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寧掏出揹簍裡的小鋤子,昨天用來打狼,鋤柄斷了,隻剩下半截,勉強可以用著。
她戴上自製的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挖掘,努力不破壞根莖,以保證它移植後的存活率。
“好了……”
一盞茶的功夫,顧心寧捧著帶著根部帶著泥土的曼陀羅,放進揹簍裡麵。
“喏……”把揹簍遞給男人,“大功告成!”
男人接過揹簍,朝顧心寧一拱手,“謝謝姑娘!”
“你救了我的命,這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囑咐了男人曼陀羅的種植方式方法,顧心寧在山腳下和男人分道揚鑣。
男人再次朝顧心寧一拱手,也不多言。
他吹了聲口哨,一匹通體黢黑髮亮的汗血馬奔了過來。
遠遠看著男人騎馬消失的背影,顧心寧一臉豔羨。
好馬!
再看看自己,隻能踢踢踏踏的靠著兩條腿走回藥廬去。
走到半路,顧心寧才一拍腦袋,相處了一天一夜,竟然忘了問人家姓名了!
顧心寧頓時感覺不快樂了,好歹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
等她回到藥廬,已經是掌燈時分。
“爺爺,我回來了!”
進得門去,顧心寧不由一臉驚訝,小小的藥廬,竟然人頭攢動。
怎麼回事,是哪裡發生了集體病症都來到藥廬診治了嗎?
砍柴的劉山劉河兩兄弟,隔壁書院的同學都在這裡。
“寧兒回來了,是寧兒回來了!”
張之遠站在門口,率先發現了一身狼狽的顧心寧。
“張之遠,怎麼回事,怎麼我們家藥廬這麼多人?”
顧心寧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顧心寧一夜未歸,方世安急的不行,天一亮他就去了隔壁書院找了孫興文。
得意徒弟徹夜未歸,孫興文也十分擔憂,立刻派書院的弟子沿路上山尋找。
正趕上劉山劉河兩兄弟往藥廬送柴,聽了小大夫采藥一夜未歸,也和眾人一併尋找。
“小寧兒,你去了哪裡呀?都快把爺爺急死了!”
方世安一把把顧心寧摟在懷裡,眼淚就流了下來。
“爺爺……”顧心寧心頭一震,隨即暖意融融。
這是第一次,她知道了被親人惦記的感覺。
“怎麼了,怎麼渾身臟兮兮的?”
方世安仔細打量著顧心寧,見她一身狼狽。
“爺爺,我昨天采藥的時候遇見狼了,又碰上了大雨,隻能去山裡的洞裡躲了一夜,天亮了才往回走的!”
“狼,咱們西邊的山嶺可許久冇聽說有狼了,太奇怪了!”劉山道。
“我剛開始也不信,可是那狼的獠牙離著我的脖子隻有一寸的時候,我都絕望了!”
說著,顧心寧展示了自己脖子上和胳膊上的傷。
“後背還有,我就不給你們看了!”
“太驚險了,那你是怎麼逃出的?”張之遠一臉擔憂。
“我……”
想到這個時代思想守舊,又想到昨夜男人的謹慎守禮,顧心寧自覺不能說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同住一夜的事。
“我當時怕急了,掏出藥鋤狠狠打了狼頭,趁機跑到山洞躲了起來,正好又趕上下雨,就在山洞裡躲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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