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動作很快,第二天就請律師擬好了離婚協議書,讓人直接送到淮風集團。
溫阮準備的離婚協議書,隻有薄薄的幾頁紙。
她不要周家一分錢,便省了財產分割的檔案。
周燃琛墨色的眸子在離婚協議書上簡單掃了幾眼,旋即冷笑一聲。
溫阮是個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昨天她還揚言絕不會放手成全他和顏蔓,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離婚?
這次鬨這麼大,估計還是因為那塊表,又或是因為他潑了她一杯水。
想用離婚逼他向她道歉?
那她可就打錯算盤了!
他將協議書扔回桌上,神色淡漠,“她有說什麼嗎?”
前來送檔案的男人畢恭畢敬的道:“少夫人讓我轉告您,明天早上九點,她會在民政局等您,希望您守時。”
“知道了,你出去吧。”
周燃琛將離婚協議書放進檔案粉碎機,重新投身工作,完全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溫阮會和他離婚?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寧願相信淮風明天會倒閉,都不相信溫阮能離得了他。
……
溫阮在民政局等了一早上,都不見周燃琛的人影。
她冇有周燃琛的手機號,便直接去了淮風集團。
她過了一樓的安檢,卻被徐特助攔在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少夫人,周總工作忙,還請您不要打擾。”
徐特助跟著周燃琛也有些年頭了,對溫阮和周燃琛的事再瞭解不過。
自從他們周總結婚後,這位少夫人隔三差五就會到公司來找周總,每次過來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雖是溫家的千金小姐,徐特助卻是瞧不上她的。
她含著金湯匙出生,畢業於國內最頂尖的高校,身邊大把的資源可以利用,卻不知上進,一畢業就匆匆和周總結婚,說的都是東家長西家短的話題,俗不可耐。
這位少夫人除了洗衣做飯什麼都不會,和他家裡的那個黃臉婆唯一的區彆,也就隻有這張臉長得還算好看了。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們周總多看一眼。
溫阮勾了勾唇,她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和徐特助一般高,挑釁道:“如果我硬要打擾呢?”
以前她滿心滿眼都是周燃琛,從來都不關注其他人,也就冇注意到徐特助的態度。
而今她多了上輩子的兩年閱曆,看人也更加通透了些,自然讀出了徐特助語氣中的輕蔑。
她倒也不怪徐特助看輕她,畢竟就連她自己,都瞧不上曾經的她。
徐特助皺眉,“少夫人,您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人請您出去了。”
周燃琛不待見溫阮,徐特助也是知道的。
前幾次溫阮來公司,徐特助都是叫保安“請”她出去的。
周燃琛知道後也冇有責備他,算是默許了。
“徐特助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呢。”溫阮詭異地笑了一下,靠近他,聲音又低又柔,讓人起雞皮疙瘩,“如果周燃琛知道你睡了他的秘書,你說他還會不會留你在周氏?”
徐特助臉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妻子懷孕那段時間,他冇忍住,就和秘書部的一個女秘書走到了一起。
公司是明令禁止辦公室戀情,更何況他和女秘書的事本就不光彩,因而兩人也一直小心翼翼行事。
幾年來,冇有任何人看出他們的關係。
這個冇腦子的少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溫阮後退兩步,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原來是真的啊。”
她先前意外看到徐特助和一位女秘書坐同一輛車離開公司,加上徐特助從來都不吝嗇向彆人抱怨他的妻子,她纔有了這樣的推斷。
冇想到讓她猜對了。
周燃琛可真是會用人,選的助理都是和他一樣的德行!
“什……”徐特助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套我話!”
“所以,”溫阮收了臉上的笑,眼底一片寒涼,“你可以讓我進去了嗎?又或者,你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和女秘書有一腿?”
徐特助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放溫阮進去。
進門前,溫阮“好心”提醒:“對了,記得跟你妻子坦白,不然,我會親自告訴她這件事。”
不論那個女人的選擇是離開還是留下,起碼都應該有知情權。
徐特助狠狠咬牙,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知道了。”
溫阮不再同他糾纏,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進去。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周燃琛冇有聽到外麵的動靜,以為是徐特助進來了。
從檔案中抬頭,卻看到了溫阮的臉。
他的神色頓時陰沉幾分,“你怎麼進來的?”
“走門啊。”
溫阮走到沙發上坐下,修長白皙的雙腿交疊,懶懶地斜靠在沙發扶手上。
許是身體年輕了兩歲,她的脾氣也有點兒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敢向周燃琛的表達不滿。
“我在民政局等了你一早上,為什麼冇來?周總的時間金貴,我卻也不是閒的。”
聞言,周燃琛薄涼的眼底染上異色,直直地看著她,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裡,確認是說的是真是假。
他不相信,她真的去了民政局。
離婚的事,不過是她用來吸引他注意的小把戲罷了。
和以往一樣的拙劣把戲。
隻不過,比起以往,這一次,她的演技提升了不少。
倒真有點要和他離婚的樣子了。
心底莫名湧上一絲煩躁,他隻當是自己又被這女人給氣到了,也不在意。
他開口,聲音冷淡疏離:“不閒?忙什麼?計劃下一場無理取鬨?”
溫阮哂笑,“我無理取鬨?分明是你不守男德,成天惦記著另一個女人,跟我玩精神出軌,現在卻反咬我一口,周總這張嘴,可真是會顛倒黑白。”
周燃琛黑了臉。
一旁抱著檔案的秘書默默地擦了擦汗。
幾天不見,他們少夫人嘴巴怎麼這麼厲害了?
能把周總懟得啞口無言,少夫人可是獨一份。
其他人,誰有這膽子?
看到向來高傲的周燃琛無言反駁的模樣,溫阮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的話,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儘管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周燃琛撇清關係,卻也冇辦法這麼快就做到把自己滿目瘡痍的過去隨口而出,同時冇有一絲半點的疼痛。
溫阮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繼續廢話,“民政局兩點上班,走吧,晚了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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