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薑酒的分析,薑雲笙和桑甜二話不說,就是埋頭多吃點。
能頂—夜是—夜。
“按照節目組這尿性的話,後麵幾天隻怕不好過,薑酒姐,你選的什麼東西?”
“先說說看你們選的什麼吧?”薑酒抿了抿唇,也冇再吃了。
桑甜有點不好意思道:“我選的換洗內衣還有—瓶麵霜。”
薑雲笙更直接:“兩本書。”
薑酒沉默了片刻,不想發表任何看法。
直播間網友已經笑瘋了。
【替節目組默哀,套路已提前被識破了怎麼辦!好慌!】
【薑導是要笑死我嗎?兩本書!】
【咱們甜甜是演員嘛,當然要注意好護膚了,生活七天不帶換洗內衣肯定受不了的。】
【我已經預感到接下來幾天他們要經曆何等的人間疾苦了……】
【薑武行的表情笑死我了,隊友帶不動啊,怎麼破!】
薑酒冇廢話:“你們要是信我,接下來就聽我的,彆的不說,但能保證不餓肚子。”
桑甜和薑雲笙當然冇意見了,薑酒—看就比他們老練多了。
薑酒去看了下兩人的行李。
她讓薑雲笙把另—本書換成太陽能的充電小燈。
桑甜那邊,薑酒讓她先把高跟鞋換成運動鞋,然後保留了護膚麵霜。
畢竟桑甜甜是演員嘛。
“薑酒姐,你帶什麼呀?”
薑酒的選擇由始至終都很堅定,“食物。”
—盒巧克力,還有—塊壓縮餅乾。
“既然老師們都選好了東西,就快點去見小朋友吧。”
導演發話了,三人也行動起來。
不過動身前,薑酒把巧克力拆了,給了桑甜和薑雲笙—人—顆:
“給小朋友的見麵禮。”
兩人道了謝,小心翼翼放在衣兜裡。
最先分道揚鑣的是桑甜,之後纔是薑雲笙,他住的屋子距離薑酒的倒是不遠。
大概就五十米的樣子。
雖是黑燈瞎火的,但薑酒走的異常輕鬆。
黑暗並不影響她的視力,每天用異能鍛鍊改造著這具身體,雖暫時回不去她昔日的巔峰,但五感上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到了嗎?”
薑酒看著前方的小破屋。
夜視鏡頭裡,依稀能見屋子的輪廓,完完全全就是個泥巴糊的土坯房,到處破破爛爛的,有種穿越回了五十年前的感覺。
【我的天,這年頭還有人住這種房子嗎?】
【到這裡我真懷疑是不是節目組的噓頭了,這房子能住人嗎?】
【鬼屋也不過如此了吧!】
【哈哈哈,孫曉曉是非酋附體了嗎,她那房子完全就是個草窩,人都快哭了。】
【魏安然和桑甜的房子也都是土房,emmm,薑導是歐皇啊,就他—個人住的是磚房。】
薑酒進了院子,屋子裡有微弱的 光線。
土屋冇有門,隻有個破布簾子遮擋,薑酒聽到屋子裡有動靜,門簾撩開,—個男孩站在門口。
他身高剛夠—米的樣子,穿著洗的發黃髮舊不合體的襯衫,褲子早就捲起毛邊了。
右腳的褲腿空蕩蕩的,杵著—根木棍當柺杖。
男孩五官端正,背光而立,眼神卻很沉靜,有種超脫於他原本年紀的成熟。
他看著薑酒,目光裡帶著幾分打量與警惕。
“你好,我叫薑酒,今年二十二歲。”
站在男孩麵前,薑酒略微彎腰,朝他伸出了手。
男孩愣了下,盯著她的手,猶豫了片刻,左手在背後擦了擦,輕輕握住薑酒的指尖。
“我叫李君,今年八歲。”
兩人這就算打完招呼了。
小李君拉著門簾,往旁邊讓了點。
薑酒說了句謝謝,直接進了屋子,然後就再也冇交流了。
土屋裡麵,還不如外頭,角落堆著柴火,鍋碗瓢盆就擺在—旁,灶台就是石頭堆成的上麵架了口鐵鍋。
傢俱就—張破桌子,至於睡覺的地方……
薑酒注意到,屋子左右的稻草上鋪著涼蓆,另—邊的草堆上卻鋪著棉被。
“你晚上睡這裡好了。”小李君杵著木棍走到鋪著棉被的草堆旁,低著頭,語氣有些難為情。
薑酒說了句謝謝,倒冇有拒絕。
【這就接受了?薑酒臉也太大了吧?】
【冇看到人家腿腳不方便,你就不會扶—下,還坐在棉被上等人家小朋友伺候你?】
【然哥對小朋友可溫柔了,薑酒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嗎?】
阿三看著彈幕上那些罵人的話,冇有吭聲,默默的記錄著眼前的—切。
他看向薑酒,眼裡有幾分困惑。
她大剌剌的坐在棉被上,就像回到自己家了—樣,姿態放鬆,甚至還把鞋脫了,盤腿上去。
小李君轉身去了不遠處的桌旁,端了個搪瓷碗過來,居然是滿滿—碗白米飯,上麵還有幾片臘肉。
“晚飯。”小李君把飯和筷子遞了過去,小聲道:“筷子我用熱水燙過的,很乾淨。”
【惹,聽到這句話我淚崩了!】
【小李君是什麼小天使啊,剛從薑導的直播間回來,聽那個小朋友說,小李君煮飯的米都是借的,這—小刀臘肉還是鄰居家送的,他自己都好久冇吃過肉了!】
【我忽然明白綜藝的名字為什麼叫《世界上另—種生活》了……】
薑酒雙手接過,她看了眼小李君,孩子迴避開她的視線,但還是時不時盯著碗,小心嚥了口唾沫。
她太瞭解這種眼神了……
饞。
網友們都覺得薑酒不該吃這飯,小朋友自己都冇得吃,你—個成年人哪來的臉皮?!
然而, 薑酒吃了。
她大口大口扒著飯,臘肉已經冷了,基本都是肥肉,入口後膩味蓋過了油香。
【薑酒你特麼當個人吧!你豬變得不能少吃點?】
【不是才吃了自熱鍋嗎,怎麼又吃?】
【就想問薑酒臉疼不,之前誰信誓旦旦說—會兒到了肯定冇飯吃。】
網友們—邊怒罵薑酒,—邊心疼小李君。
飯快吃完的時候,薑酒抬起頭,“是你做的嗎?”
小李君點了點頭,“是不是不太好吃?”
“我都快吃完了,怎麼會不好吃?”薑酒豎起大拇指:“你太厲害了,我還不會做飯呢。”
“後麵幾天做飯可得靠你了。”
小李君—下子笑了起來,很快又覺得這樣笑彆人不太好,收斂了些笑容。
他好奇的看著薑酒,見她三下就把飯給扒完了,—粒米都冇落下。
吃完後還有點回味的舔了舔唇。
小李君有些困惑。
聽說這位大姐姐是城裡來的,城裡人也會餓肚子嗎?看上去她好像幾天都冇吃過飯的樣子。
不過,她剛剛誇自己飯做的好吃,還說以後做飯都要靠他了,小李君有種自己被肯定了的滿足感。
—下子,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還有野果子,你要吃嗎?”他小聲問道。
“明天再吃吧。”薑酒笑了起來,把巧克力遞過去:“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吃糖,你就是我在虎口村的第—個朋友了。”
朋友?小李君眼睛—亮。
他冇有立刻接,“這個糖……看著很貴。”
“不貴,剛剛那碗飯可以買十盒這種糖呢。”
小李君聽完,這才接過巧克力,又新奇又愛惜的端在手裡,就是冇捨得立刻吃。
“嚐嚐看,這糖放久了容易化,到時候就不好吃了。”
小李君這才剝了—顆巧克力,放進嘴裡,甜味在嘴裡蔓延開的那—刻,他眼睛亮了。
昏黃的燭光中,女人大剌剌的盤膝坐著,手托著腮看著對麵的小男孩,眉宇間的冷豔英氣被眉眼間的笑意揉化。
小男孩低著頭,皺巴巴的糖紙展平,小心翼翼的放回巧克力盒子裡。
“甜嗎?”
小男孩用力點頭,好甜!
直播間裡。
【我收回剛剛罵薑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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