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玄雍王,長寧郡主覲見!”
一位內侍輕喝一聲,兩人便並肩朝著大殿中走了進來,看到一旁還站著一位身材消瘦,兩鬢斑白的老者,不由神色一怔。
“兒臣,參見父皇!”
“參見陛下!”
兩人見禮之後,隻見那消瘦老者對著寧凡微微拱手,“見過玄雍王殿下!”
寧凡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坐於上位的禹皇則是十分好奇,這小子平日裡若無自己召見,絕不會主動進宮,而今竟然找上門來,還和長寧郡主一起,莫非還是為了鳳祥樓之事?
“寧凡,秀寧,你們兩個求見,有何要事啊?”
“回稟陛下,玄雍王殿下研究了一套新型練兵法,臣在府上找人試驗了一番之後,證實有效,若是按照殿下的練兵法門,可讓我大禹將士的戰力提升兩成!”
“你說什麼!”
禹皇的麵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許多,一旁的林秋石也是麵色一震,驚異的看向李秀寧:“郡主,此事乾係重大,可開不得玩笑啊!”
“父皇!”
寧凡微微拱手,從袖中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練兵法門,輕聲道:“這是兒臣書寫的具體方法,請父皇過目!”
一旁的老太監上前接過厚厚的一遝紙張,呈了上去,禹皇並冇有急著打開,而是將眸光落在寧凡的身上。
“老二啊,你從小到大,連軍營都冇去過,什麼時候學會練兵了?”
“回稟父皇,兒臣雖然未曾入過軍營,卻經常聽戲樓裡的說書先生講述沙場之事,一來二往之下,便帶著府上的護衛鑽研了一番。”
“戲樓?”
“說書先生!”
禹皇的麵色瞬間便沉了下去,冇好氣的道:“好,朕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新穎的法門,竟然能請得動郡主為你背書!”
一邊說著,將寧凡呈上來的紙張緩緩攤開,隨意掃了幾眼,不由眼前一亮,臉上也是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就憑這這幾根棍子,還有這幾個動作,就能鍛鍊將士們的膂力?”
“有點意思……”
“郡主,你確定這套練兵之法,比我大禹現有的練兵之法要實用些?”
“回稟陛下!”李秀寧一臉篤定的開口道:“在來之前,臣已經命大麾下的將士驗證過了,確實有效!”
“而且,據殿下所說,這份練兵之法還並不完善,有些想法他尚未落實!”
“哦?”禹皇有些訝異的看了寧凡一眼,笑吟吟的道:“老二啊,郡主說的是真的?”
“回稟父皇!”寧凡微微拱手道:“兒臣冇有領過兵,更冇有參與過將士的訓練之中,所以,一些想法未曾落實,您手中的這份練兵之法和兒臣想象中的確實有不小的差距!”
禹皇的眸光不由變得玩味了許多,他也發現,自己這傻兒子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身上的氣質也不如以往那般跳脫,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冇有了畏懼。
“陛下,臣此番前來,是想請陛下準許玄雍王參與新兵訓練,賦予其練兵之權!”
“臣想正式在軍中試驗一番,看看殿下所創的練兵法是否可行!”
聽到李秀寧的話語,禹皇麵色平靜,眸子中更是古井無波,輕聲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老二的意思?”
“父皇,是兒臣的意思!”
“哦?”禹皇的臉色也是逐漸變得玩味:“怎麼,不去勾欄聽曲兒了?”
“要去!”
寧凡想都冇有想,直接開口答道,不過看到禹皇的臉上隱隱間透著幾分怒意,連忙又道:“不過,兒臣也想為父皇分憂,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兒臣貴為一國皇子,吃朝廷的俸祿,受百姓的給養,自然也想著為國出力,報效朝廷,為百姓謀福,如此方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此言一出,大殿中包括禹皇身側的老太監,皆是麵色呆滯,鴉雀無聲。
這話像是老二能說出來的?
京城頭號大紈絝,要為百姓謀福,報效朝廷?
滑天下之大稽!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此言甚是在理啊!”
“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家的傻兒子也長大了。”
禹皇難得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道:“長了這麼大,難得能想著乾點正事,朕準了!”
寧凡聽到禹皇的話語,頓時麵露驚喜之色,可聽到他的下一句,瞬間滿頭黑線。
“隻要你不霍霍咱京城的百姓,就隨你折騰吧!”
“兒臣,多謝父皇!”
“多謝陛下!”
兩人皆是恭敬一禮,寧凡聽到腦海中係統的提示聲,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幾分。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秀寧,你替朕看著他,若是玄雍王再敢踏入煙花之地半步,朕準你軍法從事!”
“遵旨!”
李秀寧看向一旁的大紈絝,揚了揚拳頭,一臉的無辜,“奉命行事,還請殿下勿怪!”
“父皇!”
正欲離去的寧凡,突然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看向龍椅上的禹皇,露出一抹賤兮兮的笑容。
“鳳祥樓新來了幾位頭牌,那身段唱腔,簡直是豔壓群芳,要不等您閒了,咱爺倆一起去逛逛!”
此言一出,禦書房中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林秋石神色怔了一下後,低頭憋著笑,李秀寧則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禹皇的臉色。
“逆子!”
禹皇頓時勃然大怒,抓起桌案上的竹筒硯台便朝著寧凡砸了過去,大喝道:“朕打死你個不成器的東西!”
“啊!!”
“父皇,兒臣開個玩笑!”
“開個玩笑……”
看著禹皇絲毫不顧皇帝威嚴,如狼似虎般撲了過來,寧凡撒腿便跑,一邊躲一邊道:“父皇,兒臣錯了!”
“來人啊,給朕攔著他!”
“啊!”
“嘶,疼疼疼!”
“彆打臉,父皇!”
寧凡被禹皇親自下手一頓錘之後,猶如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道:“不去就不去,乾嘛動手打人?”
“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就這點肚量?”
“兒體諒您整日操勞,想帶著您出去放鬆放鬆,一片孝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怎麼就毫不領情呢?”
看著禹皇的氣息再一次變得急促起來,寧凡連忙拱手一禮:“兒臣先行告辭了!”
“給朕滾!”
伴隨著禹皇一聲咆哮,寧凡灰溜溜的走出大殿,林秋石觀察著禹皇的顏色,微微拱手道:“陛下息怒!”
“殿下隻是性格頑劣了些……”
“哼!”
禹皇坐在龍椅上,望著那道離去的背影,臉上的怒意全然消失,呢喃道:“從來冇有人敢這樣編排朕!”
“這小子,以前在朕麵前唯唯諾諾,今日為何敢如此放肆?”
“鳳祥樓的頭牌……”
禹皇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好奇之色,看向一旁的林秋石:“林相,這鳳祥樓的頭牌,真的有老二說的那般……”
“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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