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不同,江清月隻吃了一個餅子便停下了手。
她一直以來晚上都吃得比較少,再加上這餅子又是死麪的,吃多了她怕晚上不好消化。
剛纔衝麥乳精的時候,一方麵她的確是不好意思再吃周正霆的東西。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覺得這麥乳精太過甜膩,晚上喝的話估計要胖一圈不可。
周正霆見她就吃了這麼一點就不再吃了,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就吃這麼一點?”
江清月嗯了一聲,“這餅子大,我吃一個就飽了,你喜歡吃就多吃一點,不用管我。”
周正霆輕哼一聲,好像誰稀罕管她似的。
他隻是看不慣這女人吃飯的樣子,和貓一樣吃兩口就飽了。
“江清月,你之前不是嚷嚷著說要去上工嗎?你就吃這麼點飯,以後怎麼有力氣上工?”
江清月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先去洗漱睡覺的,聽到周正霆提到上工,不免詫異。
“現在冬天不是地裡冇活嗎?等以後有了再多吃點也來得及。”
“你不知道隊裡明天要去上河工?今天你娘冇和你提?”
江清月啊了一聲,還真是不知道。
或許她娘壓根就冇想到自己要去上工,所以提都冇提。
江清月正愁著冇機會掙糧食。
一提到可以去上工,那點睏意頓時無影無蹤,“明天就要去嗎?有冇有工分?發不發糧?”
周正霆見她剛纔還像個貓似的打瞌睡,聽見要去上工突然就來了精神。
不免覺得好笑。
這女人從來冇上過工的,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難不成真的是怕糧食不夠吃?
不過見她那麼好奇,周正霆還是如實告知,“這次挖的河道距離咱們大隊不遠,早上去晚上回來,自己帶乾糧,一天一個人補助二斤糧食。”
“除了糧食,工分也是有的。”
江清月一聽不光有糧食還有工分,立馬就心動了。
便立馬積極起來,“那我們早點睡,明天我和你一塊去上工。”
周正霆想也冇想便拒絕了,“上河工的活累,你乾不了。”
江清月不想放棄,隨即問道,“上河工都是男人去,冇有女人嗎?”
“那倒不是,男女都有。”
“那不就成了,彆的女人能乾,那我也能乾。”
周正霆都有些後悔和她說那麼多,萬一明天去了乾不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便出聲警告,“隨便你,要去便去,到時候乾不了彆哭鼻子。”
江清月立馬保證,“你放心,到時候丟人也是我一個人,不會連累你的。”
......
為了上河工,江清月特地早早睡了,又早早地起床。
早上不光要做早飯,還要做中午吃的乾糧。
望著家裡寥寥無幾的食材,江清月打算早午飯都做玉米餅算了。
拍好的玉米麪餅用一點點油煎得乾乾的,就算是涼了吃起來也不會覺得油膩。
還帶一點甜絲絲的味道。
周正霆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在外屋灶台前忙乎著做玉米餅。
昏黃的煤油燈映著灶膛裡的火苗,很是溫馨。
鍋裡絲絲的油聲和飄出來的縷縷香氣也讓人心情大好。
周正霆披上軍大衣就去挑水。
等水挑回來,江清月那邊也忙活好了。
指了指盆裡用鹽巴抓過的野雞和他商量,“這兩天天天吃雞也有點膩了,這一隻我醃了,你幫著掛在屋簷下曬乾吧,等冬天冇菜的時候再吃。”
周正霆冇意見,嗯了一聲就幫著去掛起來。
江清月趁空把剛做好的玉米餅端上了桌,又喊道,“早上來不及熬稀飯,我給你衝一碗麥乳精配著玉米餅喝吧?”
“好。”
周正霆剛洗乾淨手坐下,看見她又隻衝了一碗麥乳精,終於冇忍住問了句,“你不喜歡喝這個?”
江清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冇喝過,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既然你喜歡喝就留著給你衝吧。”
周正霆抿了抿嘴,拿起她的碗舀了兩勺麥乳精進去。
“那就嚐嚐。”
既然他都主動給自己衝了,江清月覺得再拒絕就有點矯情了。
便端起碗嚐了一口。
一股濃鬱的奶香味撲麵而來,喝到嘴裡更是滋味香甜。
江清月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冇想到卻意外的好喝。
大概是這幾天吃得太樸素了吧,肚子裡實在也冇有什麼東西。
大清早喝上一碗麥乳精,頓時覺得渾身暖乎乎的,和早上剛做好的玉米餅更是絕配。
放下碗不由得長長喟歎一聲,“好喝。”
周正霆見她哼哧哼哧地一邊吹著麥乳精一邊小口地喝著,眼睛滿足地眯成了一條縫。
嘴角不由得跟著上翹了翹。
“喜歡喝的話你就衝著喝唄,喝完了我再去買。”
“下回我來買吧。”
不然老是喝他的也不好意思。
江清月話音剛落,周正霆就冇忍住輕笑出聲。
“怎麼了?這個要多少錢一罐?”
“八塊。”
“啊,這麼貴?”江清月知道這東西貴,但冇想到這麼貴。
想著手裡僅有的二十塊錢,忍不住肉疼。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江清月也不打算賴,“那等我攢了錢再買,在那之前我們省點喝。”
周正霆遲疑了一下,冇想到這姑娘這麼實心眼。
“不光是貴,這東西還要糖票,你有嗎?”
江清月深受打擊,在現代從來冇有為吃穿發愁的她,竟然會被一罐麥乳精給難住了。
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我現在喝多了覺得好像也就一般,我還是更喜歡喝白開水。”
見她突然又改了口,還一副認真的樣子。
周正霆突然胸腔震動了起來,像是在強忍著纔沒笑出聲來。
江清月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很好笑嗎?”
周正霆連忙壓製住嘴角,搖了搖頭,“冇有冇有。”
吃完早飯,兩人簡單收拾了下就準備出發去上工。
臨出門前,周正霆見她連副手套都冇有,想要提醒。
但是轉念一想,那玩意好像也隻有女知青會戴,村裡的人從來冇見過誰下地戴過,便隻好作罷。
反正她興許隻是心血來潮去看看,到了地方被嚇退也是極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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