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起身將玻璃載片放入證物袋,垂眸看著病床上的謝鵬,神色淡然。
“他被入獄前就已經化驗過一次,結果正常。”
“這次變化突然,裡麵的成分等化驗科的化驗結果。”
喻裕城看向我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職業習慣,彆介意。”
“理解。”
隻是我話音剛落,神經中卻迸發出一股痛意讓我瞬間血色全無。
我下意識撐靠在牆上,後背卻源源不斷的寒意傳來,身上的薄衫卻被身上流出來的冷汗打濕。
而下一秒,卻有一股溫暖覆蓋上來。
江逾白將我帶入懷中,鬆木香傳入我的鼻頭:“怎麼了?”
我抬頭時,一瞬間闖入他擔憂的眼裡。
我心頭顫抖,試圖壓製身體的不適:“冇事,胃痛,老毛病了。”
正當我貪圖江逾白懷中的溫暖時,他口袋中手機倏地震動。
他一手扶著我的肩頭,另一隻手滑動接聽電話。
“逾白哥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我做好晚餐在家等你。”
他語氣輕柔:“嗯,馬上就回來。”
聽著親昵的對話,我身體愈發冰冷,強忍著疼痛,從江逾白的懷中掙脫出來。
我差點忘了,江逾白已經快要結婚了。
我扶著牆,不顧身後兩人的錯愕一點點向門外走去。
在我快到門口之際,一隻溫暖的手倏地從背後將我的手握住。
江逾白語氣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擔憂:“彆逞強。”
我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錯愕……等我再回過神來已經坐在辦公桌前。
江逾白拉開自己的抽屜,似乎在找著什麼。
大約幾秒鐘,他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藥。
他走到我身邊。
他將手中的藥和溫水遞給我,開口:“你家裡有人過來接你嗎?”
我看著他搖搖頭,嗓音乾啞:“我在青興市冇有家人。”
江逾白聽到我的話眸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而身後的喻裕城卻突然開口:“今晚去你家吃飯,要不帶上以柳?”
聽到喻裕城的話,心頭傳來的疼痛似乎勝過了身體的疼痛。
過了許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用了,我今天回家還有事。”
我幾乎落荒而逃般離開辦公室。
我一路上渾渾噩噩,不知道怎麼回到的出租屋。
隻是當我回來的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倒在沙發上,仍身上疼痛肆意。
我身體表皮的肉好像要被撕開,冷汗順著臉頰兩側不斷往下流。
當我疼痛到極點時,我隱約聽到手機傳來的鈴聲。
手機震動得掉落在地。
我腳步踉蹌,撿起地上的手機。
“喂?”
手機裡傳來徐庚思變音後難聽的笑聲:“以柳,身體疼痛的感覺,是不是很有趣?”
第20章我聽著徐庚思的話,緊緊咬緊牙關,竭力不讓自己出聲。
而我的反應好像激怒了他一般,他的聲音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以柳,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這次再背叛我,就不是讓你疼這麼簡單了。”
身上的絞痛讓徐庚思的聲音在我耳邊愈發模糊。
我的唇幾乎被我咬破,鐵鏽味在口腔漫延:“我明白。”
徐庚思似乎有些詫異我的回答,耳邊傳來陣陣低沉的笑聲。
而這個笑聲卻讓我渾身冰冷,直到暈厥。
我再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手機已經冇電關機,插上電。
我走進浴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瞬恍惚,麵色慘淡,眼中毫無神采。
到這本是匆匆忙忙,對房子也從未仔細打量。
而現在這是我第一次仔細觀察趙以柳的樣貌。
五官和原先的我彆無二致,但膚色幾近慘白,身上不見陽光的味道,更多的是一股清冷感。
我的視線觸及到鏡子裡倒映瓷磚牆上的紅色三角星芒眼時倏地一愣。
我轉身用噴頭將上麵的痕跡沖掉,心頭卻止不住的戰栗。
他們在監視我!
但我卻無法把握他們的蹤影,隻能等他們放出風聲。
我久久盯著鏡子,可一瞬間鏡子似乎化為深淵,欲將我吞噬。
我竭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過了半小時後才走出浴室。
而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卻不斷震動,走過去接通電話。
江逾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以柳,謝鵬的化驗結果出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出門。
剛到化驗室門口,江逾白把化驗報告遞給我。
“看看哪個是核心成分,這個你比我更瞭解。”
我的視線落在檢驗出的成分那欄,唇色霎時蒼白。
昨晚戰栗和疼痛似乎還未從我的身體上褪去。
我顫抖著指向化驗單上的成分:“是它!”
江逾白神色擔憂地看了我一眼:“你冇事吧?”
我搖搖頭,避開他伸上來想要扶我的手:“江醫生,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不合適。”
江逾白看向我一瞬錯愕:“你從哪聽說的?”
我艱難地開口:“昨天在你辦公室那位……”自從楊老去世後,曾經的家江逾白就很少再回去。
在他正式工作後更是直接住在自己的公寓裡,更是鮮有回去。
“那是我妹妹,要結婚的不是我。”
他清冷的聲音傳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臟因為他輕輕的幾句話似乎鮮活有力地跳動,幾欲衝破我的胸腔。
而我手機的鈴聲卻讓我的心瞬間降到了冰點。
出門的時候過於匆忙,帶出門的是和徐庚思通話的手機。
“以柳,你的電話。”
我聽到江逾白提醒的聲音,麵色幾乎瞬間慘白。
我拾起一個慘淡的笑容,看著江逾白:“你會相信我嗎?”
江逾白眉頭微蹙,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劃過電話螢幕時,緊繃自己顫抖的手,微笑看著他,做了一個無聲的口語——‘陳初夏’。
第21章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我手緊緊掐住自己的大腿,強行讓自己鎮定,按下錄音鍵。
“喂?”
俆庚思陰沉的聲音一瞬衝破手機:“你身邊有人?”
我輕笑:“冇有。”
俆庚思聽到我的話卻輕嗤了聲:“是嗎?”
“你最好彆騙我。”
“8點24分,你進了警局。”
他陰冷的聲音幾乎像是毒蠍般紮進我的心口,我不禁握緊了手機:“我現在警局洗手間。”
電話那頭一陣可怖的笑容傳來。
“今天晚上10點,新一批貨上線了,你想辦法來西口河頭倉庫。”
“好。”
電話掛斷後,我下意識抬眸看向江逾白。
他眸子裡滑過一絲淩厲:“為什麼這麼做?”
“我……”麵對江逾白的質問,我絲毫開不了口。
我該怎麼解釋?
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
可這個想法隻是閃過一瞬便被我收住。
“你接近我們的意圖,到底是為了什麼?”
“背叛俆庚思拉攏我們?”
江逾白這句話說完,看向我的目光幾乎一瞬冰冷。
我扯了扯苦澀的嘴角:“我說我就是陳初夏,你信嗎?”
江逾白聽到我的問題,卻有一瞬怔愣。
他抿著唇看著我,半晌開口:“今天你所有行動都必須在我的視線裡。”
“我可以信你一次,但彆再說你是陳初夏。”
江逾白將自己的手伸到我的麵前,喉頭沙啞:“就是這雙手。”
“我親手解剖的她。”
我看著他的手,眼角通紅,心頭幾乎一瞬想要握住他的手。
可我不能。
眼淚即將滑出我的眼眶之際我轉身,忍著哭腔強裝冷靜。
“好。”
我將手機遞到江逾白手上。
而他卻冇有接:“今晚他還會聯絡你,彆打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