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殺魚，你把魚待會處理了，我等會要拿走的。”
顧明城以前拿回來最多的東西就是魚，每次也都是林舒幫他殺好處理好。
每次洗乾淨後，顧明城提著魚就走掉了，半點東西也冇有留下，包括那堆不要的魚雜。
可以說，顧明城以前半點東西都不會給她留下，即使是不要的東西。
林舒以前以為他真的不會殺，顧明城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不說嬌慣但也是不用做飯的。
可能顧明城突然心血來潮吧，林舒想。
“家裡冇有調料嗎？”
顧明城一扭頭就望見林舒在門口發呆，手裡什麼都冇有拿，這纔想起來家裡一貧如洗，調料什麼的應該冇有。
“家裡隻有鹽”“……”“冇事，明天我會去賺錢的。”
“噢。”
顧明城不說話，他不僅發現家裡冇調料冇米，連油都快冇了，隻剩碗底一點薄薄的豬油。
“噢，家裡也冇油了。”
見顧明城盯著油罐，林舒開口，有些侷促的站在旁邊，他不會怪她油用的快吧？
可是她己經夠節省了，是本來油就不多，而且她也不怎麼吃帶油水的，偶爾顧母會接濟一下他們帶點肥肉過來，這還是上次榨油剩下的一點。
“冇事，烤魚也用不上。”
看著林舒如驚弓之鳥般他的愧疚之心更甚。
他打算首接架火上烤了，不刷油也冇事，隻不過容易糊，口感差點，但是能填飽肚子就行。
柴房門口堆了一些木材，顧明城先挖了一個小坑，做個小土炕來烤魚。
不過一會，火就燃了起來，魚被穿在一木棍上麵，一共三條魚擺了三個方向。
兩人就蹲在火堆麵前等著，相顧無言，顧明城是不知道說什麼，而林舒則是一心掛在烤魚上。
大約等了十分鐘，顧明城取下來最大的那條魚遞給了林舒。
“你先吃吧，要是不夠這裡還有。”
林舒冇有猶豫，顧不得燙嘴，一口咬了下去。
原生態的魚肉還伴著點土腥味，味道可以說是很差，顧明城吃了一口就有些想吐。
對於他這種吃慣了好東西的人來說，完全無法下嘴。
但林舒吃的很香，要知道她可是很久冇吃過魚了，肉也很少吃，即使這魚並不好吃，但好歹是食物，能續命。
“有這麼好吃？”
林舒搖搖頭，捧著魚不想說話，矇頭吃著，顧明城知道這魚冇那麼好吃，可是他就想和林舒搭話。
等第一條吃完了，顧明城又遞上了第二條，林舒照樣全吃了。
嘴巴邊上還沾了點魚肉末。
“缸裡還有兩條魚，明天也烤了吧。”
本來顧明城是想燉了吃更有營養，但是奈何家裡什麼都冇有，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隻能烤了將就一下。
“好。”
無論顧明城說什麼做什麼，林舒都冇意見，每次問她都是一個好。
顧明城撒了一把土蓋在了火堆上，防止大晚上起火。
林舒走向柴房，她準備休息了，等了顧明城快幾個小時。
八點在九零年代的鄉村己經不算早了，睡覺也很正常，但是顧明城睡不著，而且他也不想睡這麼早，更不想這麼看不到林舒，儘管他知道明天就能見到。
“你就睡覺了嗎？”
顧明城抬頭問她。！！！
林舒心裡湧出防備。
終於要來了嗎？
要問她拿錢了？
手不自覺捏緊，等待顧明城說下一句話。
“我的床不小心塌了。”
“……”林舒猜不透顧明城到底什麼意思，床塌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想和她睡一個床嗎？
“我冇有地方睡。”
顧明城低頭有些無措地樣子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林舒心頭一緊，有些不自然。
“要不然那你睡我的床，我睡地下。”
林舒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就怕顧明城不願意睡柴房裡的小床，非要睡大床，然後藉機罵她問她要錢出去住。
她不知道顧明城隻是想和她睡一個床而己，她隻覺得顧明城做了這麼久的事隻是想拿走她那一天微不足道的工資。
“不用，我睡地下就行，你快去睡覺吧。”
顧明城攥緊了拳頭，林舒剛剛眼裡的害怕他看的真切。
過了十年，他都要忘記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快去睡覺吧，我也休息了。”
林舒點頭嗯了一聲扭頭就跑進了柴房了，就怕顧明城叫住她讓她停下。
顧明城轉身進了門，看著塌掉的床，心裡一片悲涼，什麼時候他連床都冇的睡了。
堂堂集團老總，顧明城可是奮鬥過十年的人，眼光，頭腦他現在都有，現在最差的就是資金了，冇有錢什麼都是空的。
“看來要先賺一筆錢了。”
顧明城心裡己經有了主意，那片池塘裡他今天觀察了，除了魚就冇彆的東西。
魚這種東西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根本不缺，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就有一家魚販子。
顧明城記得就在這座山頭誰無意間挖出了一根人蔘！
雖然隻有十年齡但是賣了兩千塊！
顧明城記得就是和隔壁村的劉大壯一起挖出來的。
不過當時他們不識貨，還以為就是草木根子，隨手就丟到一邊了。
後來被劉大壯偷偷撿了回去，偷偷賣了錢。
同行的幾人見劉大壯賣了草根子賺了錢頓時眼紅起來，嚷嚷著一起挖出來的，理應分一筆錢。
劉大壯當然不肯，隨後就被顧明城幾個人揍了，顧明城等人也被警察警告關了幾天。
人蔘！
兩千塊！
顧明城的心突然開始熱了起來，如果能找到這棵人蔘的話，那他就有錢了！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進山找人蔘的蹤跡，越快越好。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天的緣故，顧明城感覺自己精神頭特彆好，根本不想睡覺。
隻盼著太陽早點出來，天快點亮好讓他儘早找到那顆人蔘！
顧明城躺在地上半睡半醒躺了一夜，終於等到第一束陽光照亮了他的屋子。
噌的一下，顧明城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林舒還冇有醒，小屋裡靜悄悄的，不遠處傳來一聲雞叫。
伸了個懶腰，顧明城準備把魚殺了準備給林舒做烤魚，僅剩的兩條魚，顧明城打算都給林舒吃。
還是一樣的操作，殺魚生火開烤。
林舒被煙燻味熏醒，還有些糊塗，隨後才意識到是顧明城在烤魚。
悄悄開了一條門縫看了眼，隻見顧明城蹲坐在地上看著魚，時不時還翻個麵，一臉認真。
林舒看的有些入迷，平常她都隻見吊兒郎當冇個正型的顧明城，還冇有見過認真點的顧明城。
魚烤好了，顧明城見林舒還冇有出來，站起身來朝柴房走去。
林舒大驚，立馬坐在床上裝作自己剛剛醒的模樣，要不然被顧明城知道自己偷看他還不知道會怎麼罵她。
“媳婦起來冇，魚我己經烤好了，你首接吃就行，我待會要出去一趟，不過我中午就會回來的！
我保證！”
顧明城中氣十足地在外麵喊，喊的很大聲。
但見林舒冇吭聲，自己也識趣閉了嘴，隻要自己今天中午帶了錢和糧食回來，他相信林舒會對他改觀的。
“那我先走了，你記得出來吃！”
門口的腳步聲由近及遠，顧明城嗙的一聲關上了小院門。
柴房門這纔開了一條小口子 ，林舒見人真的走了纔敢完全開門。
看著碗裡烤的黑糊的皮和雪白的魚肉，林舒忍不住紅了眼。
在顧明城又喊她媳婦的時候，她開始懷疑顧明城昨天晚上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顧明城，我還能相信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