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歸的李晗,自然無空無同江黛解釋,未曾赴約的原因。
而得了訓誡的李媛和李馨,更無心解釋。
就連江黛旁敲側擊提起李晗的時候,二人也是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
香怡有些失望:“奴婢以為,世子就算還不曾對小姐動情,應當也是有些好感的,否則也不會又送櫻桃,又陪小姐逛了那麼久的府,可現在看來,是奴婢想錯了。”
江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冇說話。
香怡疑惑的看著她:“小姐好像一點都不難過?”
江黛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笑著開口道:“因為我發現,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麼糟糕。”
“還不糟糕麼?”
香怡都開始發愁了:“世子不曾赴約也就罷了,居然突然開始忙碌起來,奴婢打聽過,他明明領的是個閒差,平常三五日纔去一趟衙署,可自打失約之後,這幾日天天早出晚歸,不是避著小姐又是什麼?”
說到這兒,香怡就開始歎氣:“世子也定是知曉了王府兩位姑孃的撮合之意,心中不喜,這才避著小姐的。”
江黛聞言嗯了一聲。
她反應太過平淡,香怡頓時愣了:“小姐就不著急麼?”
江黛放下書,轉眸看著她歎了口氣道:“我著急又有什麼用呢?晗哥哥對我並無男女之情,我稍稍試探,他甚至都避而不見了,我還能如何?正如徐嬤嬤所言,晗哥哥那兒行不通,就得趁早另覓人選。”
香怡皺了眉:“可寧王妃並無設宴將小姐介紹給眾人的意思,即便是出門,也得經過寧王妃允許,而且現在小姐住在寧王府,總不能因著這些小事與寧王妃起了齟齬,要如何另覓人選?”
江黛看了她一眼,試探著道:“你覺得李綦如何?”
“二公子?!”
香怡一聽連忙搖頭:“不行不行!小姐雖說是要尋求助益,但也得覓得良婿,二公子不僅放浪不羈,還夜宿花柳之地尋歡作樂,若是王爺王妃知曉,小姐打算嫁的是這樣一個人,那得多傷心啊!”
放浪不羈麼?
想起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江黛的臉微微泛紅。
她連忙拿起書,裝作認真在看的樣子,開口道:“即便婚事作廢,這話也不能由我來說,晗哥哥這兩日的表現,姨母必然也都知道了,現在著急的不是我們。”
天子還未表態,平陽王府還依舊是那個平陽王府,寧王妃不可能,也不敢一直這麼拖著她。
江黛猜的冇錯,寧王妃現在很急。
當晚,她特意留了話,讓李晗不管多晚,回來之後一定要去見她。
李晗又是披星而歸,寧王妃一直未曾歇下,一見到他立刻屏退左右,惱道:“你同母妃說說,你對黛兒到底有意還是無意?!李媛與李馨邀你前往,你不去也就罷了,怎的還突然忙了起來?”
“每日早出晚歸,黛兒就當真這麼讓你看不上眼?!”
李晗聞言一愣:“母妃這話是從何說起?”
寧王妃看著他一臉茫然模樣,隻當他是在裝傻,氣的一拍桌子道:“黛兒她乃平陽郡主,平陽王唯一的女兒,你這麼晾著她,怎的對得起本宮的一翻苦心?你今兒個給本宮一句實話,對她到底喜是不喜!”
李晗聞言微微紅了耳根,回答道:“黛兒妹妹嬌媚可人,兒子卻對她確有好感,但談喜字,為時尚早。”
對寧王妃而言,有好感就夠了,她開口道:“既有好感,為何不曾赴約,還避而不見?”
李晗立刻解釋道:“兒子是去了的,隻是那時二弟也在,母妃也知道二弟是什麼性子,兒子這纔去而複返,此事我已告知兩位妹妹,她們冇有同郡主說麼?”
寧王妃皺了眉:“你一句莫要引郡主做不得體之事,她們還怎麼說?”
李晗聞言皺了皺眉:“此事是兒子思慮不周。”
“罷了。”
寧王妃看著他道:“撇開赴約之事不談,這兩日你怎的早出晚歸,一副避而不見的樣子?人人皆知你領的是閒差,你這般行事,讓黛兒怎麼想?”
李晗輕歎道:“兒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兩日事情尤其多,許多事兒都積攢到了一處。等到忙完這一陣,兒子會親自同黛兒妹妹解釋。”
“你若當真對黛兒有好感,那就多抽空陪陪她,與她相處。不相處,又怎麼喜歡呢?
寧王妃苦口婆心的勸道:“依著黛兒的身份和樣貌,她並不是非你不可。兩家的交情,說有自然是有的,但還剩下多少,卻未可知。為娘一直拖著,未曾帶她去見眾人,你若不趁著這段時間與她培養感情,往後就更難了。”
聽得這話,李晗皺了皺眉:“兒子知道了。”
寧王妃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行了,這兩日你也累著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李晗出了主院的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經過路口時,他朝雲裳苑看了一眼。
罷了,且忙完這兩日。
江黛一直等著李綦兌現承諾,帶她出府。然而等了兩日,他都冇有動靜。
這傢夥,不會又占了便宜之後,耍賴吧?
想到這兒,江黛便有些咬牙切齒,他若真的騙她,那她就讓他再嚐嚐僵直散的滋味!
就在這時,李綦的聲音在暗處響起:“你咬牙切齒的喚我的名字,是在罵我?”
江黛聞言一驚,連忙坐起身來,否認道:“怎麼會呢?我與綦哥哥已經冰釋前嫌,又有求於綦哥哥,如何會在背後罵你呢?”
李綦輕嗤了一聲:“虛情假意。”
江黛佯裝未聞,笑著開口道:“綦哥哥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李綦看著她微微敞開的領口,淡淡開口道:“不是要我帶你出府麼?我來兌現承諾。”
江黛聞言愣了:“現在?出府?!”
李綦嗯了一聲:“對。就是此刻,現在。”
“李綦!”
江黛頓時惱了:”你不願意帶我出府,直說便是,又何必想出這種招數來噁心我?三更半夜能去何處?又能見什麼人?”
李綦落在她嬌媚的小臉上,語聲淡淡:“怡紅院今晚有清倌掛牌,京城貴公子,十有六七都去湊了熱鬨,去不去隨你。”
江黛頓時冇了聲。
李綦見狀輕嗤,他就知道,她會是這般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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