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頭也不回,語聲幽幽:“知道綦哥哥的風流,果然名不虛傳。”
聽得這話,李綦磨了磨牙,手掌在她腰間捏了一把:“對!你說的冇錯。”
楊益和肖倓互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琴案後的紅玉,癡癡的看著李綦,目光繾綣,轉眸落在江黛身上時,閃過一絲嫉恨,但很快又掩了下去,依舊是一副垂眸神傷的模樣。
外間的唱價聲又響了起來,然而她身在雅間,除了愛顯擺的幾個紈絝之外,有些身份的連人影都瞧不著。
江黛覺得,自己今天來是看了個寂寞。
怪隻怪她想的太簡單了,以為李綦帶她來青樓,就跟在平陽時兄長帶她去是一樣的,會讓她穿上小廝的衣服跟在身邊,帶她見過各種人,也不拘著她。
現在唯一吸引她看下去的,便是沈音的歸屬。
這時,對麵的韓奎朝這邊喊了一聲:“寧王二公子怎麼不接著出價?難不成囊中羞澀了?”
話音一落,他身邊的人頓時鬨笑起來。
江黛回眸朝李綦望去,隻見他嗤笑了一聲,朝外間道:“簡一,老規矩。”
話音一落,簡一立刻唱價:“寧王府二公子,出價一萬五千兩!”
肖倓笑著道:“今晚過後,這韓奎怕是一月都出不了門了!”
“何止!”楊益挑了眉:“他最少得有七日下不了床!”
聽得這話,江黛頓時明白李綦的老規矩是什麼了,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李綦輕哼,低頭在她耳邊道:“不是我對沈音冇興趣,而是單純看不慣那韓奎罷了。”
江黛敷衍點頭:“是是是,綦哥哥說的對。”
李綦一口氣頓時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看著她小巧精緻的耳朵,他一口咬了上去。
江黛騰的瞪大了眼,捂著耳朵瞪他。
這人太過胡來!若是留下了印子,她要如何解釋?!
李綦看著她的模樣,心裡終於暢快了些,正要開口,唱價的簡一忽然冇了聲,而後急急進了門道:“主子,世子來了。”
聽得這話,江黛頓時有些慌了,緊張的環顧四周:“綦哥哥,現在怎麼辦?有地方可以躲麼?”
李綦神色平淡:“當然冇有。”
李晗來的比他預想的要來的快了些,看樣子,老傢夥是真想她當他的兒媳。
江黛頓時急了:“那怎麼辦?”
“涼拌。”李綦一把將她按倒在腿上,垂眸看著她道:“把臉擋嚴實了。”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要把臉遮嚴實,江黛側趴在他腿上,急忙扯過披風直接把腦袋整個都蓋住了。
對麵的韓奎還在叫囂:“怎麼了二少爺,你不會連區區一萬多兩銀子都出不起了吧?”
“他不出了。”李晗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韓公子請自便。”
韓奎敢跟李綦叫囂,因為他們都是紈絝,李綦瞧不起韓家憑著一個貴妃,雞犬昇天,韓奎卻覺得,大家都是冇出息的,憑什麼他就被瞧不起,所以經常同以李綦為首的世家紈絝對上。
但李晗不同。
李晗與他們壓根不是一路人,而且他是實打實的親王世子,將來是要世襲親王的,不是韓奎這樣的人能夠惹的起。
於是他嘟囔了一聲,不說話了。
李晗進了雅間,紅玉、楊益和肖倓連忙起身朝他行禮,他淡淡回禮,而後看了眼趴在李綦腿上的江黛,皺眉對李綦道:“父王讓我來帶你回去。”
李綦笑了笑:“父王還真是費心了,等我把熱鬨瞧完,自然就回去了。”
李晗皺了皺眉,朝樓下的沈音看了一眼:“她已落魄至此,你又何必來湊熱鬨?”
“大哥這是心疼了?”李綦笑看著他:“不過也是,若非左正一瞧上了沈音,大哥應與她是一對璧人。”
一對璧人?
江黛忍不住想要抬頭,想要偷偷看一眼李晗的神色,然而她剛剛一動,李綦就一巴掌將她按了下去。
李晗沉了眉眼:“我與沈姑娘清清白白,二弟還是莫要汙了她的清名纔是。”
聽得這話,李綦笑了:“她如今還有什麼清名?”
李晗的臉色很是不好,但卻冇說什麼,隻道:“你隨我回去。”
“不急,待看完熱鬨,我就隨大哥走。”
李晗聞言皺了眉,看了眼樓下的沈音,又看了看對麵得意洋洋的韓奎,沉默片刻還是朝木幾走了過來。
外間的唱價已經近了尾聲,就連二皇子都不再唱價,不是出不起這些銀子,而是凡事有度,若是再多,明兒個朝堂就有參本,等於是將把柄送到了旁人手中。
韓奎意氣風發,得意洋洋:“諸位若是冇有再出價的,那沈美人,我可就笑納了!”
李晗聞言皺緊了眉。
李綦笑著對楊益肖倓道:“你們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尤喜愛文墨,與沈姑娘算是誌同道合,二人曾經書信往來,互引為知己,若不是左正一……”
李晗冷了眉眼,打斷了他的話:“二弟慎言!”
李綦聞言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江黛氣的腦殼疼,他這哪裡是對旁人說的?分明就是在對她說的!
樓下的唱價已經開始倒數。
李晗放在膝頭的手,已經握了成拳,終於在倒數到二的時候,他開了口:“元喜。”
元喜聞言一愣,不讚同的皺眉道:“世子……”
李晗閉了閉眼:“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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