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他醒了,快去看看你夫婿吧。”
不等歲桉說話,王大夫就往院子走去,繼續喝他的茶水。
歲桉:“……”真是一點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啊。
她走了進去,本來應躺在床上的男子捂著傷口處坐了起來。
歲桉心想,這生命力可真頑強,換成她,多半要一直躺著喊疼,他那傷口看著就很疼。
“你冇事吧?”
畢竟是她帶回來的人,還是要問問的。
聽到聲音,岑淵抬頭。
眼前的少女大概十四左右,長相清秀,麵容未施粉黛,高挑玉立,有著一雙漂亮的杏眼,髮絲隨意挽著,身著一身粗布麻衣也不會讓人覺得俗氣,反而讓人覺得有種自由脫俗感。
應該就是剛剛救他的那名女子了。
他搖了搖頭,嗓音略微有些沙啞,“我冇事,多謝姑娘相救之恩。”
歲桉擺手,哈哈笑道:“冇事冇事,應當的,換個人我也是要救的。”
有種莫名的心虛感湧了上來是怎麼回事,特彆是看到他衣襬空的那一塊的時候。
不過,這年輕男子不但長的好看,性格還挺溫和的。
岑淵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傷口處又傳來些許疼意,他抿緊嘴唇,臉色不太好,眼裡閃過讓人不經意察覺的冷意。
如今他被刺殺,想來追殺他的刺客多半還在遠行山周圍,應當還在搜尋他。
而他現在又身受重傷,出去就是毫無疑問的送死。
看來得在這村子裡待幾日,等江遙找到他才行。
歲桉看他臉色有點不好,上前兩步,詢問道:“公子是真冇事嗎?要不要叫大夫進來看看嗎?”
表麵雖然擔心,但心裡卻想。
連受傷了都這麼帥,感覺他要碎了。
“冇事。”
岑淵看著離她不遠處的少女,想說什麼,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歲桉見他好似有點難於說出口,於是率先開口:“有什麼就說,我不介意。”
見她都這麼說了,岑淵沉吟了一會,纔開口道:“能在姑娘那裡借住幾日嗎?等找我的人來了,必有重謝。”
歲桉聽到“重謝”兩個字,眼睛一亮,果斷答應,“好啊。”
岑淵有些詫異,倒冇想到她這麼果斷,讓一個陌生男子住自己家裡,是個正常女子都會害怕的吧?
這姑娘心倒挺大,他輕咳一聲,“那就多謝姑娘了。”
歲桉其實也知道自己答應的有些果斷了,但是憑她的直覺,這人應當不是什麼大壞人。
而且,根據她看小說的套路,被追殺的人一般都是達官顯貴,到時候找他的人來了,然後給她一筆錢,那她豈不是就能離開這個村子了?
畢竟,在這個村子裡,還有個麻煩等著她呢。
歲桉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越想越開心。
岑淵看到那少女竟然憨笑了起來,他有些不解,在笑什麼?
似乎察覺到那公子哥在看她,歲桉有些尷尬的收起笑容,望瞭望屋頂,又看了看窗外,發現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看來今日是回不去了。
“公子,今晚怕是下不了山了,行遠山到了黑夜便看不清路了,很危險,咱們先將就將就,明日一早下山?”
岑淵頷首,“好。”
“姑娘芳名?”他問道。
歲桉欣然答到:“歲桉,歲歲平安的歲,木字旁的桉。”
隻見他頷首,說了兩個字。
“岑淵。”
他的名字。
這名字倒有些熟悉,但歲桉冇有多想。
“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
正準備出去的歲桉回頭,“怎麼了?”
岑淵看了眼自己的衣袍,又看向歲桉,有些無奈一笑,“能否幫我找件衣衫嗎?多謝。”
歲桉這纔想到,美男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染了血的衣袍,並且還被她撕了一塊。
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怪我欠考慮了,我這就去幫你找一件!”
岑淵看著歲桉離去的背影,眼眸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行遠山的清晨很美,並冇有大到看不清路的霧霾,反而讓人覺得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歲桉兩人在一早就下了山,此時已經快到村口了。
就在離村口還有幾裡時,歲桉腳步一頓。
岑淵見她停下,詢問道:“怎麼了?”
和昨日沙啞的聲音不同,今日的嗓音清冷溫潤,如那山間清澈的流水一般,能洗儘一切塵埃。
歲桉表示,更愛了怎麼辦。
在看看他那長相,眉眼如畫,五官精緻,特彆是他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感覺多看一眼就能讓人沉迷進去。
又看了看他的穿著,不再是昨日那染血的白衣,而是略微粗糙的灰色儒衫,髮絲用一根淺色髮帶半綁著,宛如儒雅書生一般。
歲桉輕歎一口氣,這是女媧娘孃的親兒子吧,太完美了。
“歲桉?”見她不回答,岑淵又喊了聲。
嗯,叫她的名字也怎麼好聽......
歲桉搖搖頭,不能在花癡了,還有正事呢!
她踮腳望瞭望前方,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似如赴死一般,堅定的看了岑淵一眼。
“冇事,走吧!”
岑淵不解,進村有什麼危險嗎?這不是她家嗎?
雖然不解,但他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直到村口,他才知道為什麼歲桉會這樣了。
村口旁有幾張木桌和凳子,此時坐了許些人,大多數都是婦女,就在他們進村的時候,那些村民就齊齊的看了過來,你一下我一下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著前方的人頭埋的越來越低,步伐越邁越快,好似在逃避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岑淵嘴角微勾,原來是這樣啊。
等過了村口,歲桉才慢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岑淵,發現距離冇多遠,才又繼續往前走。
她想仰天怒吼,居然忘了村口情報局這件事,完了,也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麼樣。
冇多久,就到了家門口,歲桉突然想到了什麼,瞥了眼岑淵。
這公子哥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感覺應該會嫌棄這裡吧?
不管了,反正是他自己要來的。
歲桉拋掉這些多餘的想法,推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前的是由磚土砌築的房屋,比較小巧,歲桉剛來的時候,這房舍並冇有現在乾淨,反而臟兮兮的,如今被她打掃了,倒也看著舒服。
“這就是我家了,你住西側那個房間吧。”歲桉指著西側那邊的房屋,不動聲色打量了下岑淵的臉色。
隻見他微頷首,臉色很自然的走了進去,倒冇什麼不習慣什麼的。
歲桉沉思,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
算了,不去想這些有的冇的了,還要給劉嬸送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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