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禹百姓苦不堪言,大禹境內,十室九空,若是長此以往,大禹亡國之日,頃刻間而已!”
……
大殿之內,兩人高談闊論,而在大殿之外,不知何時佇立了三道身影,為首之人一襲錦衣華袍,身上釋放著一股久居高位的氣質,麵色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身側的兩人同樣是一臉的貴氣,眉宇間帶著幾分威嚴,顯然也並非尋常人物!
這三人正是剛從宮中出來,前來玄雍王府微服私訪的禹皇三人,左側之人乃是禁軍統領,景黎!
而右側之人則是當朝兵部尚書,姬睢!
“陛下……”
“噓!”
景黎正欲開口,卻被禹皇揮手製止,隻聽殿內的聲音再次傳來:“先生所言甚是,如今我大禹確實是陷入了兩難的困境,既無法徹底解決邊境之患,又無力解決內部之危!”
“甚至,就連父皇也受製於世家豪強,本王在軍營中才知道,冇想到我大禹的戰馬竟然都要依附陳家的馬場,這是何等的荒謬!”
“本王仔細瞭解過才知道,冇想到竟然連鹽鐵礦都有大部分被世家占有,滿朝文武,多為世家出身,甚至有七八成皆是出身於四大望族!”
“長此以往,這偌大的朝堂豈不是要被世家壟斷?”
“當這滿朝文武皆成了四大望族的人,父皇豈不是要被架空了?”
寧凡的語氣極為深沉,甚至言語中帶著一絲濃鬱的不滿,就連殿外的禹皇聞言都不由暗暗握緊拳頭,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動容,呢喃道:“冇想到,老二竟然能夠體會到朕的苦楚!”
“可是,朕又能奈何?”
“唉!”
禹皇深深的一歎,一旁的景黎和姬睢皆是麵露沉思之色,他們雖然同樣是出身世家,可卻終究無法和四大望族那般龐然大物相比。
正當三人感慨之餘,隻聽殿內的再次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主公不必過於憂慮,當今聖上英明聖武,如今,朝堂之上,左相林秋石雖是出身世家,又是皇室姻親,對陛下也算一片赤誠!”
“朝廷的主要班底還掌控在陛下的手中,況且,當年陛下能從一片腥風血雨中殺出,手上又豈會冇有幾分底牌?”
“是啊!”
寧凡的聲音再次響起:“隻要四方邊境無憂,父皇的位子,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夠撼動!”
“四大望族也好,豪門世家也罷,終究隻是紙老虎,倘若我大禹有朝一日能夠擺脫外患,甚至四方邊境,能夠穩固一方,便能騰出手來,將這所謂的四大望族清洗乾淨!”
“況且,我大禹的一眾武將對父皇對朝廷,忠心耿耿,每一位都是護國柱石!”
“本王又何必杞人憂天!”
禹皇默默地在殿外佇立著,臉上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冇想到這位一向以紈絝示人的二兒子竟然對朝局有著如此透徹的瞭解。
槍桿子自立出皇權,簡直精辟!
“二位以為,老二這番言論如何?”
“字字珠璣,精辟至極!”
“是啊,冇想到二殿下竟有如此遠見卓識!”
兩位朝廷重臣皆是一臉的感慨之色,禹皇卻是眉頭緊蹙,輕聲道:“既然老二有如此才華,可為何要以紈絝示人呢?”
“難不成這些年來,他的紈絝麵目皆是偽裝?”
聽到禹皇的自語,姬睢和景黎無意中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意。
倘若陛下所料成真的話,這位紈絝殿下該有多麼可怕,明明胸有溝壑,腹有良謀,卻甘願藏匿鋒芒,自汙名節,以紈絝麵目示人,不說其他,單單是這份隱忍,縱使是他們二人,也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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