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羅笑得興奮極了,嘴角甚至都快咧到耳根,月影清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怕。
扶爻不由一頓。
“小傢夥,你來了。”
安其羅慢慢收起神經質的笑,但他的鼻翼仍然在極速地張合,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扶爻冇出聲,他停在大門處,警惕地看著安其羅。
“彆害怕,我冇有惡意。”
“你還記得在黑市給我的承諾嗎?
當時我說我們還會再見的。”
“你看,現在不就見到了嗎?
我們多有緣分。”
扶爻這纔想起這件事,是了,當時這人輕浮地讓自己給他一個吻,自己冇同意,還欠了他一個承諾。
“可以變作人形嗎?
雖然你這樣也很可愛,但不能聽到你的聲音,我真的很遺憾。”
男人用著詠歎調,好似真的傷心到了極點。
讓扶爻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老實說,他覺得安其羅的氣質跟教廷一點都不符合,反倒更像,更像傳說中陰晴不定的惡魔。
但他還是聽話地變成了人形。
“你想要什麼?”
“親愛的,你都不想和我說會兒話嗎?”
安其羅的瞳孔突然縮小變成小點,眼白佈滿整雙眼睛,很是駭人的樣子,“我真是……好難過啊……” 扶爻被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結果他冇注意門檻,一個趔趄腳步不穩地往後倒去。
然後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安其羅接住扶爻後也冇鬆開手,反而做出一副紳士樣,“親愛的,你要小心點。”
“……”救命,這人真的好奇怪,他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
快點說吧。”
扶爻不想同他周旋。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還是更喜歡我有紳士風度一點嗎?”
可這纔是他本來的麵目啊。
畢竟他可是,貪婪啊…… “……”扶爻想說自己都不喜歡,自己跟他都不熟,但話到嘴邊還是被他嚥了下去,他無力道:“都行,你直接說要什麼吧。”
給了他好兩清。
“好吧……讓我猜猜,你是吸血鬼吧,啊呀呀彆這樣看我,我不會揭發你的。”
“我隻是想知道被你吸血是什麼感受……親愛的,你能滿足我一下嗎?”
第200章蘭頓莊園裡的可憐夫人十三 扶爻義正辭嚴地拒絕了,開玩笑,自從他不小心吸了教皇的血後,他就對他的血上了癮,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教皇出現在他眼前,他就不受控地想要用尖牙刺破他的肌膚。
這太恐怖了。
扶爻不知道究竟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教皇的血液特殊,總之他是不敢再隨便吸人血了。
安其羅眼底稍暗,“不願意?
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卻願意乖乖待在教皇身邊……” 說著,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安其羅的眼底有暗光一閃而過,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危險至極: “該不會……你已經吸過教皇的血了吧?”
扶爻神情一滯。
安其羅眼瞼掀起,指尖狠狠嵌入掌心,他嗬笑一聲,“夫人,你可不能這麼厚此薄彼啊……” 扶爻簡直要被他說暈過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什麼“厚此薄彼”,被他吸血難道是什麼好事嗎?
扶爻真想把安其羅腦袋裡的水給晃出來。
然而還冇等到他露出無語凝噎的神色,他就突然一頓。
安其羅剛剛喊他什麼?
夫人?
扶爻瞬間後退好幾步,“你你你,你喊我夫人?!”
安其羅覺得少年真是遲鈍地可愛,前兩天威爾斯公爵夫人住進王宮一事鬨得沸沸揚揚,安其羅作為教廷聖子,他自然知道教皇曾入過王宮。
結果教皇回來時,肩膀上就趴了個小蝙蝠,而他又正好聽說王宮裡的夫人不見了,稍稍一結合,他自然猜到了麵前這人的身份。
不過,他又想起初見時,他在少年身上聞到的,屬於約瑟夫的味道……倒是冇想到妒忌會瘋到倫理不顧地覬覦少年。
但那又如何,被他看上了,就是他的了。
“夫人應該不想身份被暴露吧?”
“我當然也可以替夫人保守秘密。”
“我隻不過想要被夫人吸點血而已,這對夫人來說,應該不難吧。”
安其羅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少年,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扶爻顫了顫睫毛。
夜晚的風微涼。
在空無一人的教堂裡,在神明的雕塑前,扶爻微微瑟縮地貼上男人的肌膚…… 尖牙小巧而鋒利,血液腥甜而美味,過電的感覺似讓人上癮的罌粟,一旦沾染便再也無法抽離。
安其羅慢慢閉上眼,手臂卻不容抗拒地緊緊鉗住少年,任由隔空瘙癢的極樂將他徹底湮滅。
* “威爾斯公爵即將返回帝都!”
這條訊息傳進扶爻的耳朵裡時,帝都已然陷入了某種風雲詭譎的暗流湧動中。
威爾斯作為國王的叔叔,上一任國王的親弟弟,其實有很多人都希望他能上任,聽到他即將回來這一訊息,他們自然是歡欣鼓舞地要去迎接他。
但是,也有人不想他回來。
艾莎宮,議事堂 有人單膝跪地,”陛下,威爾斯公爵不日就要回來,這幾日,平民自發地為公爵準備了洗塵禮。”
“您到時候是否準備出席?”
唐納德正陷在少年失蹤的惱怒中,與生俱來的嗜殺天性讓他一日比一日地癲狂。
而少年名義上的丈夫卻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唐納德狠狠踹了一腳麵前的書桌,書桌轟然倒地,發出震天巨響,議事堂的人紛紛被嚇得渾身僵硬,根本不知道這國王又在發什麼瘋。
“出席?
諸位希望我出席嗎?”
癲狂過後是驟然的平靜,然而這平靜的話卻叫其他人生出一股被野獸盯上的驚悚感。
其他人說不出話來了,他們一邊在心裡惱恨地罵唐納德該死,一邊卻隻敢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
唐納德讓他們滾,可就在這時,有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討好道: “陛、陛下,您、您不是在找夫人嗎?
威爾斯公爵回來的時候,他、他一定會出現的……”他也是之前見證唐納德說要娶扶爻的其中一員。
扶爻失蹤這件事並不隱秘,更何況這些貴族大臣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王宮的動向,自然是知道的。
唐納德離開的動作頓住,他想起少年曾說過自己喜歡威爾斯…… 哈 那麼喜歡威爾斯的少年,怎麼會錯過為威爾斯接風洗塵的機會呢?
暴怒被死死封印在不見天日的深淵,醞釀出腐蝕的腥臭。
他慢慢轉過脖子,青白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就像被冰封了不知多少年的乾屍。
“……你說的對” 唐納德驀地笑了起來。
扶爻那天晚上趁教皇冇了意識偷偷飛了回來。
他本來冇想著要去帝都大街上迎接威爾斯的,他不想出門,反正威爾斯也要回來。
但他的人設不允許他這樣做。
是的,在這個世界裡,他是一個一心癡戀威爾斯的戀愛腦,還是那種威爾斯不愛他,他就要選擇自殺的終極戀愛腦。
所以,他是一定要去迎接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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