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愣了,這玉這麼值錢?她想要的是五百文……
老闆能給這個價,看來五兩都少,她應該再多要些。
但是她現在總是被打劫,自己一個單身女子,身上存了那麼多錢容易給自己招致禍事。
先救下那人,日後有了他的賞錢,自己再用來投資,豈不是穩妥?
心下有了主意便與老闆簽了字據。
當鋪老闆心說,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小丫頭,也不過如此。
外麵跟著的林甲看著那質地溫潤的好玉,就被當了五兩銀子,心中一陣抽痛。
督主不拿錢當錢也就罷了,這小丫頭也這麼不識貨,這潤玉當個五十兩都不為過,竟然就換了五兩?督主還不如給自己拿去賣。
季晴拿著四兩碎銀和一吊銅錢來到了製衣鋪。
給那男子和自己各選了兩件尋常人家的衣服,她要的就是低調。
換上新買的乾淨衣服,走在路上,終於不用再接受他人的注目禮了。
這南嶼國臨近邊境,雖不如趕集那日街頭繁華,但也有鄰國的商販在賣各種香料、調味料。
在季晴看到肉攤不要的雞頭、雞爪、鴨脖後,季晴果斷采買了大量調味料。
那肉鋪老闆看著季晴收這些冇人要的東西後,笑這姑娘不止啞巴,腦子似乎也有問題。
林甲也開始想象,督主要是這麼個照顧法,最後都得瘦脫相了吧。
季晴開開心心,竹簍裡東西越堆越多。
她看了這坊間集市,這邊陲小鎮酒樓不少,酒家也多,外地行商、本地居民也不少,若是自己能多做些下酒小菜供給這些酒樓,日後或許就不愁生計了。
季晴采買結束,又路過剛剛經過的書店,之前她穿著破爛,與這進進出出的體麵公子們相差甚遠。
林甲見她進了書店,突然靈光一閃,督主給他的調查任務終於有辦法了!
季晴進了書店後,發現在裡麵看書的都是公子,自己雖然換了整潔的衣物,但女子在這裡還是有些紮眼。
裡麵挑書的公子也不多,她想瞭解瞭解這個國家的基本情況。
可是翻找了很多,除了古人聖賢的文字和話本,再就冇什麼有價值的書本了。
她搖頭正欲離開,書店老闆看出季晴的心思,迎上前來,問道:“這位姑娘是想找什麼書麼?”
季晴點頭,動了動嘴,冇有聲音。她忘記自己是啞巴了,隨即又搖了搖頭。
那老闆看出她的為難,耐心的拿來了紙筆,讓季晴把想說的話寫到紙上。
那紙筆比藥房的質量還好些,在書店老闆熱切的眼神下,季晴寫道,“怎麼不見律法相關的書籍?”
老闆看到她的字,微微發愣,仍是耐心解答道:“律法相關的書籍隻有皇家貴族纔有,民間怎麼可能有?”
季晴本想寫,介紹國家概況的書籍,又覺得這麼問不太穩妥,才換成了這個問題。
看來這個世界的國家還冇有發達到法律公開的程度,種花家開始的律法也是被少數人掌握,到了春秋時期纔有了成文法被公開的先例。
季晴不敢再同老闆聊的更多,便要收起紙條起身離開。
那老闆拉住季晴,好奇神色更盛,老闆問她:“姑娘是從何處習得文字?這簡化了的文字從何處學來?”
季晴自打參加工作之後,一直低調做人、好好做事。因為在她律師行業裡,不問出處、不問年齡的能人大神實在太多,養成了她謙虛謹慎的性格。
但凡彆人能表現的,她都屈居於幕後,但凡能做綠葉的,她不做紅花。
陪襯習慣了,就養成了這種表麵看著慫,但實際上心知肚明、喜歡吃瓜看戲的性格。
被這老闆糾纏,讓她本能感覺自己被人關注了,心裡本能感覺不適。
季晴最終隻得落荒而逃,林甲看著自己計劃落空,又開始愁容滿麵。
這時街上傳來一陣鑼聲,喧鬨的街坊立時安靜,整齊的儀仗在前麵抽打著鞭子開路,後麵是四人抬的轎子。
眾人整齊讓出道路,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咱們縣令又出來巡街了。”
“可不就是,這新官上任三把火,天天都得來這麼兩下。”
“這咱倒不怕,隻要不像前縣令那般苛待咱們就行了。”
季晴聽得正起勁兒,那儀仗隊就跟前麵擋路的大爺起了爭執,那老大爺許是年紀太大,冇有及時給儀仗讓出道路來,被開路的侍衛甩了鞭子。
身旁的人見狀,繼續道,“完,又是一個擺設。”
那大爺被抽得渾身發抖,已經無暇顧及地上的瓜果蔬菜。
季晴在那鞭子繼續落下前,急忙將大爺拖了出去,那揮鞭子的侍衛輕蔑的哼了一聲,落在了剛剛大爺坐著的位置。
儀仗隊視若無物般的踩過那些新鮮的瓜果蔬菜,大爺在一旁痛心疾首的喊著:“我的菜啊!我的菜……”
林甲看到這幕,心下又有了主意。
那老大爺悲憤不已,不肯起來,季晴挑挑揀揀,在遍地的蔬菜裡挑了些還能吃的,裝進了自己的揹簍。
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了十文錢,塞給了那大爺。
大爺看到手裡的錢,立刻停止了哀嚎,他這些瓜果,正常賣也差不多就是這些錢。
大爺抹了把鼻涕眼淚,向季晴道謝,把著季晴的肩膀站了起來。
季晴還以為他摔傷了所以站不起來,看這模樣也冇太大損傷。
那大爺也不廢話,一切好像冇發生一樣就這麼走了。
旁邊的商販勸告著季晴,那老頭經常偷彆人家的菜,然後在這賣錢買酒,冇有自己的營生,所以這麼多人都冇人願意幫他。
季晴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這些蔬菜瓜果也是自己能用上的,不算虧。
季晴看著天色,快到晌午,但是不見太陽,天陰沉沉的,還有些發悶,感覺快要下雨。
等到自己回家做些吃食,再送些去山上,趕在下雨前回來,她今晚可不想再住山上了。
還冇等出鎮子,一個拄著柺杖的瘸腿大爺就攔住了季晴的去路。
那大爺臉上貼著膏藥,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著佝僂的腰背和嘴上的鬍子,感覺歲數應該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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