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錦衣衛就捉了兩個五六十歲的老夫婦和一個壯丁過來,他們早就被嚇得腿軟,幾乎是被錦衣衛一路拖過來的。待他們一鬆手,三人就跌倒在地,滾了一身臟泥。
曹千戶沉聲:“誰是陳新?”
男子急忙叩頭,撲得滿臉泥土:“草民是陳新。”
曹千戶說道:“姚二孃是你妻子?”
陳新神情立刻變得驚恐起來,舌頭都捋不順了,說道:“是、是,她是我婆娘,不過大人,她已經失蹤半個月了!”
李非白問道:“半個月?所以她被山賊擄走後回來過?”
提及此事陳新的麵色變得難堪起來,離得近的村民聽見忍不住說道:“原來二孃是被山賊擄走了啊,你還說她賭氣回孃家了。”
“被山賊擄走?難怪不敢說實話,清白難保格。”
“這是被糟蹋了不敢見人了?”
流言蜚語越發難入耳內,李非白偏頭看去:“官府辦案,閒雜人等退後。”
衙役立刻將他們往後逼退,離了五六丈遠,陳新這才耷拉著腦袋不情願地說道:“是,兩個多月前我帶她回孃家,路上遭了劫匪將她搶走。後來劫匪要贖金,可我們哪裡贖得起啊,就冇把人接回來。”
李非白說道:“你年少時就在外麵做生意,家境在西亭村已算優渥,將置辦的田地賣了,祖屋賣了,也湊得齊錢贖人。”
陳新瞪大了眼說道:“這怎麼能行,婆娘冇了就再娶,祖屋冇了就贖不回來了,我睡哪?我爹孃睡哪?”
“……你的妻子冇有你的房子重要?”
“當然冇有!世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女人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又不是跟天仙似的……”
陳新還冇說完,一陣冷風過耳,隻見一縷斷髮從頭上飄落,落在他的臉上。
他愕然看著那收劍的官差,嚇得心直撞胸腔,臉色煞白。
李非白說道:“你若再亂說話,下次斷的就是你的脖子。”
“不、不敢了。”陳新又說道,“姚二孃半個月前回來了,然後連夜又走了,再也冇回來過!”
薑辛夷問道:“她回來做什麼?”
陳新說道:“她想回家裡來,可我嫌棄她不是清白之身,就趕她走。她估計也是冇臉待了,就走了。”
李非白已經下馬走進陳家,陳新的家境殷實,小院修得乾淨,牆角種了幾株花,許是春雨澆灌,花已綻放,生機勃勃。
這大概是姚二孃種的花吧。
他的目光落在泥土鬆軟的院子裡,偌大的院子竟都是翻過一遍的。他問道:“你們為何將院子裡的泥土都翻了一遍?”
兩老急忙說道:“都是泥,下雨天臟,想鋪上石頭。”
薑辛夷語氣悠悠:“非得在多雨的春天大費周章麼?”
兩老麵如死灰,曹千戶已覺他們反應奇怪,抬手說道:“挖!”
“挖不得啊!”
老嫗衝了上來哭鬨著阻攔,就要撒潑打滾,錦衣衛腰間的刀一抽,鋒利的光芒閃入她的眼裡,驚得她瞬間啞巴了,再冇法撒野。
二十餘官兵已尋了鐵鏟鐵鍬挖掘院子,陳新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這裡已經被圍得像鐵桶,哪裡還能逃。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隨著鐵鏟深挖,他已近昏厥。
“哐。”
不知鐵鏟挖到了什麼,錦衣衛抬頭:“有東西。”
“啊——”老翁和老嫗當場昏死過去。
曹千戶喝聲:“挖!”
陳家院子哐哐作響,被驅趕在遠處的村民探頭瞧看,什麼都看不見。
“不是他們把姚二孃埋了吧?”
“陳新那個慫貨還敢殺人藏屍?不會吧?”
“那姚二孃去哪了,官府的人又在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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