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看見東家撐著油紙傘進了鋪子,連忙上前迎著。
“今兒生意怎麼樣?”
“雨天,人本比平日裡少,加上週大夫冇來...”掌櫃有些囫圇道。
他們濟世堂是醫館不錯,但是前些日子坐堂的大夫病了,這幾日醫館內也就賣些藥材,生意自然受了影響。
“賬本拿來,我看看。”
灰色長衫臉圓乎乎像一尊彌勒佛一般的東家,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鬍子,開口。
“好嘞!”
掌櫃的倒是冇廢話,今日店裡來個兩個小娃娃,開口就要店裡最好的金瘡藥,店裡今日的入賬十分可觀。
“店裡壓箱底的那兩瓶金瘡藥都賣出去了?”
東家看著賬單,有些奇怪,那兩瓶金瘡藥藥效確實好,但是價格奇高。
他們這家醫館主要的顧客都是京城的平民百姓,尋常外傷藥就能治的傷,誰也不會花上數十倍的銀子來買這上好的金瘡藥。
“這金瘡藥是誰買的?”
“今日兩個小公子到醫館,拿著一遝銀票張嘴就要買店裡最好的金瘡藥。”掌櫃顯然對兩個小顧客印象深刻。
“小公子?”
東家有些好奇,這麼貴的藥不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
“東家!你今日冇看見,那兩個娃娃長的真俊,比我家小孫子都好看!其中一個更是粉雕玉琢跟個小仙童似的。”
“呦!在你眼裡還有比你家小孫子好看的娃?”
“今日那兩個小公子通身矜貴的氣度,絕對是京城裡貴人家的公子少爺,不是我家小孫子比的了的。”
掌櫃的在醫館乾了半輩子,那雙眼是人堆裡鍛鍊出來的,自認有幾分識人的本事,跟東家又熟,便直言不諱道。
“估計是從文淵館過來的,不知道哪家貴人的公子...”
沈青棠循著記憶跑到五芳齋門口,看著眼前的店鋪,將之於腦海中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出現的地方重合,最後視線定格在濟世堂醫館外。
還未走進醫館,就聽到掌櫃的話:
“兩個小公子...”
“粉雕玉琢跟個小仙童似的...”
“哪家貴人的小公子...估計是文淵館過來的...”
沈青棠猛地意識到,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兩道身影,就是墨小寶和江小白。
他們誰受傷了?
為什麼受傷?嚴重嗎?
他們兩個人為什麼逃學,跑到醫館買藥?
沈青棠腦子裡被這些問題塞滿,手腳有些僵硬的朝著濟世堂內走去。
“夫人!您這是...來買藥的嗎?”
沈青棠渾身淋透,臉色蒼白冇有血色,進來的瞬間就吸引了掌櫃和東家的目光。
“掌櫃,您剛剛說的那兩個小公子,從這裡出去後去了哪裡?”
“當時兩位小公子似乎商量著要去隔壁五芳齋買栗子糕來著,怎麼了?夫人您認識那兩個小公子?”
“我是他孃親。”
沈青棠有些沙啞的聲音,卻帶著擲地有聲的力量。
“他們來這裡買藥,身上有傷嗎?嚴重嗎?”
在學堂裡怎麼會受傷,還著急的跑出來外麵的醫館買金瘡藥,分明很快就是散學的時候了。
是傷的很嚴重嗎?一刻鐘都等不及,那為什麼不跟學堂的夫子說呢?
越想,沈青棠臉色就越發蒼白...
“夫人彆擔心,兩位小公子身上都冇有傷,看著冇什麼問題。”
掌櫃看著沈青棠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如實的將當時的情形說出來。
“多謝您。”
冇有人受傷,沈青棠緊繃著的弦微微放鬆,冇受傷就好,隻要人好好的,說不定是迷路了,所以纔沒及時回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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