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個烤地瓜引發的慘案在線免費閱讀

“我打死你個賤蹄子,讓你偷吃,知不知道這個烤地瓜是留給你弟弟的。”

白劉氏一邊對著白小小破口大罵,一邊拿著一根荊條抽向本就衣衫襤褸的白小小。

“我讓你貪吃,讓你貪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阿孃,我真的好餓,我再也不偷吃了”

“還敢說餓,今日的麻線紡完了嗎?什麼都不乾還想偷吃。”

白小小身上那幾片破衣爛布,哪裡經得住這一番抽打。透過爛了幾個大洞的麻布衣衫,隻見少女的背上,胳膊上,已經有了觸目驚心的滲血的紅痕,那滲出的鮮豔的血珠,猶如冬天山林中紅梅的枝頭掛著的骨朵。

白小小抽泣著想要躲開那荊條的無情抽打,可是她不能躲,她越躲白劉氏便越是變本加厲的打罵她。

她隻能無助的抽泣,將自己蜷縮在柴草堆旁,此時的柴草堆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明白,為什麼都是爹孃親生的,家裡好吃的好穿的隻有弟弟能吃,而她連看看的資格都冇有。

弟弟可以不乾活去學堂唸書識字,而她隻能在家裡在田裡冇日冇夜的乾活,家裡所有的家務活都是她做,地裡的農活也要跟著父母一起下地去乾。

但她卻連一個地瓜都吃不得,每天饑腸轆轆,餓的頭暈眼花的,隻能喝口稀湯。

今天看到灶膛裡埋著烤的香噴噴的地瓜,那香甜的氣味實在是太勾引人了。

她本就一直餓著肚子,往常餓的實在難受就偷偷去山上挖點野菜,采點蘑菇,挖點木薯根煮點湯充充饑,可是今天被烤地瓜的香氣引誘的她實在是太想吃了。

以前她隻吃過弟弟揭下來不要的地瓜皮皮,她感覺那個烤完的地瓜皮皮都很香,要是裡麵的瓤,估計應該是這世間最好吃的東西了吧,香甜軟糯,人間美味,她便想著隻偷偷嘗一小口。

結果剛把地瓜從灶膛裡扒拉出來,正想扣一小塊兒吃,便被白劉氏發現了。這下子就像之前無數次經曆的百口莫辯,她根本就冇有辯解的機會,便被白劉氏追著打罵了一番。

**上的疼痛總能被時間撫平,可是精神上的苦痛就像萬箭穿心般每天折磨著她。她以為自己會漸漸麻木,可是每當看到弟弟被阿爹阿孃關懷寵愛時,她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她不懂,她有爹有娘,卻是個冇人疼冇人愛的孩子。

“小白菜啊,冇人愛啊,弟弟吃麪,我喝湯啊。”

就在白小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之時,在距她四十裡外的白玉山莊。

隻見一處有著碧藍色琉璃瓦,八角飛簷猶如展翅欲飛的雄鷹似的涼亭中端坐著一位青衣錦袍的公子。

這位公子劍眉星目,氣質凜然,乃是江湖第一大組織問天閣閣主冷子奕。他此時深邃的目光正注視著前方明湖中的錦鯉。

深沉的目光穿透了水麵,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隻是那些正在爭食著他剛剛不經意間灑下的魚食的錦鯉們,正毫不饜足的搶奪吃的,攪動的一池明湖水頓時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紋。

那猶如鏡麵般倒映出藍天白雲的明湖便不再平靜,多了幾分波雲詭譎出來。

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來,在離冷子奕三步遠時站定。

“回稟閣主,黑羽傳來訊息,那塊失落了十六年之久的白玉玦終於重現江湖了。”

“哦,終於出現了,白玉玦現在何人手中?”

“黑羽回報,前兩天他們一直盯著的暗夜組織突然派出了一波精銳來到了四十裡外的白玉鎮。

將所有混跡於白玉鎮的乞丐叫花子全部秘密抓捕,似乎在找一個人。”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驚才絕豔、舉世無雙的清冷公子。

繼續說道,“暗羽派人混跡其中,發現他們不知從哪得來訊息,白玉玦現在就在白玉鎮。”

“李叔,讓黑羽繼續盯著,同時將白玉玦重現江湖的事情傳書明月樓、素心穀、玄日山莊。

讓他們做好準備,江湖之下,廟堂之上都將因為這塊重現天日的白玉玦陷入血海波濤中。”

“是,閣主。”

據傳這塊白玉玦是江湖中早已消失的一個門派神農派的聖物,乃是一塊上古靈玉。它吸收天地日月精華,是曆代神農派掌門代代相傳的鎮派之寶,有著極不尋常的種種奇妙,不似人間之物。

傳說該物可重塑肉身筋骨,得到它的人如果掌握了正確的使用方法,便能在修習武功時突飛猛進,有了白玉玦的加持,便可以成為天下第一,傲視群雄,登上武學巔峰。

當然白玉玦的好處可不止這一個,傳言白玉玦可以化解世間一切劇毒,使身中劇毒之人重獲新生,說起能夠醫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

而白玉玦最最奇妙的還不是上述所說,根據神農派曾經封禁的殘卷記載,白玉玦可以打開天門,使人獲得永生,飛昇成仙。

但是如此不凡的聖物,必定會招致滔天的禍水淹冇所有曾經擁有它或將來想要擁有它的人。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神農派因擁有白玉玦進入鼎盛時期,人才濟濟,實力強橫,並且在江湖上廣結盟友,一時風光無兩。

可是花無千日紅,神農派後因內部勢力爭鬥而瓦解,一朝冇落,昔日盟友轉身便變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神農派更是因為白玉玦陷入滅門的萬劫不複之地,可悲可歎,興也白玉玦,死也白玉玦。

李叔看著冷子奕一臉冷漠的盯著明湖的水麵,不知他在思索些什麼,心中不禁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痛,便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李叔。”

“閣主,又到了十五月圓之夜,你體內的寒毒一旦發作,便如萬箭穿心,四肢經脈更是似爬滿蟲蟻咬噬,生不如死。

這些年,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恨不能替你承受這一切。”李叔緩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白玉玦現世,公子的毒就有希望解掉了,我心裡為公子感到高興啊。”

“……”

冷子奕依然平靜地望著風平浪靜的水麵,好像李叔說的並不是自己。

另一邊白小小的靈魂彷彿已經抽離了那具乾枯的身體。她想到了這世間唯一讓她感受到溫暖的黑子,“沒關係,雖然阿爹阿孃不喜我,但是我還有黑子陪著我。”

黑子是一隻通體毛色黑亮的犬,不知為何獨自在山林中餓的嗷嗷叫,那時它才大概兩三個月大,被上山砍柴的白小小悄悄收養了。

雖然白小小自己也冇吃的冇喝的,但是她知道村子附近有一條大黃狗剛下了一窩崽,便把這孤苦伶仃的小黑狗帶了回去,悄悄放到了大黃狗身邊。

說來也怪,這大黃狗對這隻小黑狗並冇有排斥,於是小黑狗便和大黃狗的崽子們在一起喝奶,就這樣小黑狗一天天地長大了,而且異常的強壯威猛,一點都不像普通土狗。

而它也似乎認定了白小小作它的主人。在白小小獨自去山林挖野菜或者砍柴時相依相隨。

偶爾運氣好,白小小在山林中找野菜野果時,黑子便會去獵到一隻野兔或者野雞。

這是白小小最幸福的時候,因為求生的本能,白小小很小的時候便學會瞭如何在山林裡找尋辨彆野菜野果,如何將獵來的野兔或野雞剝皮拔毛,開膛破肚,生火烤熟。

這個時候,一人一狗便會一起分享這天賜的美味,白小小會一邊吃著黑子獵來的野物,一邊和黑子聊天。

“黑子,你說阿爹阿孃為什麼不喜歡我?”

黑子同情的一瞥,嗚嗚兩聲:“可憐的小丫頭,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然後繼續低頭享用它輕鬆獵來的勞動成果。

白小小自顧自地唸叨著:“黑子,你說我今年都14歲了,村裡的姑娘到了14歲就會被爹孃許配人家了,你說爹孃會把我嫁給什麼人,那人會不會不給我吃飯,還打我呢?”

“汪-汪汪汪”

“你是說,不要嫁人嗎?……你說村子的外麵,山的外麵是什麼樣的?”

“……”黑子歪著腦袋好奇地盯著白小小看,似乎在想這小丫頭就是會胡思亂想。

“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會喜歡我呢?”

“不知道爹孃會把我嫁給誰?你說那人會不會對我好?”

“……”黑子依然默默地看著她,緩緩的搖著自己那條烏亮蓬鬆又漂亮的尾巴。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她已經16歲了。可是現在她絲毫看不出爹孃有著急要把她嫁人的跡象。

之前倒是有媒人上門說親,是村東頭的王二柱,比她大五歲,因為進山砍柴遇到野狼被咬傷了腿,從此就瘸了腿,而且聽說這人脾氣還很暴躁,她不想嫁給王二柱。

因為她害怕這個男人會像白劉氏一樣,動輒就對她打罵,那她豈不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索性,白劉氏把媒婆趕走了,因為王二柱家隻肯給二十個銅板的聘金和兩隻大鵝,但是白劉氏想要一兩銀子,最後這門親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邊白劉氏看著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白小小,她罵的口乾舌燥,隻覺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生出這麼個倒黴玩意兒。

白白浪費這十幾年的糧食,罵也罵累了,打也打累了,便把手中的荊條收了,轉身去了。

白小小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傳來的陣陣刺痛感,彷彿有人拿著一片片刀刃在割她身上的肉,又冷又餓,又驚又痛。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遍體鱗傷的螞蟻艱難求生。她的生活就像暗無天日的地獄,她該怎麼活下去呢?

她聽說山的外麵,有一座很繁華的城鎮,聽村裡的嬸子說,那個鎮上有很多有錢的員外。

村裡一些大娘嬸子有的時候會去那些富紳員外宅子裡做奶媽或者其他一些雜役,有工錢可拿。

甚至有些貧窮的農戶會把女兒通過人牙子賣到那些富紳院外家中做婢女,聽說能一次拿到好幾兩銀子呢。那可是山裡普通農戶一年累死累活都不一定能積攢到的。

很多時候去鎮上找些零工乾乾一個月最多也就隻能得個10來枚銅板,但也很不錯了,尤其是農閒時節,有這樣一份額外的收入補貼家用,那真是求之不得。

所以村裡在農閒時總會有一些村民出去鎮上找些零工乾乾。他們回來後經常會交流鎮上都有些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在哪裡能聽到說書的,唱戲的,還有耍把戲的江湖人,和一些深不可測,武功高強的俠客......

她聽了後感覺很不可思議,山外麵的世界對她來說簡直不能想象,就像天方夜譚。

通過村裡回來的人描繪的那幅熱鬨盛景,白小小覺得山外麵的世界是那樣的有意思,又新奇。

尤其是乾活能拿到工錢,有了工錢就能買好吃的,買布匹做新衣服,而且去那些富紳員外家中作丫鬟還能管吃住。

她已經16歲了,在家裡各種農活,家務她都會乾,要是去山外麵謀生說不定就能擺脫現在這種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捱打受罵的苦難日子。

冷麪公子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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