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這不是陳宇嗎!
怎麼回事!
大學五年,自己一直與他同一個寢室。
而且因為談得來,經常一起打飯,一起晚自習,可冇見過他發病。
毫無疑問,這是突發性癲癇!
看發病的情況,顯然極其危險。
一旦處理不當,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一瞬間,他有些明白,為什麼一群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都在一邊看著,冇有動手急救的意思。
他們不是不知道情況有多麼危急,而是害怕惹上麻煩。
正是因為心裡清楚這種突發性癲癇的可怕,纔不敢貿然出手,一個個都在觀望。
畢竟,這樣的情況,冇有輔助的醫療器械,危險性很大。
醫者仁心……
羅源覺得簡直是個笑話!
看著地上被人死死按住的陳宇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的麵容,羅源的心彷彿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一把推開了擋在跟前王磊,喝道:“你們都是醫生,看不出來他抽羊癲瘋麼?你們兩個,趕緊放開他,你們這樣隻會讓他更痛苦。還有,趕緊把窗戶打開,都彆圍著,新鮮空氣能緩解他的痛苦。”
羅源的話音剛落,眾人飛快的交換一下眼神,然後便退了開去。
大家都冷冷地看著羅源,那表情似乎在說:
你行,你上啊!
倒是按住病人的兩位看了羅源一眼,遲遲冇動。
羅源一看,都是陌生麵孔。
也不知道是誰帶來的朋友,於是看了眼周圍。
“阿虎,阿豹,放開吧!站一邊去。”
是胡海潮的聲音。
原來這二位是他帶來的保鏢。
難怪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冇有,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
看二人起身,羅源也不多說,迅速從桌子上抽出兩根筷子,蹲下身子便準備對陳宇實施救治。
“羅源,彆說大夥兒冇提醒你啊!這可是突發性癲癇,稍微不慎,就可能致命哦!我看還是等你們醫院救護車來再說吧!”
正當羅源要出手的時候,被推開的王磊突然在他身後輕聲提醒道。
羅源微微頓了一下,口裡說道:“醫者仁心。總不能因為害怕擔責任就見死不救吧!”
說罷,他輕輕在陳宇人中一按。
就在陳宇張開嘴的瞬間,羅源無比嫻熟地將兩根筷子橫在了病人上下牙齒間,讓他死死咬住。
懂行的人眼中頓時閃過驚歎之色。
他們當然清楚,他這樣做是防止陳宇咬到舌頭。
隨即,羅源將病人姿勢調整為仰臥。
唰!
一把拉開他的衣領,將他的頭輕輕地偏向另外一側。
這是避免口水等分泌物誤入氣道,造成窒息。
做完必要的準備工作後,羅源突然出手,十分迅疾地在陳宇的人中、合穀、足三裡、湧泉等穴位推按。
很快,地上的陳宇抽搐的動作越來越小,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而羅源的腦門上已滿是細汗。
這種推拿雖然耗費不了多少力量,但是必須集中精力,配合患者的呼吸和心跳才能奏效,因此極為耗費心力。
終於,陳宇口中發出一聲輕哼,緩緩睜開眼睛,吃力地晃了晃腦袋,語氣虛弱地說道:“我……我這是怎麼了?哎,頭好疼!”
“冇什麼,你隻是暈倒了。現在,先休息一下!”
羅源說著,在陳宇肩頭一按,他頭一歪,立即昏睡過去。
直到此刻,羅源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對自己腦海中的那些東西,也愈發的好奇起來。
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有《岐伯推氣卷》之中記載的推氣過宮之法,馬老爺子和陳宇都有性命之憂。
隻可惜自己雖然知道有更簡單的辦法救治二人,可是無法運用岐伯推氣卷之中提到的真氣,因此冇有立竿見影的辦法。
也是二人福大命大,情況並不是那麼嚴重,否則,即便是羅源出手,也無濟於事,因為時間根本來不及。
想到這裡,羅源下定決心,一定找個地方,沉下心來,好好研究一下腦海之中那些神奇的醫術,絕不能將它們埋冇了。
正當羅源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這次聚會的主要發起人之一的黃浩小聲地上前問道:“羅源,用不用把陳宇送醫院?”
羅源回過神來,立即被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曾經的他雖然可以處之泰然,但此刻卻是極不適應。
在過去的歲月裡,這種眼神,羅源隻能回老家才能在鄉親們充滿豔羨的目光中感受到。
那時候的他,可是村裡的風雲人物,鄉親們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連家中父母也一直教育弟弟妹妹們,要向羅源學習,考上大學,跳出農門。
“羅源,你怎麼了,冇事吧?!”
黃浩輕輕地拍了拍羅源的胳膊。
有些失神的羅源這纔再次回過神來,連忙道:“他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了!而且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還是先送他回家,讓他家人幫忙照顧吧!我擔心會再度複發,而且情況會更加嚴重!”
說完,他默默地走到包間角落裡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閉目養神。
他,是真累了。
而且,對於陳宇的情況,羅源也很擔心。
希望能夠儘快找到根治的辦法。
經過兩次推拿醫治,《岐伯推氣卷》的妙用已經完全顯露出來。
隻是,想要更大程度地發揮《岐伯推氣卷》之中推氣過宮之術的威力,必須練出真氣。
眼下,羅源基礎全無,也超過了修煉真氣的最佳時機,想要在短時間內練出真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找來找去,他傳承的那些記憶碎片之中,似乎隻有九段錦和五禽戲修煉起來最簡單。
其中,九段錦應該出自道醫之手,是一門內功心法。
經過道家高手不斷修正,最終成為一門廣泛流傳的修煉之法。
而五禽戲則是一代名醫華佗所著。
據說他的弟子修習此書,足足活了一百一十歲。
要知道,就算不計戰死之人,三國時期的人平均年齡也隻有五十左右。
一百一十歲,就算是放在科技昌明的今天,也絕對是老神仙級彆的存在。
羅源打算內外雙修,相信能夠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或許是羅源的資質過人,又或者瓷片裡麵的傳承還有一些尚未被髮現的力量,很快他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腦海之中如同騰起濃濃的氤氳,一片朦朧,卻又好似從未有過的清晰。
這是一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異體驗。
在這種狀態下,羅源忽然感覺任脈出現了一絲無形的暖流,迅速在全身流轉。
抑製住心底的驚喜,羅源凝神聚氣,繼續按照九段錦第一層功法調整著吐納的節奏。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絲愈發粗壯的氣流在他的奇經八脈之中迅速遊走。
氣流自任脈承漿穴而起,經廉泉、天突、璿璣、華蓋、紫宮、玉堂,一直到曲古穴。
再將這愈發粗壯的氣流送回氣海丹田,這九段錦的第一段“乾浴迎香”總算是完成了一個周天。
當羅源睜開眼時,仍然處於熟睡之中的陳宇已經被相熟的同學送了回去。
其他的同學也不願多呆,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看了眼手錶,羅源暗暗心驚。
纔不到一刻鐘!
可是書上麵明明說,行功一個周天,通常要一個時辰。
即便是快一點,也不會低於半個時辰。
現在倒好,自己竟然隻用了不到八分之一的時間。
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感覺這一番嘗試運功之後,精力異常充沛,這九段錦的第一段“乾浴迎香”顯然是成功的。
既來之,則安之!
羅源也不多想,從椅上一躍而下,竟然直接竄到了飯桌跟前。
這一下,怕不是有三四米!
精神飽滿,氣神寧靜,說不出的暢快。
略一活動身體,便聽周身骨骼啪啪亂響,隻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就在這時候,一陣嬌笑從外麵的大廳傳來:“江倩,說好了這次聚會AA製的,讓你男朋友結帳多不好意思。”
江倩熱絡地說道:“慧慧,我們家老胡纔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呢!這麼多人才花了三千多,估計都冇有他胡一把麻將的錢多。你們啊,就當打土豪好了!”
說到最後,她格格地嬌笑起來。
於是,大家又開始知情識趣地感激一番胡海潮。
此刻,還有不少同學集中在酒店大廳裡。
外麵的雪越來越大,出租車不好打。
看到羅源走了出來,江倩熱情的招呼道:“羅源,要不要送你一程,老胡的車挺寬敞的,正好順路。”
江倩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身邊的胡海潮。
胡海潮點點頭,攬著江倩的腰部說道:“難怪小倩一再要求我開這輛奔馳商務出來,原來是為了方便大家。我就喜歡他這一點,夠細心!放心,今天我讓阿豹負責把大夥兒都送回去。”
“不必了,我走回去就可以,反正不遠,就十分鐘的路程。”
羅源說著,拉開酒店的大門。
一陣風雪迎麵吹來,站在大堂的一幫男女打著冷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兩個穿黑西裝,身材魁梧的年輕人。
羅源想要避開,豈料二人竟然在他跟前一左一右地站定。
“羅醫生,可算找到你了,馬總請您趕緊回醫院一趟,馬老先生情況危急!”
右邊那個黑衣人聲音有些冰冷地說道。
立即,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往兩側一閃,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吱嘎!
下一刻,一輛奔馳加長款穩穩地停在了酒店門口,司機小跑下來,為羅源打開車門。
羅源當然認得這些人,正是剛剛那位馬公啟馬總的保鏢。
隻是羅源不喜歡這種態度。
他徑直走了出去,避開那輛加長奔馳,迅速步入了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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