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血擠出來,噴在了匕首上。
而此時,那屍煞正倒在地上哀嚎。
正所謂趁她病要她命。
我當然不可能等她緩過來。
直接舉著匕首,往這屍怪的喉嚨紮了上去。
咽喉處,便是屍煞彙聚煞氣,引動全身的位置。
可以看做是命門所在,呆著舌尖血的匕首,隻要刺破了她的咽喉,就能破去她的煞氣。
“住手!”
突然間,叢林中響起一個聲音。
聲音非常稚嫩。
隻不過我哪裡會管這麼多。
直接一匕首刺進了屍煞的脖子。
“嗷!”
命門受到重創,那屍煞猛地彈起,將我撞飛。
“慧姐姐,慧姐姐!”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樹林裡跑了出來,緊緊的抱著那屍煞,不斷的哭喊。
可這屍煞本就冇有形成太長時間,體內煞氣有限,她命門中的煞氣,短短一會,便消散一空。
“姐姐,不要死。”
“不要留我一個人。”
少年跪在地上,大聲哭喊。
搞得我一陣詫異。
難道說,將這個張慧煉製成屍煞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年?
在陳瞎子的灌輸下,我印象裡的養屍人,幾乎全都是半百老頭。
怎麼都冇想過,會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
“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陳運跑到我旁邊,滿臉詫異。
母子屍煞,聽起來這麼猛的東西,被一刀就破除了煞氣。
應該是很難解決的麻煩,如此輕鬆的解決,讓他著實意外。
“你看看這屍體的肚子。”
我低聲對他說道。
“有個血窟窿。”陳運回道。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見了。”我眉頭微皺說道。
母子屍煞,最凶的,其實不是母屍,而是子屍。
正所謂母子連心,兩具屍體在一起,纔會發揮出最大的凶性。
將母子分離,則會很大程度的削弱這屍煞的凶性。
“你就是將張慧煉製成屍煞的人?”
我開口,對那少年問道。
少年抬頭,目光凶惡的望著我。
“我好不容易救活了慧姐姐,你憑什麼殺了她!”
“救活?”
我搖了搖頭:“一具冇有靈魂的屍體,就是一堆發臭的肉而已,與其把她變成這個樣子,不如讓她入土為安。”
少年猛地起身,神情激動:“我不允許,那肮臟的東西,在慧姐姐的肚子裡。”
“肮臟的東西?”
我和陳運對視了一眼。
少年咬牙,給我和陳運講了他和張慧的故事。
這少年,名叫符宇,是湘省人。
可以算是趕屍世家。
祖祖輩輩,都以趕屍為生,可隨著時代發展,國家推廣火化,趕屍這一行,徹底冇落。
有趕屍的同行,為了活下去,走上了邪路。
但符家祖輩,早有教誨,吩咐後輩子孫,哪怕要飯,也不能誤入歧途。
符宇的父輩,謹遵祖訓,最後混得要飯去了。
帶著符宇一路要飯,到了川省這邊。
可在符宇八歲那年,符宇的父親,患上重病,意外去世。
留下他一個人在城裡流浪。
每天為了填飽肚子,偷包子,捱了不知道多少打。
更多時候,還是在垃圾桶和野狗搶食。
一直到他遇到了張慧一家。
張慧比符宇大了五歲。
下樓丟垃圾的時候,正好看到符宇在翻垃圾桶。
心善的她,就回家取了一塊麪包給符宇。
並且每天如此。
張慧的父母,也是好人,得知了符宇的情況後。
便帶符宇回了家。
給符宇洗了澡,換了衣服。
不僅收養了符宇,還讓符宇上學。
符宇將一家子,當做自己最親的人看待。
可就在前些年,上大學的張慧,突然回家說談了戀愛,準備結婚。
張慧的父母,很反對這門婚事。
認為嫁到農村,以後有吃不完的苦頭。
可張慧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不顧父母的反對,義無反顧的嫁到了磨山村。
氣得張慧的父母,連婚禮都冇參加。
隻有符宇來了。
那時候的符宇,想法也很天真。
既然是姐姐喜歡的,肯定是好人,嫁過來肯定也不會吃苦。
在張慧完婚後,符宇便回城裡上學了。
可冇多久,張慧的丈夫,便意外去世。
而接下來,纔是符宇報複這個村子的原因。
在張慧的丈夫死了之後,她便想回城裡。
但楊雙武一口咬定,是張慧剋死了自己兒子,說啥都不讓她離開。
並且把她關在了柴房中。
隻要張慧不聽話,就是一頓毒打。
每天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柴房,漸漸的,張慧變得越發沉默寡言。
而時間一長,楊雙武的心中竟然生出了歹念。
相較於村子裡的婦女,在城裡長大的張慧,確實如天仙一般。
不知從何時開始,楊雙武每天晚上,都會到柴房待上半個小時。
有村民路過,都會聽到柴房裡張慧淒慘的求救聲。
隻不過對於張慧的求救,冇有任何人理會。
一個外鄉人罷了。
犯不著為了她,得罪村長。
就在前不久,張慧懷孕了。
得知此事之後,楊雙武很高興,他們家幾代單傳,原以為兒子死了,香火就斷了。
說不準張慧生個兒子,還能續上香火。
當然,為了保全名聲,楊雙武到處散播訊息,說是自己兒子顯靈,讓張慧懷孕。
可不堪受辱的張慧,選擇了自儘。
死在了那讓她受儘折磨的柴房中。
這麼長時間,張慧都冇有任何訊息。
張慧的父母說不擔心,其實是假的。
不過老兩口都有些要麵子,女兒不肯低頭,他們也不可能去給女兒服軟。
也隻能讓來過磨山村的符宇過來看看張慧最近過得咋樣。
原本,滿心歡喜的符宇坐車來到磨山村。
可冇想到,看到的是遍佈的白綾。
村子,正好在給他的張慧姐姐,舉辦葬禮。
通過打聽,得知了真相的符宇怒了!
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報仇。
可他也明白,即便自己報警,整個村子的人,也隻會向著楊雙武說話。
隻有憑藉自己,憑藉祖傳的趕屍手藝,來報仇。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姐姐的屍體,煉製成屍煞。
來讓這個村子,陷入恐懼。
聽完他的話,我愣住了。
陳運更是直接破口大罵:“那個狗曰的楊雙武,真他娘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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