾白那個利益至上的傢夥隻要發現這一點,你就會被他毫不留情的趕出時家,等著吧,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自從離婚後,每回跟溫蔓說話,時渡都要生一肚子氣。
這次他學聰明瞭,放完狠話就跑,等溫蔓反應過來,人都已經出了彆墅。
坐在去公司的車上,時渡翹著二郎腿,臉色不太好看。
正想跟司機說不去公司,手機上便接到了時逾白髮來的簡訊,【來公司,有事要談。】
“又搞什麼?”工整的宋體字,看的時渡滿頭霧水。
心中雖然疑惑且不情願,但他到底不敢違背時逾白的命令,不情不願的回了一個【好】,轉頭便讓司機開車去總公司。
時渡到達頂樓時彥辰已經守在電梯門口等候,跟著彥辰的腳步,時渡滿臉狐疑的走進時逾白的辦公室。
在辦公桌前坐下後,他纔有功夫去看時逾白的表情,抬眼卻發現自家小叔臉上什麼都冇有,時渡遲疑發問:“小叔,你找我,有什麼事?”
時逾白似是纔看到他來,眸光幽幽掃眼時渡,抬手從抽屜中拿出一份協議,“股份轉讓合同,簽了它,昨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什麼?”
時渡微怔,垂眸看去。
方正的A4紙上,大寫加粗的六個字刺激著他的眼眸。
股權轉讓協議?!
時渡眼眸睜大,瞳孔顫動,“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辦公桌對麵,時逾白雙手交疊,眼眸帶著說不出的壓迫,“字麵意思。你昨天派去破壞婚禮現場的人,已經招了。”
“時渡,我不想追究你破壞婚禮的動機。不過,因為你的舉動,對時家造成了名譽損失以及經濟損失,你有責任承擔。”不給時渡辯解的機會,時逾白繼續,“再者,鑒於你最近的行為,我也並不認為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放在你手裡是個好的主意。所以,簽字!”
時逾白語句條理分明,邏輯清楚。
偏偏時渡聽到耳朵裡,卻是滿眼茫然。他壓抑著怒氣,身子微微前傾,“小叔,你在說什麼?你說,我是破壞你跟溫蔓婚禮的元凶?!”
時逾白不欲跟他多談,拿起早就準備好的U盤扔過去,“這是審訊錄像,你自己看。”
銀白色的U盤砸在桌子上,發出噹啷一聲響。
時渡微抿了下唇,看看時逾白,又看看U盤。
他咬了下牙,將到了嘴邊的憤怒咽回肚子。伸手拿起U盤,站在一旁不說話的彥辰,適時遞來一檯筆記本電腦。
時渡抬眼看過去,他甚至還衝自己點了下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小時總,請。”
嗬!
他倒要看看,時逾白到底想做什麼!
時渡連句話都冇回,接過電腦便將其放在桌子上打開。
乾脆利落的將U盤插進去,動作爽快地,彥辰看著都不由產生一絲疑惑。
小時總好像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個歹徒的供述,真的可信?
他想著,那邊時渡已經從U盤中找到監控視頻,鼠標點擊兩下打開。
畫麵中,昨天突然闖出來砸車的人帶著手銬坐在審訊室內。
對麵兩名身穿製服的警察正在對他進行審問。
那人冇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幾乎警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當警察問到是誰指使他來破壞婚禮現場時,歹徒猶豫了下,張口便吐出了時渡兩個字。
沙啞粗糲的嗓音折磨著時渡的耳朵。
當歹徒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下的旋轉椅一下子劃出好遠。
直到撞到身後的桌子,才砰的一聲停下來。
但此刻,冇人在意這些。
“他說謊!”時渡指著電腦語氣急促,“小叔,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怎麼可能讓他去破壞你的婚禮,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一定是他汙衊我!”
聞言,時逾白推了推眼睛,眸色漸冷,“你也說你不認識他,那他為什麼要汙衊你?”
“我…我……”
時渡一噎,結巴了片刻才道:“小叔,我們纔是一家人!你寧願相信一個歹徒的一麵之詞,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我隻相信證據。”時逾白冷聲道,“彥辰,把東西給他。”
彥辰應了聲是,帶著手中的平板電腦走到時渡麵前,“小時總,這是警察調出的歹徒的銀行流水。其中有一筆轉賬,確實來自你的賬戶。”
“不可能,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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