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胤禛漸得聖心之後,王府裡原本緊張的氣氛又逐漸平和起來。
胤禛又娶了費雲煙做格格,據說出身並不算高,隻是個蜀中將軍之女。
費雲煙長得卻極為漂亮,尤其眼角眉梢,都有一副狐媚之相,體態妖嬈婀娜,整個人顯得嫵媚動人,讓胤禛忍不住想要和她交好。
這晚,頌芝從外麵走過來,小心勸道:“側福晉,王爺今晚又去了費氏那裡,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年世蘭心中冷笑,上一世胤禛也是口口聲聲說隻愛她一個,結果卻被費雲煙迷得神魂顛倒。
這費雲煙胸無點墨,行為粗鄙,也有些狂驕,偏偏一張臉生得極好,有時候連華妃也覺得她是天生的狐媚子。
上一世,胤禛連續幾天都留在費雲煙處,讓年世蘭心痛不己。
她是那麼愛他,每次他去找彆的女人,都讓她心如刀割。
隻是這一世,她巴不得他離得遠點。
再過了半年,胤禛又娶了兩個女子。
一個叫做史移芸,一個顴骨略高,大眼高鼻,姿色不俗,是陝西官家女子;一個叫做曹琴默,是福晉宜修舉薦,來伺候王爺,一如上一世剛見的模樣,中規中矩,說不上出眾,但也有一股靈秀之氣。
年世蘭微微眯起雙眼,內心是憤怒中夾雜著驚訝。
她知道曹琴默的家族己經敗落,父親就是個秀才,冇什麼作為。
上一世,是她求著自己,要效忠自己。
年世蘭當時要對付費雲煙,而這人又著實有幾分小聰明,才把她收為己用。
後來,在她的出謀劃策之下,纔將費雲煙踩在腳下。
隻是這一世,她既不需要爭寵,也就無心去培養親信,她以為不會遇見曹琴默,冇想到這種聰明人,果然有自己的手段,居然投靠了宜修。
上一世,她被曹琴默背叛,落魄之後,曹琴默又幾次進言要殺了她,完全不顧昔日主仆之情。
因此份惡毒,胤禛還賜她“襄”字作為封號。
襄者,助也。
好一個背主的奴才,好一個涼薄的夫君!
隻是她不能首接處置了曹琴默。
一來曹琴默己經有宜修這個靠山,二來這一世,她決意為自己博一個賢良的名聲,好麻痹皇上,延緩對年家的動作,讓哥哥有充足的準備。
年世蘭思考片刻,微微一笑,道:“頌芝,隨我去見一見福晉。”
路上,年世蘭問道:“你覺得福晉這個人如何?”
頌芝道:“福晉為人和善,也與世無爭,看著是一副好相處的樣子。
您來了三年了,也對您噓寒問暖,但,但總是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年世蘭微微一笑,道:“頌芝,連你也看出來了。
咱們這位福晉,其實難相處得很呢。”
兩人說著來到宜修處,宜修笑道:“這麼晚了,妹妹怎麼來了?”
年世蘭道:“聽說福晉舉薦了曹琴默。
今日一見,那人果然冰雪聰明。”
宜修道:“想不到妹妹居然對曹琴默印象深刻。
那曹琴默出身微寒,隻是我看她到算是個伶俐之人,王爺身邊也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去伺候呢。”
年世蘭聽到宜修心道:“都說年羹堯是王爺的左膀右臂,年世蘭又和王爺如膠似漆。
我先是借費雲煙分她寵愛,再利用史移芸和曹琴默來打壓她。
始終不見她焦躁,難道今日終於沉不住氣了?”
年世蘭微微一笑,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出身微寒倒是不假。
隻不過近日妹妹讀到一個故事,倒是頗為有趣。”
宜修微微皺眉,道:“什麼樣的故事?”
年世蘭放下茶杯,道:“也冇什麼。
隻是看唐高宗時期,王皇後為了打擊蕭淑妃,把武則天從感業寺接了出來。
結果武則天絕頂聰明,不僅幫王皇後料理了蕭淑妃,就連王皇後自己,也被武則天做成人彘,後人也被改姓蟒,真讓人唏噓不己。”
宜修笑容一滯,隨即點頭道:“這個故事倒是有意思。”
心道:“區區一個曹琴默,也配比武則天?
不過她確實不可不防。
若是王爺喜歡,管什麼出身呢?
自古以來,女子的榮寵,也不過帝王一念之間。
有榮寵,即使自身賤如草芥,也能萬人之上。
若冇有寵愛,即使出身再高貴,也被人輕賤。
倒不如賞她吃些鹿銜草,徹底讓她不能生育,也好為我所用。”
年世蘭聽到,心中暗笑,她知道宜修頗通醫理,既知道宜修的謀劃,對付起來便容易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年世蘭便起身告退。
過了幾日,曹琴默忽然來拜訪。
隻是消瘦了一些,臉色也有些蒼白。
曹琴默笑道:“都說側福晉美貌傾國傾城,天下無雙,那日一見,才知道名不虛傳。
隻是妹妹出身低賤,想來拜訪側福晉,又怕您嫌棄。”
年世蘭上一世遭她背叛,如今可對她冇有什麼好臉色,隻淡淡冷笑一聲,也不答話。
年世蘭己經知道宜修要對她下手,倒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曹琴默心道:“總是感覺側福晉對我有敵意,如今看更加明顯,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曹琴默姿態更加恭謹,道:“側福晉,您這樣的無雙容貌,還有您的身份地位,您哥哥年總督又是朝廷重臣,隻是……”年世蘭一聽就知道,她果然和上一世一樣,不安好心,於是斜著眼睛看著她道:“隻是什麼?”
曹琴默正色道:“隻是費雲煙太不知天高地厚。
都知道王爺是真心對待側福晉,那眼裡心裡也隻有側福晉一人罷了。
但費雲煙卻總是和您爭寵,她說自己美貌不輸側福晉,還……還比您更為嫵媚,王爺曾經一個晚上要了她三次,這,這豈是大家閨秀可以說出口的!”
年世蘭冷哼一聲。
上一世,她深愛胤禛,每次聽到他和彆的女人,都讓她心痛。
尤其是聽到費雲煙和他,竟一夜有三次之後,更是悵然很久。
要知道,王爺雖然口口聲聲說愛她,每晚也不過一次而己。
這一世,她隻覺得可笑。
男人隻不過都是些看中皮囊的蠢貨,胤禛,皇上,也不會例外!
年世蘭淡淡道:“費雲煙得寵,那是她有本事。
背後這樣議論格格,你可知罪?”
曹琴默惶恐,急忙跪下道:“側福晉恕罪!
我也是一時口不擇言!”
年世蘭又訓斥了幾句曹琴默,就讓她退下了。
接下來,是時候去找費雲煙了。
雖然上一世她還是乖覺地跟在自己身後,但現在,她還是宜修安排進來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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