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處,隻能愣愣的看著楚音。
他對於蕪安公主的印象,一半是來源於關於她的一些傳聞,,然後就是那晚私會時,她那一幅嬌羞花癡的模樣。
即便在古寺被她陰了一把,他也冇有想太多,畢竟這位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以前也做了不少惡作劇,安元嘉隻怪自己大意罷了。
可是如今,蕪安輕飄飄幾句話如同當頭棒喝。
蕪安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廢物,而是一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輕而易舉將他置於死地的女人!
“公主饒命!”醒過神來的安元嘉徹底失去了之前的驕傲和勇氣,他一把跪在楚音麵前:“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公主你就當我是個屁,放過我吧!”
楚音看著他那幅涕泗橫流的模樣,厭惡的往後退了幾步。
對於眼前發生的種種,容景辭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一直冇有說話,此時纔開口道
“這麼說來,本座倒是不用大費周章來處理這件事了,依公主殿下所見,該如何處置安侍郎?”
楚音沉默了一會,然後回答:“起碼這侍郎的位置他是不能再坐了,我回去告訴父皇,把他官帽摘了先。”
聞言,容景辭笑了:“換掉區區一個侍郎,這種小事不用麻煩皇上,本座來就行了。”
然後他招了招手,隨行的侍衛走上前來:“去幫安公子的收拾一下,今天日落之前,侍郎府裡不準再有他的東西。”
侍衛領命退下。
安元嘉不甘心,他用了多年的時間,辛辛苦苦才爬上這個位置,如今這兩人風輕雲淡的幾句話就全部抹殺了。
偏偏他隻能咬牙受著,他很清楚, 隻要自己一旦反抗,就算是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還好,他還不至於無路可走。
雖然將軍府派人來催過幾次,但他就是死皮賴臉的不肯寫和離書,如今看來倒是走對了這一步棋。
就算將軍府的人不待見他,可他現在還是將軍府的姑爺,便是看在楚音的麵子上,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楚音這時突然吩咐道:“舞袖,去取紙筆過來。”
冇有人知道她要做什麼,直到她將紙筆擺在了安元嘉麵前。
“本公主既然已經來了,就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楚音俯視著安元嘉,神色清冷:“有勞安公子在走之前把和離書寫了,本公主會派人送到將軍府,之後你與楚音,再無任何瓜葛。”
原本還算平靜的安元嘉聽到這句話以後,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這是本官的家事,公主您確實位高權重,可也冇有資格管吧!”安元嘉一把掀開紙筆,硯台也翻了過來,濺出來的墨汁落了幾點在楚音的裙襬上:“我和楚音是夫妻,她喜歡我,她的夫君隻可能是我, 這和離書本官無論如何都不會寫!”
冇有人察覺到,安元嘉說這些話的時候,容景辭的眸光變得晦暗了幾分。
楚音依舊十分冷靜,安元嘉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撿起紙筆,走到一旁的石桌上開始寫起來。
這段時間裡,冇有人敢去打擾她,就算是安元嘉,也隻是警惕的看著罷了。
不多時,楚音放下了筆,將紙上的墨跡吹乾,然後看向安元嘉說道:
“安公子既然不願意寫,那本公主就代勞了,現在隻需要安公子在這和離書上按個手印就好。”
安元嘉怎麼會想到她竟然會來這麼一出,自然是不肯答應。
“安公子如果不配合,那可能就要吃些苦頭了。”楚音的嘴角上揚,眼神裡卻多了幾分狠厲:“取你一根指頭,對本公主來說可不算什麼難事。安公子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般毫不掩飾的威脅,讓安元嘉瑟縮了幾分,但他依舊不肯過來。
楚音皺眉,正要吩咐下去,容景辭卻突然說話了。
“安家小兒確實不是良人,本座明白公主也是一片好心,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楚小姐畢竟對他癡心一片,這和離書若是簽了,楚小姐在九泉之下也許會不得安寧。”
楚音不明白為什麼容景辭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多管閒事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怎麼覺得容景辭的語氣裡……透著幾分傷感?
罷了,應該是錯覺。
她可不記得自己跟這位活閻王有什麼交情,甚至他們連麵都冇有見過。
“ 不會。”楚音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冇有人比我更懂她。”
楚音深吸一口氣,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繼續對安元嘉說道:“安公子想好了嗎?是你自己來,還是本公主讓人剁掉你的手指?”
安元嘉眼神裡透著不甘,卻不敢直接反抗,隻能將最後一絲希望放在容景辭身上。
容景辭方纔幫他說話了,也許九千歲並冇有想象中那般不近人情呢?而且就算是公主也不敢不給九千歲麵子。
念及此處,安元嘉正要去向容景辭求情,卻聽容景辭道:“安公子似乎不願,那就讓本座替公主代勞。來人,砍掉安家小兒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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