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的哭聲太大，時不時會有巡邏的士兵聞聲趕來。

五歲大的孩子，已經學著懂人情世故，害怕給他人帶來麻煩，歉意的衝過往的士兵笑笑，一個勁的道歉。

蘇芷忍住心酸淚水，袖口下的小手緊緊合住，長籲一口氣後才笑著小跑過去。

“小豆包，怎麼又不乖了，要向哥哥學習哦。”

“孃親！”

“孃親親~”

兩個孩子不再鬨騰，朝她撲了過去，將蹲下身的她一把抱住。

“孃親，爹爹呢？”

阿瑾笑的一臉幸福，明亮的大眼睛四處掃視，生怕冇看見躲在暗處給他們驚喜的男人。

蘇芷站起身，牽著他往回走，“阿瑾，你先進來，孃親有話跟你說。”

阿瑾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小腦袋還左右看看，不肯回營帳去，那裡冇有爹爹啊。

“娘，爹爹呢？阿瑾好久不見他，想唸的緊，您快讓他出來吧。”

蘇芷懷中抱著小豆包，不敢去看阿瑾天真的童顏，難過的無法呼吸。

她對聶如風冇有感情，雖是可惜，更多的還是可憐孩子過早就冇了父親。

她輕輕拍打著懷裡的小豆包，企圖哄睡鬨騰的女兒。

期間，阿瑾都很耐心的冇有去煩她。

今日不知為何，小豆包就是不肯睡，嚶嚶著小奶音，哼哼唧唧，嘴裡念著‘爹爹’。

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蘇芷呼了口氣，為小女娃理好被角，才磨磨蹭蹭的回頭麵對一臉期盼的阿瑾。

“娘？爹爹他？”

蘇芷將他拉進自己懷中緊緊摟住，卻依然無法開口。

阿瑾像是預料了到了什麼似的，掙紮著推開她。

“娘，您說話啊，我爹爹呢？他說好幫我做紙糊風箏，等到東方起時，去院裡放風箏的。他還說要把一身打獵的本領教給我，我還等著他幫我做弓箭呢。娘，您說話啊。”

“阿瑾……你爹爹他，他去了前線，過幾日才能回來。”

實在不忍心讓他傷心，蘇芷隻好隨口編出一個不成立的謊言。

“你騙我，士兵哥哥說了，戰事早平了！”

“阿瑾………我………”

阿瑾他用力推開試著安撫自己的孃親，一向乖覺的孩子首次在蘇芷麵前哭成淚人。紅腫著眼睛質問她，“爹爹戰死了對嗎？我爹爹冇了…”

“阿瑾，你聽娘說，你爹爹他隻是去了個有些遠的地方，他會回來的。他還要照顧你和妹妹，不會丟下你們的。”

“騙子！你騙我！我要爹爹！”

“阿瑾！”

聶如風戰死，最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除了蘇芷便是阿瑾。

父親的光輝偉大鐫刻至深，怎麼甘心失去那道偉岸的身影。

兩人爭辯的聲音過大，吵醒了小豆包，阿瑾受不住打擊轉身往外麵跑去。

蘇芷想追，被女兒的哭聲拖住。

等她抱起小豆包追出來時，營帳外哪兒還有孩子的身影？。

蘇芷有些慌了，擔心阿瑾受不了打擊做傻事，孩子還小心理承受能力差，若是有個好歹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