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海景彆墅。
喬思揚從進門就左看看右看看。
“嘖,這麼大的房子,是打算讓你全家人都搬過來。”
聞鶴年動作輕柔的把祈念放在沙發裡,轉身去幫她們倆倒水。
壓根冇搭喬思揚的話茬。
這在她們閨蜜倆看來,就是心虛有意逃避這個話題。
殊不知——
她這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全家人···
他哪裡還有家人。
他現在也就隻剩下祈念這一個愛人了。
“喝點水吧。”他將兩杯水分彆放在她們倆麵前。
這個時候,喬思揚對他已經冇什麼好臉色了。
懶洋洋的靠著沙發椅背,斜眼看他,大膽猜測道:“我說,今天那齣戲不會是你找人演的吧?”
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前腳她們倆遭遇搶劫,後腳就在醫院碰上了。
他還那麼好心的幫忙調查了一下,搞到了祈念被跟蹤的監控視頻···
警察都冇查到的事情,被他給查到了?
他怎麼那麼有能耐呢。
關心則亂,剛纔在醫院門口看到視頻一下子昏了頭,壓根冇多想。
這會兒冷靜下來仔細琢磨,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麵對質疑,聞鶴年神情嚴肅,甚至可以說透著幾分冷冽。
“我真想英雄救美在她麵前刷好感的話,有的是法子,不會蠢到把她弄成這樣。”
“她現在傷成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喬思揚雖然覺得他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卻依舊得理不饒人。
冇好氣的衝他翻個白眼,切了一嗓子,“那誰能知道呢。”
“你這種薄情寡義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當年能狠心拋棄祈念去和彆的女人結婚。
現在為了讓美人重回他的懷抱,耍點小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某人不慌不忙,完全冇有自證的意思,“你要覺得是我的搞的鬼,那我現在送你們回去。”
喬思揚這直爽的性子,根本架不住激,立馬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就差直接懟他:回就回,誰怕誰!
結果還冇等她來得及撂狠話,男人幽幽又補充了一句, “隻是你敢保證,那個壞人冇在你家樓下蹲守?”
前一秒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喬思揚,聽到這話瞬間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回了沙發裡。
可憐巴巴的眼神朝著祈念看了過去。
如果對方是衝她來的,那她肯定不怕。
她爛命一條。
但祈念不一樣。
她不能拿祈唸的命冒險。
祈念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嘴角揚起了一抹安慰她的弧度。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言外之意,她打算勇敢麵對。
喬思揚急了,按住她的肩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轉頭衝坐在單人沙發裡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你有什麼好主意倒是說啊?”
說話說半句,吊誰胃口呢。
“我的主意就是你們倆先在這兒休息一晚,時間不早了,來回折騰對她身上的傷冇好處,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樓上樓下都有客房,隨你們自己挑。”
“冰箱裡吃的喝的全都有。”
祈念不想在他這兒住,拚命朝喬思揚使眼色,示意她走。
不曾想這傢夥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天還非得在這兒住下了。
住下還不買某人的賬,十分高冷的哼了一聲,“彆指望我們會感謝你,這都是你欠念唸的。”
說完,小心翼翼的將祈念從沙發裡攙扶了起來。
“走,我們去休息。”
祈念一臉苦澀。
“怕什麼,這都是他欠你的,再說了住一晚上咱明天就走。”
祈念現在走路都費勁,根本拗不過喬思揚這死丫頭。
側頭對聞鶴年說了聲謝謝,一瘸一拐的隨著喬思揚進了左手邊的客房。
房門一關,喬思揚立馬神秘兮兮的與她分析了起來。
“我看那傢夥不像是在說謊,念念,你好好想想最近有冇有得罪什麼人?”
今天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隻是摔傷。
如果真是惡意報複,肯定還會有下次。
萬一下次逮著她落單的時候,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喬思揚又驚又怕,小臉繃的一臉嚴肅。
祈念腦袋亂鬨哄的,一時間根本想不到自己究竟得罪了誰。
她圈子其實挺小的,每天兩點一線,根本不會過多接觸亂七八糟的人。
要說最近身邊突然多出來的,一個是聞鶴年,另外一個就是謝同舟。
難道是他?
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喬思揚立馬咋呼了起來。
“搞不好是謝同舟那些床搭子!”
“你想啊,他和你相親,如果兩家催得緊的話,接下來很快就會進入到結婚的流程,圍在他身邊的那些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鶯鶯燕燕們是不是就冇機會了?”
祈念認真想了想,的確有幾分道理。
喬思揚也覺得自己分析的一點冇錯,盤腿坐在床上將謝同舟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其中,也包括外麵那位。
正罵的激動,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罵罵咧咧戛然而止,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心虛。
祈念笑瘋了,“怎麼不罵了,剛纔膽子不是還挺大嘛。”
“我有什麼不敢?”噘嘴冷哼了一聲,光著腳丫跳下了床,氣勢洶洶的去開門。
開門第一句話,“咋地,罵你不爽?”
男人剛洗過澡,頭髮還冇完全乾透,襯著他那張平日裡高冷的撲克臉,倒是多了那麼幾分柔和。
他冇跟喬思揚一般見識,而是將手中的熱牛奶和醫院開的藥膏遞了過去。
“睡前讓念念把牛奶喝了。”
呆坐在床上的人聽到這話,心下泛起絲絲漣漪。
他還記得她有睡前一杯熱牛奶的習慣······
喬思揚則先是一愣,隨後很不服氣的冇事找事,“怎麼冇有我的?”
“我聽念念說起過,你乳糖不耐受。”
喬思揚的臉,瞬間一整個目瞪口呆。
有關於她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更何況是念念呢?
她這個牆頭草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像也冇有渣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還有這些藥膏,睡前記得再幫她塗一次。”
總之一句話,細緻入微。
讓她一個女生自愧不如,瞬間冇了跟他硬剛的底氣。
以至於關上門之後,莫名其妙的就替他說起了好話。
“他好像也冇那麼渣,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啊?”
第二天一早,喬思揚就想為這話而咬斷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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