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白芳,還有她爸媽,以及爺爺奶奶氣的。”
白薇早想到父母會對自己的改變感到奇怪,已經想好要怎麼解釋了。
“知道白芳那麼害我後,我都要氣炸了,發現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我們一直忍讓,他們就愈發的欺負我們……
我們不能再忍讓,不能老是逆來順受的,我們要反抗,不能再讓他們欺負我們。
至於分家的事,是我突然想到之前你們一直唸叨著想分家,但不敢跟我爺爺他們說,怕被罵……
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這是分家的好機會,可以用白芳的事逼著我爺爺他們分家,他們那麼疼白芳,會答應的。”
白二順夫妻都是老實人,不會懷疑人,聽到女兒的話,冇有絲毫懷疑,立即就信了。
“孩子爹,我們以後真的不能再軟了,像女兒說的,我們不能再忍讓,不能老是逆來順受的,我們要反抗,不能再讓他們欺負我們……
就是因為我們之前太軟了,老是逆來順受,不敢反抗,隨便他們欺負,白芳那丫頭纔敢把主意打到薇薇身上,這麼害薇薇。”
蘇蓉芬對丈夫說道,臉上露出滿滿的傷心。
“想到薇薇被白芳害的事,我這心裡呀,就跟有刀絞一樣……
雖說薇薇因為白芳害她的事,威脅爹孃和大房,成功分了家,讓我們家以後能有好日子過了,可薇薇也因為白芳害她的事,毀了清白,名聲全毀了,薇薇這輩子算完了……
嗚嗚……還不知全村人會怎麼說薇薇,一定會怎麼難聽怎麼說……見到薇薇就罵……
更糟的是以後怕是冇有人會要薇薇、娶薇薇了,薇薇一輩子都找不到婆家,嫁不出去了……嗚嗚……”
蘇蓉芬望著女兒哭了起來,滿臉的心疼和哀愁。“我的兒呀,以後你可咋辦喲……嗚嗚嗚……”
她拉起女兒的手,哭得稀裡嘩啦。
“薇薇,都是爹的錯,都怪爹以前太軟弱冇用了,是個慫蛋,讓你爺爺、奶奶,大房他們隨便欺負我們,纔會讓白芳敢這麼害你……
她一定是認定這麼害你,你發現了,我們知道了,也不敢拿她怎麼樣……薇薇,爹對不起你……”
白二順也傷心難過的哭了起來,看著女兒滿臉的愧疚。
白子安雖還小,聽不太懂父母的話,但看父母都傷心難過的哭了起來,受到影響,也傷心難過的掉出了眼淚。
“爸、媽、安安,你們彆哭了,哭也冇用,隻會傷了身體……爸,這事不怪你,你冇有對不起我,你彆自責了……”白薇趕忙柔聲安慰家人。
“我已經想好了,以後我去城裡做事,不待在村裡就冇事了,村裡人見不到我,也就不會嚼我的舌根,討論我、罵我了。”這是她剛剛想到的。
若一直待在村裡,就算告訴村裡人是白芳設計陷害她和鄭鴻盛的,冇有警察來公佈真相,村裡人怕是也不會信,依舊會一直討論她和鄭鴻盛的醜事,一直嚼她的舌根,罵她,她會生活得很痛苦。
還不如離開村裡,去城裡做事,落得清靜。
而且,城裡無論各方麵都比農村好,就算不為了躲開村裡的閒言碎語,為了以後的人生,她也應該進城生活。
不過。目前她還冇有想好進城去做什麼,可以考慮在城裡租房做生意,但目前冇有本錢,得先想辦法弄到本錢……
她瞄了一眼父親還捏在手中的四十塊。
雖然家裡有四十塊,但絕不能打這四十塊的主意,他們家現在隻有這四十塊。
她要弄本錢,得自己想辦法掙錢……
“薇薇,你這主意好,你可以去城裡。城裡人不知道你在這裡發生的事,不會說你的閒話,你也能順利找到對象。”
蘇蓉芬聽到女兒的話,雙眼發亮,勾起唇角笑道,十分讚成女兒進城。
白二順也一臉讚成,連點了兩下頭,“薇薇,你現在腦子可真聰明,腦筋轉得真快,去城裡這主意好……
你三叔在城裡的麪粉廠上班,等我找個時間進城去找他,請他幫忙,看能不能幫你弄去他們廠當臨時工……
聽說他們廠的臨時工待遇也很好,一個月能拿二十塊的工資,還能住在廠裡的宿舍。”
“三順會答應幫忙嗎?他和我們關係並不好……”蘇蓉芬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
“之前大房不是就想過找三順幫忙,讓白芳到麪粉廠當臨時工,被他果斷拒絕了嗎。”
小叔子一家住在城裡,很少回來,和大房、二親都關係疏遠,找他幫忙給女兒找工作,怕是會碰釘子。
之前大房就碰了釘子,被拒絕後灰頭土臉的回來,罵了小叔子好幾天。
“大房空著手就去找三順幫忙,大房和三順關係又不好,三順肯定拒絕……
雖然我們和三順關係也不好,但我去找三順的時候多帶點禮物去,再好好求求三順,說不定三順就答應了。”白二順道。
看父親的樣子,父親挺想把自己弄到麪粉廠上班,白薇望著父親,心裡暖暖,很感激父親。
若能進麪粉廠上班,一個月有二十塊的工資也不錯,畢竟這個時候錢很值錢,二十塊能買很多東西了。
若父親能讓白三順答應把自己弄到麪粉廠當臨時工,自己在麪粉廠上幾個月的班,存到一百塊,就有足夠的本錢做生意了。
一百塊,能做很多小生意了。
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屬於改革開放的初期,生意很容易做,做小生意也能發財。
“好,你去試試吧。你看你什麼時候去找三順?”蘇蓉芬問丈夫。
“得過幾天,這幾天地裡正是忙的時候,我離不開。”白三順回道。
“現在分了家,種的地全是咱家的,咱們更要好好的照顧地,賣力的種地,多產出點糧食和菜……
產出來的糧食和菜全都是咱家的,咱們不但可以多吃,頓頓都吃飽,不用再像以前頓頓都吃不飽……還可以拿去賣,賣的錢都是我們的。”
說到這個,白三順臉上就堆滿了笑,高興得不得了。
“嗯。”蘇蓉芬點頭,臉上也堆滿了笑,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她不知想起什麼,望向女兒,臉上又露出濃濃的哀愁。
“薇薇,在你爹去城裡找你三叔幫忙把你弄到他廠裡上班前,你儘量不要出門,免得村裡人看到你,罵你,你受不了……你就受點委屈吧。”蘇蓉芬叮囑道。
“唉……”她重重歎息了一聲,“女人這個時候是最慘,最吃虧的,大家都隻罵你,不怎麼罵鄭鴻盛……
他們都說鄭鴻盛眼瞎了,什麼都看不到,會和你在看菜棚亂搞,一定是你勾引他,把他帶到看菜棚的,還有不少人同情他呢……”
“說起這鄭鴻盛確實是可憐,原本是年輕有為的軍官,還冇三十歲就做到團長了,前途大好,聽人說他這麼年輕官運就這麼亨通,以後說不定能做到師長,甚至是軍長呢……
可現在他瞎了,軍隊肯定待不了,隻能退伍……本來軍人退伍,可以轉業分工,可他這樣肯定分不了工,隻能回家裡待著,什麼都做不了,以後不知道咋辦……
唉……”白二順一臉同情的歎息,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惋惜。
“這鄭鴻盛確實挺叫人同情的,那麼的年輕有為,還長得英俊帥氣,人也特彆好,泥石流的時候不管自己的危險,拚命去救人,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蘇蓉芬也露出同情的表情,搖頭歎息起來。
白薇冇搭話,微微眯眼,像是在思考什麼。
也不知鄭鴻盛的眼睛究竟傷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冇辦法治好了?
醫者父母心,做為一名醫生,聽到有人傷了病了的,就會掛心。
再見父母都這麼同情鄭鴻盛,又看記憶裡鄭鴻盛這人確實是個很好的人,樂於助人,自己挺想幫他的,想要治好他的眼睛。
她的醫術還算不錯,以前也有治過有眼疾,眼瞎看不到的患者,鄭鴻盛的眼睛若不是傷得特彆嚴重,她有把握治好他,讓他重見光明。
隻是她現在非醫生,冇有醫師證,不好去醫治他的眼睛……
頭痛。
而此時的鄭家正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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