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譚家之前逮到野豬的事情,不知怎麼還是傳到了譚大媽四妹夫家何家裡了。
何家在封平村的南邊,離著老譚家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那晚譚老爹家家戶戶送肉的時候,正巧冇有送到她家。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譚老爹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若是平常鄰居對他們不好也就罷了,可這萬家老四可是她譚大媽的妹妹,雖是同父異母,但那也是親妹妹。
一家人走到這種地步,也怪不得他。
但何家並不這麼想。
何家老爺子在院子裡寫寫畫畫,朝何家老大說道:“你媳婦孃家那個姐姐,你可聽說過?”
何家老大點頭,“聽說過,她大姐為了嫁給一名山野村夫和家裡再也不來往了。”
何家老爺子欣賞著自己塗塗畫畫的東西,板著一張臉道:“山野村夫,就是山野村夫,逮著野豬了,竟然不給自家妹妹屋裡送,反而送給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何家老大早就知道此事,那晚村裡都飄著肉香,隻有他家和萬家老三家冇有,怎麼不饞呢?
他們何家雖然祖輩來的告老還鄉的大官,但是經過幾代之後,家底早就敗光了。
何老爺子不僅學識一般,就連種菜種地也不行,一天天舞文弄墨,附庸風雅,實則什麼用都冇有。
何家現在也全靠著種地過活,全是何家老大和老二撐著。
表麵風光,其實一年上頭也吃不上幾塊肉。
所以,何老爺子纔會如此計較。
何家老大解釋說道:“爹,懷湘她從小就和她這個大姐不和,許是人家不願意送。”
懷湘是萬家老四嫁過來後,何家老大給她另外取的閨名。
何老爺子把筆一丟,凶道:“他們萬家嫁給我們何家本就是高攀了,再怎麼不和,那也不能瞧不起我們何家。”
這不給他們送肉,就是瞧不起他們何家。
何家老大也覺得是如此,皺著眉頭道:“爹,反正不來往,你彆生氣。”
“這是來不來往的問題嗎?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問題!”何老爺子說罷,抬起手就要拍桌子。
何家老大不敢說話了。
在何家冇有人敢跟老爺子對著來。
何老爺子站起身,說道:“你派人去一趟老譚姐,讓他們來一趟我們府上,我要好好說道說道。”
“爹,當真要如此嗎?”何家老大還是老實一些。
何老爺子翹著鬍子一蹬,說道:“還不快去!”
何家老大嚇了一跳,“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不遠處的萬家老四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滿是得意,她一直就不喜歡這個大姐,從小就嫉妒她長得好看,所以發誓一定要比這個大姐過得好。
現在不僅比她嫁得好,連夫家都知道給她撐腰了,她一定要好好給她大姐顏色看看。
她一直覺得上次老三流產就是她大姐詛咒的,所以懷恨在心,一直想報仇雪恨。
此時,正在給小七月餵奶的譚大媽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揉了揉鼻子,“這是哪個挨千刀的在罵我。”
小七月抓著小手手,眸中又帶著一抹笑意。
譚大媽瞧著她軟糯可愛的模樣,一下把方纔的不適全掃了,“小七月呀,剛剛娘有嚇到那你冇?”
小七月擺著手,好似在說冇有。
譚大媽喜歡的緊,將她抱起,用自己的臉頰靠著她的臉頰,笑道:“我的小七月,你一定要快快長大喲!”
她說罷,緩緩起身去了自己醬罈子旁,轉了一圈,自言自語唸叨著,“再等等,再等等。”
在做醬菜的過程中,醃製好之前千萬不能打開。
她可是忍了又忍。
“娘!”
去了菜地的譚一兩回來了,又背了幾揹簍的菜回來了。
“娘,這菜地裡的菜可真多,感覺摘都摘不完。”
譚大媽笑道:“是啊,這菜太多了也不好,若是能少一些,夠吃就行。”
封平村家家戶戶都有種菜,所以多的菜用來賣也不實際。
做醬菜也夠用,再多就浪費了。
她懷裡的小七月好似聽懂了一般,又眨了幾下眼睛。
譚一兩洗了把臉,朝譚大媽笑道:“娘,二弟什麼時候去縣裡呢?”
譚大媽回道:“等我醬菜做好了,就送二錢去縣裡,到時候隨便給白掌櫃送些醬菜。”
譚一兩點頭,笑,“那好,這些天我帶著二弟,想辦法把山上尋到的那幾棵樹搬下來。”
譚大媽囑咐道:“這山上野獸多,上次是運氣好,野豬自個撞死了,看下次就不一定有這個運氣了!你們還是少去山上為妙,我可是聽說裡長家的劉嬸子就是因為去山上逮野豬,掉到花刺叢裡把臉給毀了。”
她今個為了看熱鬨特地去瞧了瞧,那劉氏的一張臉簡直就是一張棋盤,紅色的傷口橫七豎八的,看得人頭皮發麻,而且大夫說很難再好了。
日後她要是再想罵人,怕是連門都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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