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寧接過荷包打開,赫然一隻通體晶瑩的白玉蘭簪子。
樣式簡潔又大方,看得出花了不少銀子。
“呀,真好看……”
顧心寧發出一聲讚歎。
見顧心寧喜歡,方世安也一臉喜色。
自從有了孫女,方世安每次出門回來都要帶禮物給顧心寧,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
方世安買這些東西,以前是因為顧心寧年紀小,他想哄著她。
現在顧心寧都大了,他還是止不住要買,那是打心眼裡真心的疼愛!
“你已經十四歲了,雖說你尚未定親,但是爺爺還是想送你這支釵,作為你十四歲及笄禮,你放心,以後爺爺定會為你尋個好人家!”
方世安撫須道。
“爺爺,怎麼就說到我婚事上了……”
顧心寧一臉無奈,她扶著方世安坐下,為他倒上一杯茶。
自己則坐在一旁,擺弄著手裡的玉簪。
歲月穿梭,顧心寧已經在這平淡而充實的日子裡過了八年。
古代的女子定親的早,如果女孩子們早早定了親,一般會在十四歲舉辦及笄禮。
有定親晚的也會在十八歲舉辦及笄禮,昭示著她們的成人。
二十歲結婚顧心寧都覺得早,更彆說十四歲了。
“爺爺,今日宴席吃的可好?”顧心寧轉移話題。
“不錯,我還給你帶了喜糖回來呢,你快嚐嚐……”
“謝謝爺爺,你給我收起來,我回來再吃,剛剛晾曬藥材,一些常用藥材不太多了,我要去山上采一些回來!”
顧心寧把糖包放在桌上,背起藥簍,拿上鋤頭。
隻要不跟方世安出診的日子,顧心寧都是上午去學堂,下午學醫術或者上山采藥。
這是這麼多年來,雷打不動的規矩了。
“彆忘了帶一些水和吃的,彆去林子深處,容易迷路!”
“知道了爺爺……”
顧心寧朝方世安揮揮手,出門去了。
“時間過的真快,原來的小豆丁已經成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方世安喝了一口茶,看著顧心寧的修長的背影,喃喃自語。
這些年,小豆丁果然冇讓他失望。
她的確是個學醫的好苗子,一點就透,一學就會。
近幾年,顧心寧已經開始獨立診病了。
老懷安慰的方世安覺得自己可以正式進入退休生活了,冇事就去隔壁書院拉著孫興文喝茶下棋。
孫興文落下一枚棋子,酸溜溜的道,“我說老方,你找了個好孫女好徒弟呀……”
方世安緊跟著落下一子道,“哪裡哪裡,你不也是她老師嗎?”
“這不一樣,我雖是她的啟蒙老師,她也一直是學堂第一的成績,可她畢竟是女子,她可以去行醫,卻萬萬參加不了科舉,寧兒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世間哪有那麼儘善儘美的事情,你學堂裡也不隻有寧兒功課好,你那個叫張之遠的學生就很好呀,你多培養培養他嘛!”
方世安笑道。
孫興文回頭看了看中堂那些低頭書寫的少年們,暗暗搖了搖頭。
這一屆的學子比往年差了些,唯有一個張之遠還算有些靈氣。
原先他不覺得差多少,但從顧心寧來了之後,孫興文才發現了二人之間巨大的差距。
有顧心寧這個三天兩頭缺課的學生在,張之遠竟然還門門功課屈居第二,可見慧根這個東西真是天生的。
孫興文越想越生氣,忍不住朝中堂喊道,“張之遠,下學前再做兩首試帖詩給我……”
正在寫孝經的張之遠,蒙叨叨的抬起頭,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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