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聽瑜一路衝回到了值班室,關上門,靠在門板上,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讓人失控、讓人難受,卻又讓人無法抗拒。
同一時空下的另一個空間裡,因為同一個原因,有一個男人和她擁有同頻的悸動與歡愉。
這太奇妙了。
她平複了一會兒呼吸,放下手裡的資料,進到廁所裡往臉上撲了好幾把水,臉上的熱度居高不下,感覺耳邊隻剩下心臟跳動的聲音,半天都緩不過來。
裹在被子裡的陸祈川同樣不好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藏起來,隻是當下那一瞬間,他不敢再直視司聽瑜的眼睛。
將自己整個埋進被子裡後,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肩膀上傳來輕微的觸感後,他的大腦迅速分辨出,這不是那個女人的手指。
他聽著女人丟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直到關門聲響起、腳步聲遠去,他纔敢躲在被子底下大口喘息。
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甚至讓他感覺到了失控的無力感。
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永遠猜不透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就像是一個不虔誠的信徒,叛逆地想要逃離,卻還是無法逃離神明的手心,被她牢牢掌控。
而這個神明,是司聽瑜。
神明冇有使用魔法,一夜之間治好他的病。
神明也冇有施展法力,預知他的未來。
他的神明很笨拙,又很努力。
一次次被冷臉相待,一次次被拒絕,還是熱情地想要擠進他的生活,哪怕每天隻是一點點。
陸祈川不是冇有感覺,司聽瑜對他的尊重和包容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醫生和患者的界限,這不是陸家砸錢就能做到的。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有那麼一個瞬間,陸祈川甚至懷疑她是其他家族派過來的臥底,通過控製他的心智,從而擊垮陸家。
但反應過來後,他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齒,他不該用最陰暗的想法去揣測司聽瑜純粹的善意。
他一向對自己的思維能力非常自信,但是現在,他的腦袋淩亂的像是一團毛線。
線的儘頭是司聽瑜,但他找不到自己與她之間的關聯。
至於其他原因,他不敢想,也不配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狹小的密閉空間讓他呼吸不暢,但陸祈川像是自虐般,心甘情願地待在自己鑄造的牢籠裡。
過了好一會,他的腦袋才從被子裡探出來,眼睛環顧一週,確定房間裡冇有司聽瑜的身影後,這才慢慢掀開被子,拿著空的玻璃瓶下了床。
洗手間裡,男人低垂著頭,修長骨感的手指在瓶身上細細摩梭,彷彿是要洗淨所有的塵埃,流動的水珠調皮地濺到他的臉上、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洗乾淨後,他用手帕將瓶子一絲不苟地擦乾,放到陽台的小桌子上,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到他的眼中,給他了無生機的眼睛帶來一絲光亮。
做好這一切,陸祈川從櫃子裡拿出手機,找到陸祈承的聯絡方式,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
陸祈川:【你能幫我買牛奶嗎?】
陸氏集團,恢弘開闊的會議室內,陸祈承正沉著臉,對一個部門提交的方案大批特批。
“張經理,如果你手下的人連PE(市盈率)和PPI(生產者物價指數)都算不明白,我建議你直接把部門解散了吧!陸氏集團不養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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