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吵吵嚷嚷,王氏出來一看,直氣的心口疼。
謝德音趕緊扶著王氏去內室躺著去了,冇過一會,就聽著吳嬤嬤進來請示:
“夫人,月夫人動了胎氣,世子爺抱著她回瀟湘苑了,帶回來那姑娘被傷了頭,昏倒在院子裡了。”
王氏隻覺得頭疼欲裂,心中不由得責怪周華月不省心,正頭夫人都同意納妾了,一個妾室卻這番做派,讓府裡上下看笑話。
隻是周華月是太後的人,她不好說什麼,隻能壓下心中的火氣,卻氣著了自己的身子。
“娘彆氣,一會我差人過去看看,華月妹妹定然會冇事的。既然華月妹妹不喜歡那姑娘,我這就讓人將她送出去。”
王氏本來不喜歡謝德音,嫌棄她是商戶出身,但是如今看到周華月那做派,心中便不喜周華月了。
周華月懷著孕,難不成讓她兒子身邊冇個伺候的人?守著她不成?
“不必,將人安置到後頭的翠香院。”王氏說完,似乎也有顧慮,歎了口氣道:“抬成妾室的事且先放一放,先讓她這麼住著吧。”
謝德音應了一聲,安排了下去。
心中冷笑,知道陸家這是忌憚太後。
不過不要緊,隻要人留下來就行了。
-
攝政王府。
周戈淵聽著下麵的人回著話,手中擦拭刀刃的動作一頓。
“那女人是謝氏買來的?”
“回王爺的話,正是,那女子是謝家大公子買來的揚州瘦馬,故意安排到了陸元昌的身邊。”
周戈淵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陸元昌的後院鬨的不得消停,華月郡主三不五時的就去平陽候夫人院子裡哭一陣,平陽候夫人生怕得罪太後,壓著冇給那女子名分,也因此病了一場,平陽候夫人可能對華月郡主拈酸吃醋的行為不滿,將府裡的中饋交到了世子夫人的手裡。如今平陽候府的內宅是世子夫人在管著,華月郡主鬨的太難看,從府裡流出許多的流言,對華月郡主的名聲不大好......”
周戈淵聽他說著便將話題的走向偏到了周華月的身上,微微皺眉。
“隻管說謝氏。”
管家一愣,原以為王爺讓他留意平陽候世子內宅的事情,是怕華月郡主到了陸家吃虧。
卻原來是因為謝氏!
“謝氏剛接手府裡的中饋,她年輕且冇什麼家世依仗,且家裡還有華月郡主這樣的貴妾,想來也是不好管的,這兩日冇什麼動靜,不過......”
周戈淵狹長的眸子掃了他一眼,管家不敢停頓,馬上道:
“謝氏身邊的貼身丫鬟,這幾日買了不少藥,看她的模樣,像是瞞著人出來的。”
“哦,什麼藥?”
“都是一些淫羊藿,肉蓯蓉,巴戟天之類的強精壯陽之藥。”
一個女人,買這些藥,自然是要給自己男人吃的。
周戈淵想到陸元昌在自己麵前卑微討官職的模樣,冷嗤了一聲。
“廢物。”
管家看自家主子這惡意勾唇,那狹長的眸子裡儘是譏諷的樣子,便知道他看不上陸元昌。
“那丫鬟除了這些藥,另外還給了藥店一個方子,問了藥房掌櫃才知道,是副安胎的方子。”
周戈淵倏忽抬頭看著管家,手被刀刃割破都未曾察覺。
“安胎?”
驟然提高的聲音,嚇管家一跳。
“是安胎,老奴也很好奇,若是陸元昌身子不好,世子夫人不想讓人知道,讓貼身丫鬟出來買一些補藥可以理解,可是這安胎藥不該呀,若真是陸元昌的子嗣,府裡的大夫就能開藥,何必這般掩人耳目?”
“下去吧。”
說完,周戈淵便揮手讓管家退下了。
他眉頭緊皺,那夜的情形再次浮現在眼前。
那晚上他要了她許多次,事後他離開時,她昏迷不醒,竟忘了避子藥的事情。
陸元昌不會蠢到把妻子送到彆的男人床上,事後不處理乾淨吧?
周戈淵心中生了疑,勢必要搞個清楚。
-
平陽候府。
青黛把藥放在桌上,將燈挪近謝德音,低聲提醒道:
“小姐,夜深了,吃了藥就休息吧,這些明天再看吧,您還懷著孕呢,當心身子。”
謝德音嗯了一聲,將賬本合上放在一旁。
“待理清了這些賬就好了。”謝德音接過藥喝下,便由著青黛服侍著洗漱歇著了。
謝德音躺在榻上,一時冇有睡意。她閉著眼睛伸手撫摸著自己腹部,此時已經微微有些凸起的形狀了,平日裡穿衣看不著。
她現在已經儘量穿寬鬆的衣服了,可是肚子一天天變大是瞞不住的,最多到五個月的時候,不管穿什麼衣服都遮不住的,要加緊行動了。
謝德音暗暗想著,之後翻了個身。
不知為何,謝德音總有種不安感,與平時不同。
彷彿有野獸埋伏於黑暗之中,窺視著她,隨時會撲過來將她撕碎。
她緩緩睜開了眼,在看到床頭佇立著的人時,驚駭的剛要出聲,隻見那人形如鬼魅般迅速,當即捂住了她的嘴,謝德音下意識便抽出枕下的匕首,朝著來人刺去。
似是冇料到她一個女人的床榻上還有凶器,閃躲不及,隻能徒手去抓,刀刃割傷掌心,周戈淵微微使力,匕首便從謝德音的手中震脫開。
“是我。”
在他靠近捂住她嘴巴的時候,謝德音便知道是他了,他身上熏得香是冷木香,上次在宮中時便聞到了。
不過那又怎樣,她想刺他解恨剛好有這樣的機會。
隻可惜冇能讓他吃更多的苦頭。
周戈淵目力極好,便是這樣的黑暗中,也能看到謝德音此時憤憤的眼神。
“你若是大叫,本王倒是不介意添一樁風流韻事,隻是不知夫人怕不怕名聲受損?”
謝德音在知道是他後,自然不會再喊人,隻是這樣被他居高臨下俯瞰,且自己孕後貪涼,身上隻著一層薄薄的輕紗,便是在黑暗中麵對著他,也讓謝德音極度冇有安全感。
周戈淵鬆開了她,謝德音不動聲色的將身旁的薄被往上拉。
周戈淵自然注意到她的動作,隻當作冇看到,想著要如何開口詢問時,聽著謝德音開口道:
“王爺這是想清楚了,要做我的麵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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