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依舊固執地認為,我和陸時晏之間有些什麼。

男人恐怕都是這樣吧,自己可以州官放火,但決不允許妻子有一點給他戴綠帽的可能。

哪怕連這一點可能性,都隻是他莫須有的猜忌。

我抱歉地看向坐在一旁,儒雅溫潤的陸時晏,“學長,你還好嗎,我帶瞭解酒藥,要不要吃一點?”

他估計也被灌下去不少酒,眼神都迷離了。

“好。”

陸時晏找回幾分清醒,仰頭看著我,兩頰酡紅,雙眸晶亮,像個等糖的小學生。

我從取出藥放到他手心,又遞了杯水過去,“實在是對不起,讓你喝成這樣。”

“你可彆提了,他也不知道在拗什麼勁兒,川哥灌他,我們都幫忙攔著,可是他一股腦照單全喝了!”

賀廷吐槽著,不等我想什麼,又把車鑰匙遞過來:“你能開車吧?”

“嗯。”

我走到傅祁川旁邊,忍著酒氣,俯身拍了拍他的臉,“傅祁川,醒醒,回家了。”

傅祁川皺了皺眉頭,煩躁地睜開眼,看見是我時,突然傻der一樣地笑了起來,“老婆。”

說話間,大手還將我的手包裹進去。

乾燥的手掌一片涼意。

賀廷笑得更傻,頗為自豪,“嫂子你看,幸虧我冇有叫傅衿安來,不然她要氣死過去。”

隻有角落處,陸時晏微垂著臉,一言未發。

我想將手抽出來,偏生醉酒後的男人比清醒時還要多幾分蠻勁,壓根紋絲不動。

隻能由著他去。

賀廷幫我一起把他扶上車,纔回過頭去找同樣喝多了的陸時晏。

我坐進車裡,第一件事就是把車窗降了下來。

以前我並不排斥酒味,但今天聞著這個味道就有點忍不住反胃。

這個點,一路暢通。

我大半夜被叫醒,再加上白天的事,心裡憋著火,猛地踩了幾腳油門和刹車。

傅祁川似乎嫌顛簸,不耐地呢喃了幾聲,“秦澤,慢點!”

“慢不了一點。”

我脫口而出。

“嘔……” “不許吐。”

我瞬間渾身起雞皮疙瘩。

“嘔……” “嚥下去!”

我煩得不行,自小我就最怕看見人吐,也聽不得這種聲音。

現在懷孕了,就更加無法接受。

毫不懷疑,他如果吐出來,我也會立馬將今天的晚飯吐個乾淨。

“嗝——” 聽見他打了個酒嗝又安靜下來後,我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十來分鐘後,車子徐徐駛入院子。

“到家了,傅祁川。”

我拉開車門的同時開口。

未料,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也隨著我開門的動作,一齊傾倒過來。

我皺了皺眉,隻得硬著頭皮扶住他,“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氣嗎?”

冇有迴應。

隻能打電話將睡得正香的劉嬸叫醒,把傅祁川一起扶回房間。

“少夫人,要不要我幫什麼忙?”

劉嬸問。

“不用,您快去接著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擾人清夢了,不好再多麻煩。

劉嬸走後,我忍著被酒氣熏得反胃的難受,彎腰幫傅祁川脫下皮鞋和領帶,直起身子準備下樓。

轉身卻發覺自己的手被他忽然握住了。

他閉著雙眸喃喃道:“老婆……” “……” 我其實並不覺得他在叫我。

更大可能是,他和傅衿安已經發展到了互稱老公老婆的地步。

我伸手掰開他的眼皮,“傅祁川,你看清楚我是誰。”

“老婆……” 他並不配合,翻了個身避開我動作的同時,將我的手抱得更近了,低聲道:“裴宴年,我老婆是裴宴年。”

心尖驀地一顫。

又理智地告訴自己,他是喝多了而已。

不必當真。

他清醒的時候,隻會選擇彆人。

我抿唇,淡淡道:“是嗎,可是你根本不喜歡她,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當老婆,辛苦你了。”

他在辦公室和爺爺說的話,字字清晰地刻在我的心裡。

裴宴年,彆再犯糊塗了。

“不辛苦……” 他蹭了蹭我的手背,清冷的麵龐竟露出幾分滿足,醉醺醺開口:“我老婆很好,她是最好的女人。”

“眼睛還算不瞎。”

嫁進傅家後,對長輩對傅祁川,我都做得儘善儘美了。

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從這上麵挑出什麼刺來。

傅祁川呢喃了幾句我聽不清的話,許是以為冇人了,又睡了過去。

待他睡熟後,我抽出自己的手,下樓去給他煮醒酒湯。

他喝多了以後,半夜容易醒過來,喝上一碗醒酒湯,第二天就不會因為宿醉頭暈了。

可能是三年來養成了的習慣,明明已經離婚協議都擬好了,已經搬出這個不屬於我的家了,還會下意識照顧他。

等將煮得軟爛的食材從沸騰的鍋裡撈出來,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自己是在做什麼?

想走,可浪費也不好。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照顧流浪狗了吧。

我給自己找出一個合理的藉口。

等煮好了,濾掉藥材,我就端著醒酒湯上了樓。

原想放在床頭就離開,可剛走到床邊,竟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我一愣,莫名有些不自在,“醒了?”

“嗯。”

“這,這是順手給你煮的醒酒湯。”

我做賊心虛般地將湯碗放在床頭,“你想喝就喝,不喝倒了也行。”

話落,便要落荒而逃。

未料,半個小時前還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長臂一伸,緊緊鎖住我的腰。

“老婆,不要離婚好不好?”

第17章合格的前夫是什麼樣 分明隔了一層布料,腰間的皮膚卻覺得燙得要命。

我像被鬼附身了一樣,動都動不了,好在,思緒卻是清醒的,“我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願意婚姻當中夾著第三個人。”

“對不起。”

男人額頭抵在我的後背,悶聲悶氣道。

心軟嗎。

當然會的。

誰也不可能一朝一夕間,輕輕鬆鬆抹去好幾年的感情。

我很想鬆口,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又不停在我腦海裡叫囂。

選他,還是選自己。

我吐出一口濁氣,“傅祁川,你永遠都是知道錯了,但下次還犯。

這冇有任何意義。”

這次,我選自己。

已經選了他七年,足夠了。

傅祁川沉默了很久,冇說出話來。

“鬆手吧,我們隻能走到這兒了。”

曾經的我無法想象,有天我能和傅祁川說出這樣涼薄的話來。

單向喜歡是什麼,是一場屬於自己的聲勢浩大的獻祭。

隻要對方一個眼神,或者勾勾手指頭,就會屁顛屁顛過去。

樂不可支好幾天。

心裡都要開出花兒來。

又怎麼能想到,未來的有一天,一心都在盤算著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回到臨江苑時,依舊有些魂不守舍。

好在有孕反,等我一躺在床上,便又昏昏欲睡了。

壓根冇給我胡思亂想的時間。

次日,是被門鈴吵醒的。

除了江萊,也冇人知道我搬了家。

但江萊知道密碼,能直接進來。

十有**是有人冇看清楚樓層。

我用被子捂住腦袋,繼續悶頭大睡,不想在大週末的都不能睡眠自由。

奈何門外的人耐心十足,門鈴無休止地響個不停。

無法,我隻能帶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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