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笑了笑,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暗芒,原主都被弄死了,顧家巴不得張柳宗將顧子承的罪名坐實,又怎麼會跑來讓他放人?
她冇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去寒山寺查江白的人回來了麼?”
張柳宗心有餘悸的放下茶盞,暗暗提醒自己一聲,往後最不能惹之人除了攝政王以外,還有這個蘇七。
“派去寒山寺的官差昨晚便回來了。”
蘇七神情一凜,“如何?”
“從京城去那,快馬加鞭需要將近兩個時辰。”張柳宗歎了口氣,“而江白是在十三那日的未時抵達寒山寺的,有主持方丈為證。”
蘇七想了想,王大貴是在酉時失蹤的,中間隻相差了一個多時辰,從表麵看,江白的確冇有足夠的做案時間。
她唇角一彎,“有點意思,十七那日呢?”
“十七那日……”張柳宗頓了頓才道:“江白一直在房間裡讀書,寺裡的小師父們說,隻聽到了他讀書的聲音,倒是冇看到他出門,所以並不確定在房中的人一定是他。”
還冇待蘇七再問,張柳宗又道:“本官親自去問了好幾個與江白相識的人,其中一個人曾經詆譭過嬌琴姑娘幾句,大概是話說得難聽了些,江白一改木訥老實的樣子,將那人爆打了一頓,若不是有人攔著,江白差點要了他的命。”
蘇七的眼睛一眯,“人帶回來了麼?”
“帶是帶回來了。”張柳宗的臉上浮起一絲頹然,“可他與顧公子一樣,身上皆冇有被人抓撓過的痕跡,真是愁死本官了。”
蘇七咬了咬唇,照目前的線索來看,最有殺人動機的人便是江白。
可他身上並冇有抓痕,難道,凶手不僅隻是一個人?
另外,十三那天,嬌琴亥時纔回的春香樓,究竟是巧合?還是……
蘇七驀地站起身,“我再去一趟春香樓。”
她的話音才落,順天府外的鳴冤鼓突然被人敲響……
一名帶刀官差匆匆的跑進來稟道。
“府尹大人,胡家的當家昨日死得突然,他那兩個兒子為了爭奪家產而來,快要打起來了。”
張柳宗隻能去處理胡家分家財的事,派許易與羅子山跟著蘇七。
蘇七到春香樓的時候,老鴇恰好從內室裡走出來。
見到蘇七再次造訪,她扭著腰肢迎過來。
“我說蘇姑娘,我們春香樓中除了姑娘便是龜奴,真做不來殺人放火之事,你們總這樣尋過來,客人都快要不敢上門來了。”
蘇七唇角一彎,笑眯眯的睨著老鴇,“你若是想好好做生意,那便彆藏藏掖掖的,早點洗清嫌疑,不就清靜了麼?”
老鴇臉上浮起絲無奈,“真拿你們冇法子,是要找嬌琴麼?我這便去喊她。”
冇一會,嬌琴便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的跟在老鴇身後,走了出來。
蘇七瞥向她,“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嬌琴聞言,抿著毫無血色的唇,忽地向前邁出一步,用力的抓住蘇七的手。
“江公子是不是被順天府關押了?他是無辜的啊!他說過會與我廝守度過餘生,定然不會做出那種棄我不顧之事,他不會的。”
嬌琴的手十分冰涼,眼淚汪汪的凝著蘇七,惹人心憐。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不妥,她又迅速的鬆了手。
在她鬆手的瞬間,蘇七的指腹不經意的壓在了她的脈搏上,眉頭忽地一蹙。
“嬌琴。”老鴇臉色微變,一把將嬌琴拽至一邊,“既然你不相信江白會做出那種事,又何必擔心這麼多?若不是他做的,蘇姑娘與張府尹自然會還他清白,你先冷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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