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鳶聞言頓時明白了:“主子是想,等到世子與郡主的事兒定下之後,再設宴?”
寧王妃點了點頭:“陛下長年癡迷煉丹和女色,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多少人惦記著那個位置。而平陽王手握朝廷三分之一的兵權,雄踞東南一帶二十餘年,莫說江黛是那般的樣貌身段,單衝著平陽王唯一女兒這個身份,她也是個香餑餑。”
“本宮已經忍讓了許多,總該為自己的兒子,謀一條後路。”
話說到這兒,翠鳶就不敢再問了。
寧王妃也知道自己說多了,收了話頭道:“你去同張氏和薑氏說一聲,讓她們機靈著點,若是晗兒與黛兒的事兒能成,本宮不會忘了她們的功勞。”
“是。”
張氏與薑氏的院子挨著,江黛先去尋了李媛,而後又提議將李馨喚過來,人多熱鬨些。
李媛和李馨都是受寵若驚,她們本以為,江黛貴為郡主,是看不上她們這些庶女的,卻冇想到,她竟主動前來與她們交好。
二人有意迎合,江黛有意交好,相處不過半日,便親近了起來。
午間時候,江黛告辭離去,李媛和李馨將她送至院外,看著她婀娜的身影漸行漸遠,心頭不由一陣感歎。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完美的女子,身份尊貴卻為人親和,不僅有傾國傾城之貌,還氣質出塵高潔優雅,若她們能有她那般的樣貌氣度,婚事又怎會需要費心。
江黛的示好很快就有了迴應。
翌日她剛剛從主院回到住處,李媛和李馨便來尋她,說是天氣極好,桃花開的正豔,邀她去府中的桃花林飲茶賞花。
江黛欣然前往。
陽春三月,桃花正豔。
三人坐在桃花林中,飲茶閒聊,李媛和李馨說著京中趣事,江黛麵上帶笑,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附和兩句。
過了一會兒,李昭忽然問道:“平陽那邊辦花朝節麼?”
雖不知她為何提起這事兒,但江黛還是笑著點頭道:“自是辦的,民間還會選出花神來,坐花車遊街,很是隆重。”
李媛笑著道:“京城倒是冇有花神,但貴女之間卻一直隱隱有些較量,雖不曾明說,卻也會在花朝節辦個宴席,一展所長評個甲乙丙等出來。今年我與姐姐合練了一舞,卻因著舞技不精,隻得了個乙。”
聽得這話,江黛有了幾分興致:“不知是誰來辦宴,又都是誰來評等呢?”
李馨回答道:“一般都是長公主設宴,將京城的貴女們都邀來,由幾位皇子評等。”
江黛聞言皺了皺眉,卻又很快舒展開來,她笑著道:“聽著倒有些像是,在給皇子們選妃。”
李馨聞言一愣,看了看四周,而後低聲道:“其實也差不多吧,但也不僅是妃,側室妾室也是有的,所以每年都會很熱鬨。”
江黛笑著點頭,表示瞭然。
陛下癡迷煉丹和女色,當今的韓貴妃,本是舞姬出身,卻憑著出色的舞技,成了最受寵的那個,就連皇後都要忍讓幾分,而韓家也成了朝中新貴,風頭無兩。
所謂上行下效,如今對女子已經不似前朝那般拘束,舞藝也如同琴棋書畫一般,是貴女們拿出來比較的才藝。
李馨入了正題:“郡主可會舞?”
江黛笑了笑:“略懂。”
旁人練舞或許是為了爭得些什麼,而她練舞,純粹是為了將旁人比下去。
因為,她打小就不喜歡輸。
李馨和李媛聞言眼睛一亮:“不知我們可有幸能欣賞郡主的舞藝?我們略通些音律,可為郡主伴奏。”
江黛這會兒明白了她們打的主意,笑著道:“好啊,不若咱們都回去準備準備,兩刻鐘後,在這兒見。”
李馨和李媛聞言大喜,當即點頭道:“好,兩刻鐘後,我們在這兒見。”
書房內,李晗與李綦麵對麵坐著飲茶。
李綦以袖遮麵,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大哥尋我來,所謂何事?”
李晗看著他的模樣,長長歎了口氣:“二弟已經連著兩日夜宿花柳之地,今日又是早間纔回,玩樂也當有個限度,莫要糟踐了自己的身體。”
李綦聞言笑著道:“大哥是今日才認識我?我又不是這兩日才這般。”
“今日不同往日。”
李晗看著他道:“黛兒妹妹已經來到王府,若無意外,我與她……”
李綦聞言沉了臉,正準備開口,元喜忽然匆匆來到門口,滿臉喜色的笑著開口道:“世子,大小姐派了丫鬟來,說是她與二小姐,正在桃花林,與郡主比舞,想邀您去做個評判。”
話音一落,李綦便冷笑著輕嗤了一聲。
依著他對她的瞭解,今日這場比舞,必然是她的手筆,說什麼評判,不過是想著勾引罷了。
叔嫂情深,她還真的敢!
聽得輕嗤聲,李晗微微皺了皺眉,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朝元喜道:“好,我即刻就來。”
元喜聞言,歡喜的去回話了。
李晗轉眸看向李綦道:“二弟若當真喜愛那位紅玉姑娘,就先收收心,好生商議一門婚事,成婚後再納入府中,若你這般一直夜宿花柳,又有幾個女子敢嫁給你?如此惡性循環,反而是耽誤了旁人。二弟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話,他便起了身,抬腳朝外走去。
李綦忽然站了起來,笑著道:“大哥這是要去做評判?正巧,我閒來無事,與大哥一道去吧,也免得大哥到時候為難。”
一邊是兩位親妹,一邊是他即將定下的未婚妻,若是不相上下,他確實會為難。
於是李晗點了點頭道:“也好。”
桃林未至,便聞得琴聲,抬眸望去,隔著花影重重,便見一個妖嬈的身影揚袖而舞。
腰肢款款,水蛇一般,玉胸豐腴,如山上晴雪,一眉一眼,一抬手一回眸皆是萬種風情。
手如蘭花展,腰似浮萍流。
揚袖似飛雪,回眸情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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