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大焱,雄踞一方,猶如臥榻之虎,隨時想要撲上來,啃我們一塊肉!”
“南境那群蠻子們磨刀霍霍,號稱控弦百萬,隨時有可能攻入我大禹!”
“東境戰場上,更是進入存亡之際,一但戰敗,我大禹東境腹地,將直麵東淮的鐵蹄!”
禹皇談及於此,悵然一歎道:“不止如此,外患雖強,可我大禹有忠勇之卒,最可恨的還是朝中這些附骨之疽!”
“屍餐素位,貪贓枉法,簡直是罪該萬死!”
禹皇似乎也是動了幾分真怒,狠狠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眸光看向寧凡:“你可曾聽說過四大望族?”
“江南陳蜀,邊塞之胡,長偃水陸,四大望族!”
“兒臣自然是聽說過的!”
“嗯!”禹皇微微頷首,凝聲道:“世人皆知蜀州陳氏占據江南富庶之地,號稱富可敵國,可他們不知道,陳家的馬場,乃是我大禹戰馬的主要來源,他們占據著江南最大的鐵礦,每年朝廷向他們購買生鐵,要耗費百萬兩銀!”
“邊塞胡家,雖然不如陳家富庶,可他們手上卻是控製著我大禹三成的鹽礦,甚至就連地方官府,都成了他們的附庸!”
“長偃水家,在江北影響力甚深,掌控著灕江兩岸的主要渡口,甚至就連官船,都要向他們繳費!”
“我大禹七成的商業往來,都離不開水家的水運!”
“至於陸家,先祖曾是我朝開國功勳,授封傳世侯,侯爵之位,世代相傳,在江東的影響力甚深,甚至乾擾到朝廷對地方的掌控!”
“最可怕的是,壟斷了我大禹糧行,操控糧食價格!”
禹皇深深地撥出一口濁氣,沉聲道:“我朝自立國以來,便飽受戰亂之苦,曆代先皇,皆致力於守土,先皇在位時,傾全國之力,蕩平了大周,也就是你母妃的國朝!”
“至此,我大禹勉強固守四方,雖常年戰亂不休,可戰火終究未曾燒到我朝百姓身上。”
“我大禹立國百餘年,雖未曾出功蓋千古的帝王,可每一代帝王,皆有建樹,在對外之戰,我大禹幾乎從未吃過虧!”
“可對於內部吏治,卻是一塌糊塗!”
禹皇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深深地無奈,沉吟道:“朕即位以來,雖然有心削弱世家,可四方不定,縱使是朕,也不敢妄動!”
“不過,時至今日,滿朝文武,儘為四大望族鷹犬,朕已經冇有退路了!”
“若是任其發展,不出三十年,大禹必起動盪,甚至有亡國之危!”
聽到禹皇的一番述說,寧凡才真正瞭解到,四大望族究竟有多麼的可怕,要知道,鹽礦水運,這可都是一國經濟之命脈,鐵礦軍馬更是戰略性物資!
而糧食更是一國之本,甚至毫不誇張的說,若是陸家願意,完全能夠一把掐住朝廷的脖子!
糧食,礦脈,水運,軍馬這些何等重要的戰略性物資。
竟然都被世家把持著,甚至其規模要遠超朝廷,這該何等的可怕?
“之前隻聞四大望族,名傳天下,卻未曾想,他們的底蘊竟然如此可怕!”
“老二啊,朕這些時日,思來想去,終於琢磨出一條計策,你來給朕謀劃謀劃!”
禹皇恢複平靜之後,笑意吟吟的看向寧凡:“朕準備設一特務機構,僅聽命於朕一人,以護衛宮廷之名,賦予其巡查緝捕,侍衛儀仗,對外情報,從事偵查,審問,逮捕之權!”
“對內監察百官,對外刺探軍情,可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你以為如何?”
禹皇的話音一落,寧凡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原地,眸子中儘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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