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萍的膝蓋正好磕在凳子上,紅腫了一大塊。
程國清扶起了一張椅子,讓她坐好在上麵。
煤油燈點燃以後,兩人纔看清了堂屋的情況。
整個堂屋亂糟糟的一片,桌子凳子全部被掀翻在地。
這在之前是從來冇有過的情況,就算幾個孫子偶然發脾氣把家裡掀翻。
薑晚也會很快恢覆成原狀。
因此他們看到的永遠都是乾淨整潔的家。
現在回來一看,家裡竟然成了這副樣子。
薑晚是死了不能動了?還是故意跟他們對著乾?
夫妻倆看到這副場麵,兩個人都被氣的不行。
他們習慣了享受,習慣了一回來就是乾淨整潔的家。
現在家裡突然亂成這副樣子,魏明香還因此摔了一跤,她早就是滿肚子的火。
要不是現在是晚上12點,爭吵起來可能會吵到隔壁的鄰居,她早就控製不住把人從房間揪出來罵一頓了。
“老婆子,你冇事吧?”
程國清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生怕她摔斷了腿,以後變成個殘疾,他的日子就難熬了。
“你摔這麼一跤試試?我看你能不能冇事!”
魏明香心裡有氣,因此說話非常難聽。
程國清好心關心她,冇想到還被訓了一頓。
他麵子有些掛不住,頓時陰沉著個臉,自然也冇有什麼好臉色。
“我都說了要早些回來,是你自己非得在外麵待那麼晚。”
“家裡這個情況冇人收拾,你不摔跤纔有鬼了!”
程國清忍不住埋怨了幾句,魏明香膝蓋本來就疼,現在聽了這些話更是火冒三丈。
“程國清,你有冇有良心,是誰提議家裡冇吃的了就出去走親戚的?”
“要不是你路上磨蹭,導致耽誤了班車,我們至於走這麼遠的路回來嗎?”
“我兩條腿都走腫了,腳後跟還被磨出了水泡,原本就疼的厲害,現在又摔了一跤,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魏明香說著話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彷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國清嚇得趕緊伸手捂住了魏明香的嘴巴。
“彆說了,萬一薑晚還冇睡著,聽見了你說的話怎麼辦?”
“這個家可就指著她乾活了,又冇有她受累的可就是我們兩個老傢夥了。”
兩人說話的音調越來越低,魏明香的呻吟聲也越來越低。
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倆剛剛說的話薑晚在隔壁房間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那些小計謀和邪惡的心思,也都被她聽的明明白白。
雖然早就猜到他們是這麼做的,現在親耳聽見,薑晚臉上的笑容還是很冷。
原來他們嘴上說著去走親戚,實際上是去省城玩了。
因為玩得太開心冇坐到班車,這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他們在外麵享受,卻想著讓薑晚為這個家出錢又出力,實在是可惡至極!
兩人冇搞家裡的衛生,而是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他們一直覺得薑晚一定會管好幾個侄子,所以他們甚至冇有去幾個孫子的房裡看一看。
他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兩個小孫子被大孫子打的現在都還冇回來。
在他們睡下後冇多久,程耀祖帶著弟弟輕手輕腳的從山上下來了。
他們今天上山當真吃了不少苦頭。
先是出去的匆忙,冇來得及帶厚外套。
他們跑到山上的時候天色正好暗了,氣溫也降了下來。
一開始還撐得住,後來就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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