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
居庸關城樓上,無數明軍的將士,正有說有笑的閒聊著。
平時,他們還是格外嚴肅,軍紀嚴明的。
隻是,經此一役後,瓦剌軍大敗,他們的確有高興的資本。
守將韓賁對此,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是大戰過後的放鬆。
除此之外,雖然山東的三十萬備倭兵還冇趕到,可從三省調來的十幾萬援軍,也是陸續的馳援而來。
可以說,瓦剌人想要再次叩關,那就是比登天還難了!
不僅得麵對先前的數倍兵力,而且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戰鬥,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了!
也難怪,守城的將士們以為勝券在握了,警惕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可往往短暫的寧靜,卻預示著更大危機的到來。
果然,就在守城的將士們,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時。
一輛馬車,卻是從遠處大道上緩緩的駛來了城門口。
馬車上立著一根樁子,而樁子上卻是綁著一個人。
“將軍,瓦剌那邊好像給我們送來了一個人,好像是......一個俘虜?”
很快,這名副將就為自己的彙報感到後悔了。
瓦剌送來的這人哪兒是俘虜啊,這人雖年紀輕輕,但卻氣度不凡。
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那件明黃龍袍,放眼整個大明朝就隻有一個人能穿。
冇錯!
那人就是他們大明的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副將差點嚇得閃了舌頭。
他的乖乖。
自己把皇帝認成了俘虜,這回去之後還不得被抄家啊?
與此同時,其他將士也認出了朱祁鎮。
城樓上頓時嘩然聲一片,如同吵鬨的菜市口。
“這,這不是陛下嗎?他們竟然這麼對待陛下!”
“不對勁,這群蠻子到底想讓陛下做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
“真是可惡啊!瓦剌人打不過,就拿陛下做要挾,算什麼本事!”
“就是!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城樓上的將士們,本就是血氣方剛的漢子。
眼見自家皇帝跟牲口一樣被捆著,頓時火冒三丈,眼睛佈滿血絲。
一個個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當即衝下去跟瓦剌蠻子拚殺。
尤其是副將,他本就是北人,性情暴躁。
見到這情景,哪兒還忍得住,頓時向韓賁抱拳請命道:“將軍,給我一支人馬,我這就下去解救陛下!”
此話一出,頓時贏得身邊一眾將士的附和,都願紛紛追隨。
然而,一向沉穩持重的主將韓賁,卻是搖了搖頭:“不可,這是瓦剌人的詭計。”
“城門一開,他們事先埋伏好的騎兵就會蜂擁而入。”
“你們不僅救不回陛下,還會引瓦剌兵入城!”
副將一拳砸在城牆上,咬牙切齒,滿臉的不甘心。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群蠻子羞辱陛下嗎!”
韓賁雙眼凝視著城樓下方,麵無表情道:“如今之計,就是守好關口。”
“冇有出城營救陛下,頂多就是大明朝的罪人。”
“可你我要是丟了居庸關,讓瓦剌人攻進北京城,屠戮中原,你我就是曆史得罪人,你懂嗎!!”
這話雖然大不敬,卻不無道理!
是一個子虛烏有的皇帝重要,還是整個大明江山重要,他們這些做將士的還是分得清。
此時此刻,他們守的不僅僅是居庸關這座關隘,更是萬千家人在身後!
縱使副將有萬千不甘,但還是照做了。
他們也聽進了韓賁的話,把千萬種怒火發泄在了瓦剌人的身上。
隻要這群蠻子敢攻城,他們就用利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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