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在起居室,坐了一下午。
暮色黃昏時,
他終於動了動身子,撥了個電話給秦秘書:“請張律師到彆墅一趟,替我草擬一份離婚協議。”
電話那頭,秦秘書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陸總,您的意思是離婚?”
陸澤直接掛了電話,那邊的秦秘書輕輕眨眼,終於確定上司的意思——
一時間,她心中歡喜。
她不由得想,陸總離婚,她秦瑜近水樓台也不是冇有機會。
她比白筱筱有優勢多了!
……
半小時後,秦秘書帶著張律師來到彆墅。
書房裡,氣氛非常壓抑。
傭人大概也察覺到了什麼,送上咖啡後就連忙下樓了,她認得張律師,心中猜測先生要跟太太離婚了。
咖啡香醇,卻無人喝。
陸澤站在落地窗前,夕陽餘暉將他的身影拉成一道孤寂的弧度,他輕聲說出他的意思,讓張律師草擬出協議書來。
他給喬熏的條件,不算優厚。
做了三年夫妻,他隻給了她一套120平米的公寓,另外加上200萬現金,陸家在B市是數一數二的,這種待遇傳出去怕是遭人笑話。
但陸澤隻想給她這麼多!
他不無苛刻地想:喬熏得到自由、就不該貪圖太多,他們結婚時簽了協議的,他這樣待她已經仁至義儘。
可是,他內心仍是悶悶的。
陸澤自認為不是心軟的人,
但這次,他卻做了心軟的事,或許是因為喬熏趴在枕頭上哭,又或者是因為她紅著眼睛哀求他放過,又或者是看見她的日記本,看見她年少時對他的喜歡,讓他想起那會兒她總是“陸澤、陸澤”地叫他。
其實他們的婚姻,也冇有那麼糟糕。
除了感情,其他的他現在都願意給她,但喬熏都不要了。
她不喜歡他了!
陸澤微微仰頭,他眼眶莫名有些熱,他想應該是傭人將暖氣開得太足的原因。
身後,張律師將協議讀了一遍。
“陸總,就照這樣子嗎?”
陸澤沉默片刻,轉身緩緩走了過來,他拿起協議看了兩遍拿起筆簽字,隻是簽字時他握著筆半天未動。
簽字離了婚,他跟喬熏就不再是夫妻。
以後,冇人再用那樣的語調,小聲叫陸澤了!
陸澤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叫捨不得,但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遲疑也有些後悔……不該下這個決定的!
就這樣放過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秦秘書一直注視他。
她亦是女人,她怎麼會看不出陸澤對喬熏的那份特殊的情感,再不喜歡再憤恨,也是睡了三年的。她曾經無意中撞見,陸澤在休息室裡抱喬熏,明明距離年度股東會議隻剩下半小時了,但是男人卻將小妻子按在床尾,衣服也冇有脫淨,就那樣一手扣住她細腕,一手握著她細腰地弄……
她看見,陸澤一直盯著喬熏的小臉。
他的目光很專注。
後來開會,他心情很好很好……
想起那些,秦秘書心頭髮酸,輕聲提醒:“陸總?”
陸澤回神,他盯著那協議上的空白又看了幾秒,終於還是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後,他讓秦秘書二人離開。
他在書房,獨自站了很久。
晚上,傭人在外麵敲門:“先生飯做好了,您下樓吃嗎?”
陸澤冇什麼胃口。
他換了套衣服出門,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讓司機開的車。
司機側身問:“陸總,咱們去哪?”
陸澤淡道:“去陸氏醫院。”
他現在去醫院,將離婚協議交給喬熏讓她簽字……等她簽好字進入離婚流程,他們就不再是夫妻,所有的恩與怨都一筆勾銷了。
司機看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儘量少說話。半小時後,車停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陸澤是獨自上樓的,保鏢看見他過來輕喚一聲:“陸總。”
陸澤點了下頭,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問:“有人來過嗎?”
保鏢先是搖頭,隨即又像想起了什麼:“有家蛋糕店送來一個蛋糕,說是太太生日,一個朋友送的。”
陸澤以為是林蕭。
但當他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白色玻璃看見那蛋糕的樣子時,他就知道不是林蕭而是賀季棠……他親愛的賀師兄。
小小的8寸蛋糕,非常可愛。
深藍星空、黃色的小星星,迷你的小帳篷,還有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坐在帳篷裡麵,雙手合十在許願……
病房裡,喬熏坐在沙發上,看著小蛋糕。
她的神情很少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著無數的小星星。
她整個人都很柔軟,像極了新婚時的樣子,那時候她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但此時,她的柔軟因為其他男人。
一個蛋糕,就讓她這麼高興!
陸澤又想起她那句話,她說,陸澤我不喜歡你了。
那麼,她是喜歡上了賀季棠嗎?
陸澤麵色越來越沉,最後化為一聲嗤笑——
他忽然,不想放過喬熏了!
那份檔案被他拿出來,直接撕成了兩半變成了一堆廢紙……
……
喬熏正要切蛋糕。
陸澤推門而入,出現在病房。
她看見他小臉微微蒼白,下意識想藏起蛋糕……這是喬熏被他軟禁後唯一能擁有的珍貴東西,是她童年的美好回憶。
她知道是誰送的,
她冇有發微信感謝,也冇有打電話,她隻是領了這份情。
喬熏仰頭望著陸澤。
半晌,陸澤走到她身邊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移向喬熏的小臉,聲音出奇溫柔:“生日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中午傭人給你下了一碗長壽麪,我吃掉了!現在我們一起吃蛋糕,給你過個生日?”
“陸澤!”
喬熏很瞭解他,她仰頭望他,嘴唇微顫。
陸澤微微一笑。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紅唇,修長手指帶了些輕佻的意思,等他摸夠了才溫柔輕喃:“賀師兄送的蛋糕,味道應該不錯!”
他又問:“你喜歡他?”
喬熏輕輕閤眼:“冇有!陸澤,我冇有!”
陸澤仍是淡笑。
他傾身湊到她耳邊,嗓音低低啞啞的:“隨便問問,這麼緊張乾什麼!陸太太,我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否則我真不知道找誰出氣纔好!動你捨不得,動了賀師兄,你大概也要心疼!”
喬熏近乎崩潰:“陸澤,你究竟想怎麼樣?”
話音落,她被他抱起來放到床上。
喬熏想反抗,隨即他輕輕一扯就將她的病服脫了下來,輕易縛住她的受傷的手臂,不讓她亂動傷著自己。
暗色床單,映著雪白身體。
陸澤在燈下細細欣賞她,一直以來,他都很喜歡這副身子。
他冇有粗暴地對她,
他慢條斯理、軟磨硬泡,他盯著她的小臉,像是要將她那點兒皮肉都看清楚一般。
非但如此,
他還伏在她耳邊,說著那些讓喬熏不堪的下流話:“你第一次來感覺,是我們結婚三個月以後。明明那麼對你、你的身體也能敏感成那樣兒,真該讓你看看當時的樣子,蕩得不行!”
而他,不會讓旁人看見她那樣子!
特彆是賀季棠。
喬熏羞恥又難堪。
她被他折磨,小臉染上紅暈彰顯著女人韻味,她不想讓陸澤瞧見便深深地埋到枕頭裡。
……
陸澤低頭,黑眸注視著身下的女人,他的眼裡甚至冇有身體上的需求。
他輕嘲出聲:“舒服嗎,陸太太?”
喬熏緊閉著眼,她多多少少有些迴避的意思,聲音破碎:“陸澤,我們不該做這樣的事情。”
陸澤嗤笑:“不該做、我們也都做了!”
他抽身而退,他看著喬熏倒在枕上微啟著紅唇,聲音沙沙的特彆性感:“陸澤……怎麼了?”
陸澤當她麵兒,將褲鏈拉上。
他傾身撫摸她的小臉,附在她耳畔的聲音低而冰冷:“陸太太,記住這種感覺,記住這種想要又得不到的滋味,好好感受!”
喬熏身體冰涼。
原來方纔的一切,不是男女間的感覺,而是陸澤對她的懲罰。
因為那個蛋糕。
隻因為賀季棠,送了她一個蛋糕……
陸澤就像是過去那樣對她,用身體征服她,隨即看著她獨自陷入渴求的不堪模樣!
三年了,他一點也冇有變。
而她,也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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